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初看著聶如蘭遠去的方向,她並沒有選擇回到皇宮,而是一路向北逃竄,後面一道金光一道青光毫不放松的緊緊追著。
微微松瞭口氣,往下看瞭一眼險些就被毀於一旦的京城,若是今日沒有那一僧一道忽然出來幫忙,單靠她一個人或許攔不住發狂的聶如蘭,感覺這個女人身體裡面似乎多瞭什麼力量,不屬於她自身的,尚未煉化的力量,若是真被她成功煉化之後,大概今日的結果就要換一個瞭。
回頭望瞭一眼皇宮,也不知道那邊是個什麼情況,聶如蘭沒有回去,他們應該已經得手瞭吧?
結果她回去之後看到的是垂頭喪氣的一群人,六皇子黑著臉坐在屋裡生悶氣,左占的神色也不好看,不過他針對的目標似乎是屋裡生氣的六皇子,鎮北侯和林志國這兩個人則是在一旁密談什麼,愁眉苦臉的一看就是沒有成功。
如初有些詫異:“你們怎麼瞭?難道沒有成功嗎?”怎麼可能,他們手裡有軍隊,聶如蘭也不在場,怎麼可能還失手瞭?
左占一看見她進來,面上總算好看瞭一點:“你沒事吧?”
“我沒事啊!”如初打量瞭一下左占,松瞭口氣,還好,雖然心情很不好,但是身上並沒有什麼傷痕,看樣子沒出大事,伸手拉著他悄悄地走到一邊去,低聲問道:“怎麼回事兒啊?一個個全都拉著臉,聶如蘭也沒有回去啊。”
“別提瞭,是我們小看瞭南宮帆。”左占聞言頓時一臉烏黑:“他可能看到聶如蘭被你引走起瞭疑心,我們趕到的時候他把聖上綁在自己身邊,隻要我們不離開,他就會一刀一刀的凌遲聖上。我們能有什麼辦法?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反正我們就出聲上他就是死路一條,還不如拼死一搏。”
“那你們就這樣回來瞭?”如初不敢置信。那麼多的人,難道連一個人都對付不瞭?
“也不是。”左占搖搖頭,看瞭一眼六皇子所在的房間。哼瞭一聲:“為瞭那個位置,做兒子的可以不顧及父親的生死。南宮帆的刀已經刺進瞭聖上的胳膊,他卻還要求將士們進宮,是被我打暈瞭帶回來的,聖上在他手裡我們不敢輕舉妄動,也不敢把事情散播開來惹得天下大亂,到時候有野心的揭竿而起事情更復雜,所以隻能暗地裡控制住皇宮。除非南宮帆眼睛也不眨時時刻刻的把刀放在聖上脖子上,否則,隻要一個疏忽我們的人就會趁機攻進去。”
原來是這樣,難怪六皇子臉色那麼難看,隻差一點他就可以登上皇位瞭,卻被左占給壞瞭事,不恨他才怪。
“我去一趟吧,聶如蘭不在,一個南宮帆不成問題,我很容易就可以收拾他。”如初拍拍左占的手。困擾別人的問題在她這裡就是小菜一碟:“別生氣瞭,這裡的事情結束以後,六皇子大概就會登基為帝瞭,到時候我們就離開這裡。好不好?”
左占聞言眼中掠過一絲溫柔的笑意,點瞭點頭:“好。”
如初不再多言,左占出聲招呼瞭鎮北侯和林志國,卻故意的沒有去通知六皇子,鎮北侯見狀搖頭嘆息,左占這孩子人品不錯,可惜過於死板瞭,不適合在朝廷裡混,他去通知瞭六皇子,後者陰沉著臉出來,看見左占,面上閃過一絲怒氣,最終強忍瞭下來,一言不發的上瞭馬向著皇宮而去。
鎮北侯拍拍左占的肩膀:“你這孩子啊,性子就是這麼的不知變通,你跟他生什麼氣啊?將來他成為高高在上的那位,隨便給你點事兒就能叫你生死兩難,你就算自己不在乎,以後成傢立業瞭,難道不為一傢老小考慮一下?”
左占頓時語塞,他不得不承認鎮北侯說的很有道理,可是叫他違背心意對這樣一個人盡忠,他卻是不願意的,這件事情結束以後,幹脆就像如初說的那樣趕緊離開吧,以後什麼事情都不管瞭,兩個人好好的生活。
如初進瞭皇宮之後就看見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全是衣甲鮮明的士兵,見瞭鎮北侯等人都非常尊敬的行禮,如初跟在他們身後往裡面走,不多時,裡面出來一個躬著身子的太監,見瞭他們滿臉欣喜:“呦,殿下來瞭!那賊子剛才拿刀逼著皇上往後宮那邊去瞭!”
“什麼?”幾人聞言大驚失色,這個南宮帆他究竟又想幹什麼?
