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個小嘍囉,小角色,為什麼要後退?為什麼要怕他?”老褚聲音極大,幾乎是咆哮瞭。
我微瞇著眼,駐足停下來,沒有繼續往前。
我想法很簡單,靠近他們,哪怕是用點兒壽命,劈下來天雷,他們必然要受重創,這比魚死網破強。
可沒想到,他們居然這麼警惕?
除瞭老褚一個人蠢,就連楊鬼金都顯得小心翼翼。
“出來吧,羅牧野。”一個老僧突然喊道。
我心頭微沉。
腳步聲響起,我爸媽走瞭出來。
其餘人眼神都稍稍凝重起來,警覺不減,還有一絲絲心驚的神態。
主要是我爸媽身上的傷勢太淒慘瞭,雖然沒有傷到要害,但幾乎半個身子都被血染紅。
我才反應過來,為什麼他們能看穿這細節。
我身上的血不多,淌不出那麼多印子。
“看來,你們下去過瞭,裡邊兒很熱鬧啊。”
“居然能活著走出來,那些天壽道士呢?”另一個老僧問。
一時間,楊鬼金默不出聲,老褚更顯得陰晴不定,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壞主意。
“他們,自然都活得好好的。”我爸靜靜的回答。
“嗯?”最先那老僧眉頭一挑,倒搖瞭搖頭,說:“高天觀,他們還活得好好的?我怎麼不信呢?”
“莫不是和當年一樣,就你們跑出來瞭,其餘人,都死在瞭裡邊兒。”
“你覺得如何,便如何吧,我隻是如實闡明下邊兒的情況而已。”我爸面不改色。
孿僧的眼神示意中,其餘和尚逐漸分散開來,將我們包圍瞭起來。
他們依舊沒有靠近太多。
我知道緣由瞭。
是氣場!
先前我用瞭那麼多道法,更誅殺瞭天壽二長老。
人的氣場,就在無形之中拔高瞭。
因此我靠近他們,自然會震懾。
他們這樣包圍我們,又是因為我們身上有傷,堅持不瞭太久。
“你們,想要裡邊的東西,隻有自己去取,高天道人跌落瞭境界,已然不是那天壽道人的對手,今日沒有其他意外,這高天觀,以後就要改名天壽道觀,下邊兒的高田寺,嗯,應該能做天壽外觀,大哥,你應該知道這些東西吧?”我爸的目光落在瞭楊鬼金身上。
楊鬼金一顫,他眼神變得驚疑,又帶著一絲煎熬。
驚疑是前者,煎熬,應該就是這大哥的稱呼,喚起瞭一些回憶。
“跌落境界?絕不可能!”一老僧瞪大雙眼,另一老僧卻捏著一串佛珠,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
“我們一傢三口,本就是被迫來到這裡,你們信與不信,都和我們無關,若要魚死網破,羅某奉陪,不過,我兒顯神,如今是四規山的小師叔,道法精湛,先前你們面對的那天壽二長老,已然死於他手。”
“是同我們在這裡拼命,還是你們下去,說不定可以撿到漏網之魚,做得利漁翁。你們,自行抉擇。”
我爸語氣果斷,字句珠璣。
隨後,他忽然舉起右手,雙指指天:“羅牧野發誓,高天道人已跌落境界,為度過三屍之前,天壽道人正在收其魂魄,若有謊言,惡鬼噬魂,五馬分屍。”
這一瞬,山頂變得異常安靜。
一般情況下,有道行或者有本事的人,都不會胡亂發誓。
很多時候人喜歡說老天無眼,其實老天對於無關緊要之人,自不會多管。人得達到某種程度,天才會重視。
一旦被重視瞭,誓言基本上都會應驗。
兩個老僧相視一眼,他們眼中流露出瞭期待,還有一絲絲驚喜。
老褚,楊鬼金,同樣面色駭然。
雖然楊鬼金是上一次和我們一起入高天觀的人,但他提前偷跑瞭出來,留我們和高天道人死鬥,因此,他並不知道內裡情況。
我爸的話語,誓言,顯然已經讓孿僧按耐不住瞭。
“咳咳。”一老僧清瞭清嗓子,才看向我,說:“此高天杵,你不能帶走,將其交還於我,便能下山瞭。”
另一老僧的目光,同樣落在高天杵上,眼中帶著一絲絲貪婪和渴望。
“試試。”
對此,我就隻有兩個字。
單手掐出訣法,另一手,舉起來瞭高天杵!
那些包圍我們的和尚,無一例外,手中都持著長棍,打鬥一觸即發!
“狂妄!簡直不見棺材不落淚!”老褚謾罵出聲!
我微瞇著眼,氣機頓時鎖定瞭老褚,口中默念瞭一句道法。
噼啪聲中,細小的電弧在老褚雙腿閃過,他身體猛地顫抖起來,口中不停的發出嗚聲。
幾秒鐘,他砰的一聲倒在地上,不停的吐著白沫子。
“這……”楊鬼金駭然失色。
對比之前,我實力已經不能同日而語瞭。
我爸口中默念著藏文,他的氣息開始變化,我媽雖然虛弱,但她依舊沒露怯,那血衣女鬼,悄無聲息的趴在她後背,地面的影子,變得張牙舞爪,極其可怖!
“哈哈哈哈!”一老僧再放聲笑瞭起來。
“何必如此?既然羅顯神你覺得有用,你拿走便是,我高田寺所做之事,絕非行惡,否則,當年也不會有道士同我們合作。這樣好瞭,你們可以下山,進高田寺等候,等我們出來瞭,自然會解釋清楚,屆時,我們或許能用你更需要的東西,來交換高天杵,你意下如何?”那老僧收起笑聲,沉聲說道。
我沒吭聲。
另一個老僧眼神示意下,那些僧侶全部回到瞭他們身後,沒有繼續包圍我瞭。
“楊鬼金,你下去探路!”那老僧頓時命令楊鬼金。
“探路??我??”楊鬼金指瞭指自己的臉,又顯得萬分沮喪。
顯然,孿僧他們不想和我們起沖突,現在更重要的是進高天觀。
我爸沒啃聲,我更沒有多言瞭。
楊鬼金臉色蒼白,他咬牙,將老褚攙扶瞭起來,掐瞭一下其人中。
我爸的臉色顯得有些異樣,還微微搖瞭搖頭。
這就能看出來,楊鬼金的品性,老褚明明昏厥瞭,楊鬼金都要帶著他一同去冒險,不肯單獨一人前往。
三兩分鐘後,他們兩人攙扶著下瞭那通道。
孿僧和其餘僧侶迅速往下走。
山頂,隻剩下我們一傢三口瞭。
“先簡單處理一下傷勢,爸媽,然後你們跟我走,我們不能就這麼離開。”我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