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隨同羅道長行動，畢竟我是出入過大風水地的，順道能照顧照顧你。”常歆認真說。
“哦……你什麼時候都愛逞強，不是我想說你，曾幾何時，你和羅顯神還在一個起點呢。性格不一樣，做出來的事情，能一樣嗎？”梁鈺這語氣，倒有幾分恨鐵不成鋼。
“算瞭，你喜歡就好。”這句話說完，梁鈺面無表情。
張志異稍稍側身，將她擋在身後，笑容和煦。
“常歆，你倒也不用擔心太多，小鈺跟著我們，安全是沒有問題的。”
常歆沒有回答，隻是拱手一抱拳，他直起腰來，退到我身側瞭。
“人吶，自己管自己，不要指望著能管別人，曉得不？”老龔腦袋本來就一直在我肩膀上，這番話他卻沖著賀臨安在說。
賀臨安尷尬的笑瞭笑，隨之點頭。
下山途中，就沒有其他什麼事情發生瞭。
我註意瞭這一行的所有人，出馬仙道士的數量不少，比先生要多一倍，隻是那小的黑老太太沒現身。
等一路到瞭山腳下，外邊兒停著好幾輛車，都是那種載人十人左右的小巴，我們所有人，大約分成瞭三輛車，不過，車的總體數量，是四輛。最後邊兒那輛車，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從窗戶往裡看，卻隻有黑洞洞一片，其餘什麼都瞧不見。
上車，啟程出發，賀臨安率先開瞭話匣子，繪聲繪色的說瞭我們此行的目標，是一座名為回龍的山。
此行之前，他們這一行人，已經去那山外考察過瞭，再加上鐵剎山給出來的信息，基本上能肯定，山中至少有一到兩具羽化善屍。
“一具，那鐵剎山白打工。”老龔直接發表瞭意見。
“這……”賀臨安等人面面相覷。
“怎麼？你們要幹義工？”老龔直翻白眼。
“鐵剎山搜集的信息很多，如果此行能成，那合作的機會多的是，沒必要因此而翻臉。”賀臨安考慮的顯然比較長遠。
“那就是瞭，爺更需要屍丹一點兒，我們手裡還有不少鐵剎山想要的信息呢，鐵剎山如果識趣的話，屍丹就得乖乖奉上，他們等以後的。老龔爺我會大手一揮，先給那癆病鬼治一層毒傷。”
老龔依舊不客氣。
吳金鑾思索再三，點點頭，說：“沒有區別，隻是先後之分，從價值的角度來看，屍丹先給羅道長用，意義最大，鐵剎山到時候會明白這道理的。”
天，徹底亮瞭，老龔消失不見。
賀臨安又說瞭不少信息，包括那回龍山的特性，山中目前沒有什麼危險，隻是除瞭知道一個水口伴隨氣口在一處外，暫且還不知道如何找到墓道入口。
這件事情，就要老龔和吳金鑾兩人來做瞭，賀臨安等人的級別畢竟不夠。
回龍山離鐵剎山相距不算太遠，隻用瞭一天時間就趕到瞭地方。
遠看，此山極為巍峨高大，山體上方是往外傾斜的，尤其是最山巔的位置，探頭而出，配合著雲霧繚繞，竟像是一條騰飛的龍，整個山形奔騰遊走，更似龍身盤旋。
山口有很多車，還有不少的攤販，形成瞭一條熱鬧的集市。
“氣口和水口所在之地，形成瞭一眼魚泉，聽當地人說，最開始那裡的金魚，鱗片寬大漂亮，兩條觸須長得驚人，就像是龍一樣，特別多的人去撈魚，魚泉就像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持續瞭好多年，最近這些年，魚被打撈幹凈瞭，偶發性會出現那麼一兩條，還是不少人去碰運氣，覺得那種魚養在傢裡，或者吃瞭，能改善風水，甚至是益壽延年。”賀臨安繼續和我們解釋。
“蝦須蟹眼金魚水？”我接瞭一句話。
“不不不，那地方，應該是處於風水位中，而魚泉是氣口之外，是裡邊兒的金魚，躍出生氣薈萃的穴眼，跳進瞭另一個池子裡。”賀臨安的解釋，有一點點的籠統。
“墓中穴眼，多暗無天日，那些魚或許以為，躍出眼前狹隘，就得瞭一方新天地，怎能想到，成瞭他人池中物，盤中餐？”吳金鑾的解釋，就更為透徹的多。
我們的車，停在山腳一處沒什麼人走動的位置。
每個人都配著背包，帶瞭不少吃食。
隻不過我有些不大習慣，正常以來進風水地，大傢吃幹糧，肉脯，鐵剎山準備的截然不同，有紅腸，黏糊糊的豆包，還有一種我叫不上來名字的面食，裹著一層葉子。
當然，甜甜咸咸的滋味兒，要比單純幹糧好吃的多。
賀臨安他們在鐵剎山呆久瞭，居然隨身還配備瞭一個小鐵壺，時不時喝一口，便臉色紅潤起來。
“山裡頭溫差大，羅道長，來一口？”賀臨安遞給我他的小鐵壺。
我擺手拒絕。
鐵剎山的出馬仙道士，一直在前邊兒帶路，我們所走的不是正常山路，因此沿途沒有遇到過人。
隨著天色越來越暗，逐漸入夜後，月光順著枝葉縫隙落下來，給人一種清澈透亮的感覺。
地域不同，月光給人的感覺就不一樣，有惡鬼的地方，月一般都很森冷。
終於入目處開闊許多，地勢相應平坦起來，還不到山腰，隻是山體上一個波折。
開闊之地一直延展到一處山壁前，那裡有一方潭水，約莫八九米見寬，大約十餘米高的位置，有一個人頭大小的洞，從裡往外不斷湧出山泉水，飛流而下，宛若一條馬尾。
月光照射在那馬尾上，更是透亮。
下方的潭水因此波紋不斷。
“你們幾個，去處理一下，這幾日就不要讓人能走上來瞭。”劉太玄開口。
立即便有幾個出馬仙道士散開，從這個角度輻散至其他位置。
潭水周圍有修好的欄桿，還有一些地方立著撈網。
“撈龍魚，算是當地人一種祈福的方式，迄今為止得有數百年瞭，所以沒有明令禁止過。”賀臨安剛說完。
上方那人頭大小的洞口，忽然閃過一道紅影，居然是一條胳膊長短的大紅鯉魚，從中鉆出，朝著潭水中墜下。
月光映射下，它身上的鱗片果然和尋常魚類完全不同，每一片，都極為堅韌，光澤質感極佳，像是工藝品，尤其是它兩條胡須，更是奇長無比，快趕上頭的長短瞭！
“嘖，鯉魚躍龍門，奇觀吶，蝦須蟹眼金魚水裡頭，想要出鯉魚躍龍門，比傳聞還傳聞，少之又少，這魚吃瞭，不得多活兩年？”
“常歆，還不弄出來，給爺烤瞭吃？”老龔搖頭晃腦，下瞭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