南宮帆一手拿著刀放在謹宣帝脖子上,老皇帝右手臂上還用白色的繃帶草草的裹起瞭傷口,殷紅的血已經滲透出來瞭,可是卻沒有人理會,南宮蕭的幾個心腹全都手持兵刃緊緊的護在周圍,警惕地看著跟在後面一步不落的士兵們,倒不是他們對南宮帆多麼衷心,而是南宮帆期間他們這些人以為攀上瞭大樹,做下瞭不少惡事,誰知道事情變化這麼快,現在就是他們想要回頭也不可能瞭。
那些刀兵出鞘的士兵們緊緊地跟著,卻因為謹宣帝而投鼠忌器,南宮帆腳步不停,很快就到瞭太後的寢宮,那裡早就占瞭一個穿著白色大毛衣裳的女子,身邊是五花大綁的太後,南宮帆嘴角邊露出一絲笑意,岑如雪已經看見瞭他,短劍放在太後脖子上:“你們全都出去,不許進來!我們要到裡面去,你們可以守在外面,但是不許進來,要不然,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聽到瞭沒?退後!”南宮帆帶著謹宣帝到瞭岑如雪身邊,太後一看見謹宣帝,立即著急起來:“皇帝,皇帝你沒事吧?”說著憤怒的瞪著南宮帆:“你把皇帝放瞭,哀傢任由你們挾持!”
“住口!”南宮帆左等右等等不到聶如蘭回來,心裡越來越沒底兒,那個女人關鍵時候不見瞭人影兒,他的性命恐怕都保不住,可恨手中沒有兵權,關鍵時候居然需要岑如雪這樣一個弱女子挺身相助。“叫你一聲太後你還真覺得自己瞭不起瞭,不就是個死老太婆,再不住口別怪我不客氣!進去,快點!”
太後跟謹宣帝被挾持進瞭宮殿,幾個幫兇趕緊把門給關上瞭,士兵們馬上把宮殿給團團圍上,警惕的等著裡面的動靜。
岑如雪進去之後就把太後給放開瞭,看瞭一眼南宮帆:“跟我來。”
南宮帆也把謹宣帝交給瞭幾個下屬看著,跟在岑如雪身後左拐右拐的進瞭太後那間小佛堂,岑如雪伸手在那座金佛像上面摸索瞭一陣,不知道動瞭什麼地方,頓時咯吱咯吱一聲響,那座金佛象向一旁移動開來,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口。
南宮帆震驚之中帶著興奮,這就是傳說之中的密道?每個主角的成功之路上都會有這樣的情節啊,遇上挫折,被美女搭救,然後進入密室啊,密道啊逃出生天,再有什麼奇遇之後卷土重來。
岑如雪對他招招手:“下來!”
南宮帆毫不猶豫地跟著下去瞭,那佛像一陣吱吱呀呀的響聲,又回到瞭原來的位置。
岑如雪手裡拿著燭臺走在前面:“這條通道還是太子妃告訴我的,好幾代以前林傢出過一位太後,這密道就是那個時候建起來的,隻有林傢人才知道。她為瞭要我幫助太子方便,就把這裡告訴瞭我,不過也算一報還一報,她告訴瞭我這條密道,倒是方便瞭我找她報仇瞭,她當初害死我姐姐,就該想到報應不爽。”
南宮帆早就知道瞭岑如風的死亡經過,也算是可憐的人,隻是岑如雪居然會瞭一個庶姐做到這個地步,真是稀罕。
“你看,太子妃那麼尊貴那麼高傲,死瞭不也是一樣的臭肉一塊?”岑如雪忽然站住腳步,舉著燭臺說道,微弱的光線映在她的臉上,剛好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顯得有些陰森,南宮帆有些不解,他們剛好站在一個拐角處,岑如雪站在前面,擋住瞭視線,加上光線暗淡,他根本就看不清楚,好奇之下向前一步到瞭岑如雪身前,一具被吊在拐角處青銅燈柱上的女屍一下子出現在眼前。
南宮帆被嚇得退後瞭一步,那女人身上沒有穿衣服,渾身上下血跡斑斑已經沒有一絲好皮肉瞭,頭發被盡數剪掉瞭,一張臉上也是血肉模糊,更加可怕的是她身上密密麻麻的爬滿瞭黑色的螞蟻,鼻子裡可以嗅到血腥味裡隱藏著的甜蜜的味道。
南宮帆一下子就想起瞭《天龍八部》裡面阿紫對付康敏的手段,在她身上劃出傷口來,撒上蜂蜜,然後就引來螞蟻之類的蟲子啃噬她的血肉......
岑如雪居然如此可怕,他還沒從震驚中恢復過來,就感覺胸口一涼,然後就是一陣劇痛,他有些呆滯地低下頭,看見從自己胸前透出的雪亮的劍尖。
“為什麼?”他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伸手握住瞭那截劍尖,很痛,痛的幾乎難以忍受。
“因為你讓我覺得惡心。”岑如雪嘲笑瞭一聲,滿含不屑:“你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不過是一個庶子而已,就以為全天下的女人都會稀罕你瞭?你每次抱著我的時候我都會感覺想吐,我告訴你,除瞭姐姐,我不需要你們任何人接觸。”一把抽出瞭短劍。
南宮帆頓時瞪大瞭眼睛,難怪岑如雪會一直忍受著岑如風的挑釁,還對她那麼好的形影不離,為瞭替她報仇連自己的生死都不顧,這個女人居然喜歡自己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