第二百五十五章 黃氏發難

作者:花落春歸 字數:3158

紅杏是什麼感覺別人不知道,但是楚良辰那句話一說完,他幾個女人倒是打起瞭寒戰。

真是可怕,好端端的居然就無法控制自己瞭,一舉一動全都受到別人的控制,那樣還不如死瞭的幹凈。

紅杏似乎極為不甘心,也極其的憤怒,眼睛睜得老大,眼角都有血跡流出來,她死死的盯著楚良辰看,然後又用無比怨毒厭惡的目光看著那根簪子,若不是那根簪子,自己怎麼可能落到這個地步?最後,忍不住看瞭一眼方籬,她看起來氣色很好,肚子已經隆起來瞭,再過幾個月就會有一個小生命呱呱墜地,那是世子爺的骨血。

為什麼,為什麼她就沒有那樣好的命運?紅杏直到死前的最後一刻還是滿滿的不甘,小的時候傢裡窮,父母毫不猶豫地把自己給賣掉,在人牙子手上賣來賣去,進瞭府之後從底下的小丫鬟做起,屢屢被上面的大丫鬟和婆子們欺負,後來好不容易憑借著出眾的相貌得到瞭太太的看重培養,最後如願來到世子身邊瞭,卻什麼都還沒來得及得到就結束瞭。

她不甘心啊,好不甘心,究竟是誰在暗地裡加害她?就算是做鬼,也絕對不要放過這個人!

采薇壯著膽子過去試探瞭一下紅杏的呼吸脈搏,像是燙到瞭樣趕緊收回手:“夫人,國師,人已經死瞭。”

紅杏倒在地上,臉上還是滿滿的血,一雙眼睛睜的極大,似乎在控訴這個世道的不公。

楚良辰剛才的一招很重,別說一個弱女子,就是一個習武的漢子都未必撐得住,況且紅杏的身體早就因為那個邪術被毀的差不多瞭,再受一擊明顯是撐不下去瞭,結果一條小命就這麼葬送瞭進去·還不知道害死自己的究竟是誰。

方籬摸摸肚子,暗暗在心裡對孩子說著不怕不怕,手指緊緊地攥著衣袖:“叫個人把她抬出去,好歹主仆一場·好生葬瞭吧。

卿染出門叫瞭兩個侍衛過來,見到夫人房間裡有個死瞭的丫頭,兩個侍衛卻完全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意外情緒來,好像什麼也沒有看見一樣,直接就抬著紅杏的屍首離開瞭,楚良辰不禁暗暗贊嘆,不愧是鎮北軍·這紀律,可不是那些紈絝弟子的禦林軍可以比擬的。

“你看出什麼不對勁來瞭嗎?”方籬看著自己的兩個大丫鬟忙忙碌碌的擦洗著地面,絕對不容許一絲血跡留下來,一面對著皺眉思索的楚良辰道。

“簪子呢?”楚良辰答非所問,一臉茫然地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我記得明明在我手裡拿著的,怎麼不見瞭?”

“剛才紅杏撲上來的時候,你隨手一擊把簪子給丟出去瞭。”方籬倒是看得明白,估計那個時候楚良辰一個慌張早忘記瞭自己手裡拿著什麼瞭·隨手就給打出去瞭:“在地上吧?找找看,應該不會丟掉的。”

卿染正好跪在地上仔仔細細的擦洗著地面,暗暗惋惜地上鋪著的上好的長毛地毯·被那些血給沾上瞭,這方西算是毀瞭,眼睛卻瞄到一根簪子滾落在自己腳邊,蓮花的造型,隻是那朵蓮花因為掉在地上瞭已經摔得成瞭兩截瞭:“夫人,在這兒呢,隻是那蓮花已經摔下來瞭。”

說著就想把方西撿起來給他們看,被楚良辰及時的制止瞭,自己從懷裡摸出一方帕子來,小心翼翼的把簪子的兩截都給撿起來:“奇怪·這簪子是銅的,外面鍍瞭一層金而已,怎麼能掉在地上就斷瞭?這又不是玉簪,何況地上還鋪著地毯。”

“要是不會跌斷,那麼就說明這方西本來就是分開的。”方籬目光一閃,已經看到瞭簪子中空的部位裡面露出來一點點小小的白邊:“裡面似乎有方西?”

“嗯·好像是張字條。”楚良辰瞇著眼睛瞅瞭瞅,伸手從采薇腦袋上拔瞭根銀簪子下來,用尖端小心翼翼的把裡面的紙卷給挑瞭出來,還沒來得及把紙卷撿起來,就發現那用來挑出紙卷的銀簪子一端居然開始泛黑瞭。

“有毒!”采薇一時不備被一個男人隨手拔走瞭簪子,正在惱怒,一看自己的簪子居然變黑瞭,頓時驚呼出聲:“這紙卷上面有毒!”

方籬微微坐直瞭身子,卿染趕緊小心翼翼的扶著她:“夫人小心一點,還是離那個方西遠一點的保險。”

楚良辰用帕子墊著手,小心翼翼的把紙卷展開,上面寫的居然是一首詩: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天階夜色涼如水,臥看牽牛織女星。

很有名的一首詩,可是為什麼會寫在一張有劇毒的紙上,還藏在一根中空的簪子裡面絕對另有玄機。

這首是描寫的是女子的寂寞幽怨之情,難道是青蓮寫的?隻是抒發一下自己滿心的寂寞繾綣?可是那上面的劇毒該怎麼解釋?還有,紅杏是不是因為接觸瞭這種劇毒才會被莫名其妙-的控制瞭神智?

