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平時你就該多出去走走看看,山外青山樓外樓,一人更比一人高,你對高人的定義,太膚淺瞭,照你這樣說,那八宅一脈個個都是高人,高高人?”老龔眼裡透著幾分譏諷。
吳金鑾等人不明所以起來。
我卻想到瞭一件事情,和眼前十分類似。
將軍山中,我們最後離去,就是借用陰龍水逃命。
這不是關鍵的,邱汲解釋瞭,這裡的陰龍水是滿的,那就不會像是我們遇到的那一幕,除瞭最後入水,很快就出來。
關鍵在於,其中一個鬥笠道士用瞭一種莫名的術法,進入瞭種特殊的狀態中,呼吸似有似無,人也像是老龔所言那樣,將死未死。
隨後,白暮那行人才給他身上插上白羽,最後才含住屍丹。
那種狀態,八宅的人能用,那紀奎,就一樣能用!
是否就可以因此投入這陰龍水中?
“罷瞭,那老龔爺就讓你開開眼。”老龔再度開口,將八宅一脈那種特殊的呼吸方式和邱汲講瞭,隨後老龔也疑惑說瞭句:“還是有點兒小問題的,他,總不能一直在這水裡頭沖著吧?那種呼吸法雖然特殊,能活很久,但也不能在水裡活幾個月,他想不開?”
“完瞭。”邱汲臉色卻一陣慘白,他那兩個字,更讓場間的氛圍都是一變。
“邱汲,莫要忽然就說喪氣話,沒有那麼惡劣的局面。”柳玉階沉聲開口。
“他進去瞭,我們進不去,二長老,要出大事瞭!”邱汲的情緒卻還是難以平復,他顯得格外慘然。
“小子,話要說明白瞭啊,你就這就開始哭,像什麼話?”老龔的眼神語氣,都格外嫌惡瞭。
吳金鑾等人同樣你一言我一句的勸說,意思是讓邱汲鎮定一點,把話說清楚。
邱汲垂著頭,怔怔看著那水口,才道:“陰龍水中,還養著一口棺,棺內是看守我古羌城最重要之地的一口屍,陰龍風水,是滋養,也是鎮壓,一旦風水有異變,它就會開棺,平時,它就在陰龍中穿梭,如果那個紀奎跟上瞭棺材,再用老龔爺你先前的法子呼吸,那他就能夠進去。”
“棺材會在某些特定的時刻從唯一一個地方曝露出水面,隨後,再沉入水中,繼續這個循環。”
“我們無法從他進去的這條路進去,沒人能用那種法子呼吸。”
“而我的實力還不夠,師尊死的忽然,他太多東西沒說瞭,我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卻無法阻攔他,他在那裡面,如入無人之地……”
邱汲抬起手,重重的朝著自己臉上扇瞭一耳光!
“我無能,我廢物,我該死啊!”啪的脆響聲中,他臉上多瞭五條血痕。
“說你無能,打自己還挺下狠勁兒的。”老龔倒是不急不惱。
“意思是,紀奎去的地方,還不是鎮壓兇屍之地?”吳金鑾再問。
邱汲依舊慘然,他點點頭。
“不過,整個古羌城都是一個局,他去瞭那裡,如果他再有機緣拿到更多的東西,他就能去鎮壓兇屍之地瞭,整個古羌城,都會因此毀於一旦!”邱汲言之鑿鑿。
“那邱先生,這就是你的不對瞭,既然這般危險,你還不想辦法?卻隻說完瞭完瞭?我們登仙道場前身,許多陰陽先生遭遇的事情,比你眼下的更絕望,我們都沒有說完瞭。”
“而且,葬影觀山術,未必不能破,我們完全不通這種風水,卻還是入過一個這種術法的大風水之地,雖然死瞭人,但卻瞧見過正主……”吳金鑾話鋒一轉,改瞭口,說:“主墓室。”
那深潭之下的墓室,看似是正墓,實際上壓根不是,要從墓頂往裡看,那投影而出的散發紫氣屍骨,才是真正墓穴所在。
我們不過也是被騙瞭而已。
可吳金鑾所說也沒錯,這的確代表我們進過葬影觀山術的風水。
邱汲自認為自己弱瞭一些,但他好歹是懂的,再入這樣一個風水局,就不是沒有辦法!
紀奎,必須要捉住,而且還得是活捉!
“邱汲,你還在徘徊擔憂什麼?”柳玉階開瞭口。
邱汲總算稍稍有些主心骨瞭。
他沒有多言其他,一直看著那水口,一動不動。
“爺,等會兒我先進去瞅瞅情況,等那棺材過來,我搭個順風車。”老龔開瞭口,這就算是介入這件事。
我正要點頭,邱汲卻搖頭說:“陰龍盤旋,自成一道天生地長的符,那棺材能在這裡動,能養屍,和棺材本身制作方法有關,上方的山,更是一道符印,老龔爺你進去瞭,也會受掣肘,甚至會被困住,鎮死其中。”
“合著那老小子能走後門,我們還就隻能走前門?”老龔頓顯得不滿起來。
就在這時,一股說不出的陰冷氣息,驟然席卷瞭整個洞窟。
水口不再是黑色的,而是一股白,形成瞭濃烈的反差,那白是一種玉質,上邊兒還銘刻著大量符文,陰冷,被某種東西圈禁掣肘。
眾人全部戛然無聲!
也就十幾個呼吸的間隙,那白玉棺材消失不見……
“這陰氣,不光是凍人,鬼也夠冷的。”老龔居然都打瞭個寒顫。
“柳傢差瞭點兒意思。”他瞟瞭一眼柳玉階。
“純陽道觀的確沒有那種呼吸法,我們不會茍延殘喘,隻會提劍說,戰。”柳玉階的正,使得他不會因為老龔一些雙關話受影響。
“勞煩二長老,還是封住這水口吧,等會兒我就叫來人手,將這洞口也封死,將那些族人重新帶回去縫屍安葬。”邱汲總算鎮定下來瞭。
柳玉階動瞭。
他背上的劍少瞭一把,殘影閃過地面有幾處凸起的石面,居然生生被他切平,那被斬下來的石板,則被他一腳踢在瞭那水口上,封住瞭口子。
不光如此,他踏步上前,直接在水口斜上方的巖壁上插劍!手飛速舞動之下,堅硬若巖石,都被他打下來不少碎石,很快就封住那些石板。
我打過盜洞,深潭之外的泥巴洞我都打瞭半個月,十分吃力,每天都累得手腕酸痛,這柳玉階打石頭,都這般輕松?
“瞧瞧,這是人幹的事兒嗎?你懂不懂啊,剛柔並濟,要剛柔並濟!誰讓你那麼硬的?”老龔唾沫飛濺。
“柳傢沒有剛柔並濟,純陽二字,並非虛妄之言論。”柳自愈一臉欽佩恭敬的看著柳玉階,話卻是和老龔說的。
“寡男人的地方,絲焉小娘子你少來,你可是冰山,他們克你。”老龔是真的滿嘴跑火車,話鋒又落到絲焉身上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