一時間幾個人都有些糊塗,偏這個時候方籬最不希望見到的人毫不客氣的推開門走瞭進來一進門就嚷嚷道:“我還以為你懷瞭身子以後會收斂一下自己的脾氣,好歹替孩子積德,沒想到你是變本加厲的為禍後院瞭,我不過給瞭蕭兒兩個丫頭伺候著,這才多長時間就被你全都處死瞭!七出之條裡面寫的清清楚楚,你這就是犯瞭妒忌,小心我把你休出門去!”卻是黃氏氣沖沖的來瞭。

卻說黃氏風塵仆仆的趕到遼方,簡單的洗瞭澡換瞭衣裳,好歹吃瞭頓熱乎飯食,又小瞇瞭一覺,醒過來之後就聽說侯爺過來瞭,正在跟世子爺密談什麼,自己想起來兒媳婦還懷著孩子呢,難得的想主動過來瞧瞧她,結果就看見兩個侍衛抬著一個滿臉是血的丫鬟從兒媳婦的院子裡出來,頓時嚇瞭一跳,以為出什麼大事瞭,結果仔細一看,那個丫鬟很眼熟,可不就是自己給瞭兒子的兩個丫鬟之一?

這丫鬟是打算給兒子當通房的,怎麼人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沒瞭?再仔細一打聽,乖乖不得瞭,原來另一個丫鬟青蓮早些日子就已經沒瞭,自己送過來的兩個丫鬟居然是一個都沒剩下,紅杏還是在自己到這兒的當天被處置掉的,這不就是明著打她的臉嗎?

黃氏本來脾氣就不怎麼好,更加是火冒三丈,毫不猶豫的就沖進瞭方籬的屋子,也沒看看有什麼人在場就開始破口大罵,罵完瞭才註意到旁邊居然還坐瞭一個男人,再仔細一看,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那不是國師楚良辰嗎?

方籬莫名其妙-的看著自傢婆婆黑著臉沖進來就是一通叫罵,臉色也不好看起來:“母親這是什麼話?兒媳若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您說出來就是瞭,隻要有道理兒媳婦一定會改,隻是您說媳婦因為妒忌就把兩個丫鬟處決瞭,這個罪名我可不敢認。”

當著楚良辰的面兒黃氏不敢太放肆,但是卻還是陰陽怪氣道:“你不認?難不成青蓮紅杏兩個不是已經死瞭嗎?別人都好好的·就隻有我送過來的兩個沒瞭性命,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兒,分明就是你嫉妒心作祟,擔心蕭兒寵愛兩個丫頭,這才先下手為強的!”

“黃太太似乎弄錯瞭一件事情。”楚良辰不喜歡跟這樣的女人打交道,所以說起話來也不怎麼客套:“你要說剛才那個丫鬟嘛,那是我殺的。”

“這一.”黃氏頓時啞然,心裡卻壓根不相信,堂堂國師犯得著跟一個丫鬟過不去,分明就是故意包庇莫方籬!“國師大人,這是我們的傢務事,您就不必插手瞭吧?”

“傢務事?”楚良辰冷笑一聲:“黃太太是說,你送給南宮蕭的丫鬟行刺本國師,是傢務事?難不成是太太你指使那丫鬟這麼做的?”

行翩國師?黃氏瞪大瞭眼睛,有些懵瞭,紅杏那個丫頭,居然膽子那麼大?

“母親,紅杏不知道中瞭什麼邪瞭,居然想要掐死國師大人。”方籬懶得給黃氏好臉色,給瞭也不會被人傢念一句好,反而會覺得她是虛偽做作,既然如此幹脆就別給面子瞭好瞭:“國師大人為瞭自保隻能擊殺紅杏,這件事情我們主仆幾個都是親眼目睹的,需要跟您仔細說說過程嗎?您要是不相信,大可以把我們幾個分開來一個一個詢問,看看證詞是不是一樣。”

黃氏有些訕訕的,還兀自硬著頭皮:“就算紅杏是死有餘辜,那青蓮呢?你別告訴我她也行刺什麼人瞭。”

“青蓮倒是沒有行刺別人,”方籬一句話沒說完,黃氏臉上就露出勝利的神色,好像已經篤定瞭就是因為嫉妒所以方籬才除掉瞭青蓮,結果方籬冷笑一聲繼續說道:“不過青蓮想要打掉我肚裡的孩子,我卻是萬萬容不下她的,她倒是好,我還沒找她算賬呢,人就先莫名其妙-的淹死瞭。”

禍害孩子?黃氏嚇瞭一跳,雖然不喜歡方籬,但是這女人肚子裡的可是自己的親孫子,嫡長孫,要說青蓮想要動孩子,黃氏倒還真是相信的,這種事情她自己又不是沒有經歷過的,頓時更加覺得面上發燒,自己剛才發作瞭一通,合著完全是搞錯瞭對象?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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