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尤為上揚，眼中迸發出的渴望更濃鬱。
“還不知道……羅道長，打算給我鐵剎山什麼？”張志異隨後又期待的問。
他們的態度，完全失去瞭最開始的強硬。
見過陽神上身之後，他們根本生不起相鬥之心。
“屍丹本質為惡，若是用在張小觀主身上，再產生什麼後遺癥，恐怕難以解決，不過，這兩枚丹，卻完全契合張小觀主眼下情況。”我抬起手，掌心中躺著兩枚丹。
一枚，白中染血，是用善屍左臂所煉。
一枚，似有幾十張臉在掙紮徘徊。
“善屍所煉，效果應該是弱化一些的屍丹？生氣或許足夠沖散你身上的舊毒傷，這枚丹鎖魂不出，恰巧解決瞭八宅那藥的副作用？”我語氣並非肯定。
吳金鑾臉色微微一變，說：“羅道長，你……”
我和他稍稍一點頭，吳金鑾便閉上嘴，隻是其他先生們，他們稍稍顯得有些不甘，不解，還有迷惘。
張志異臉上的喜色更重，更濃鬱。
劉太玄重重點頭，道：“好！好！羅道長是真的心寬仁厚之人，不介意我鐵剎山先前的態度。這是我的問題，和羅道長致歉瞭。”
正常看，劉太玄會道歉嗎？
他也知道自己有問題。
眼下是我給出來的東西，讓他都覺得意外，多說一兩句場面話，不但不礙事，甚至還讓鐵剎山光明磊落瞭一些。
“八宅之事，若張小觀主復原，鐵剎山就不必插手瞭。”我隨之再道。
“這……”劉太玄一怔，一時間沒說話。
我有兩個目的，其一，這丹藥但凡有百分之一的風險，我都不敢給身邊的人吃，無論是椛祈死，金輪死，或者雲錦山的小觀主死，我都難以接受。
鐵剎山對我們說翻臉就翻臉，那讓他們吃丹，他們又樂意吃的情況下，不算我找他們試毒。
若丹有用，那我們就可以雙管齊下，一邊針對八宅，一邊找方士戴泓的傳人，在暗中算計我們的矮子。
另外，最重要的一點是，鐵剎山太難控制瞭，其實這也不叫控制，和他們的合作，太過微妙，但凡一點兒引誘，就要翻臉不認人。
這樣的隊伍上八宅山門，太容易出意外，但凡遇到像是方士戴泓那樣的蠱惑，鐵剎山怕是立即倒戈？
鐵剎山道人強歸強，可這種強成瞭隱患，那就不如不要。
“的確，若是志異恢復，八宅這樣的隱世山門，我們沒必要去介入，隻不過，若羅道長想求，鐵剎山還是會出手的。”劉太玄再度說道。
他的話鋒也很巧妙，是迫不及待的將鐵剎山摘瞭出去，又對我許以好處，不過，需要我去求他們。
“再說吧。”我沒有明確回答。
張志異上前，雙手微微抬起，我便將兩枚丹交給瞭他。
“好像……這丹拿在手裡，我整個人都安心許多，沒有那種隨時會丟魂兒的感覺瞭！”張志異愈發驚喜：“對，這另一枚丹，一樣讓身體覺得很舒服。”
不光是張志異如此，他身上鉆出來好幾位仙傢，包括其餘出馬仙道士身上的仙傢，全都爬瞭出來，顯得十分渴望。
“回山！讓爺爺看過後，我再服藥，確保萬無一失！”張志異言語篤定！
“羅道長請！”劉太玄做瞭個手勢。
我走路的速度很慢，陽神上身造成的負荷太大，一時半會兒很難恢復，鐵剎山這些人也不催不急，我們之間的關系，就仿佛回到瞭最初來的時候那樣。
劉太玄雖然傷重，但他一直是喜不勝收的。
盡管，屍丹在我手中。
鐵剎山的收獲卻一樣不小，人人都背著不少典籍，方士煉出的其餘丹藥，那是盆滿缽滿。
最主要的是，張志異的問題，明面上得到瞭解決，他們高興也正常。
“咳咳，我還有一事。”劉太玄忽然目光灼灼的開口。
“劉副觀主說來聽聽。”接話的是吳金鑾。
“此行我們都算是有所收獲，羅道長拿到瞭屍丹，那下一次，是否就該我鐵剎山拿一枚屍丹瞭？呵呵，這盛京黑水江林一帶，還有不少大墳，我覺得，等羅道長恢復後，我們就能商討下一次行動瞭。”劉太玄一本正經的說道。
吳金鑾怔瞭怔。
先生們多有一絲神態迥異。
話不好直接說，不過我都看出來瞭，他們開始認為，劉太玄臉皮太厚，甚至有幾分……不要臉。
我們拿瞭屍丹？
他們本來就是要強取，和我們撕破一次臉瞭，不和我們分。
這下子，劉太玄的話鋒又變瞭回去，要論一個先後。
我沉默不語。
屍丹……是老龔所說，破後而立的契機，也是一次突破的契機。惡屍丹的效果，問題影響，肯定和善屍丹不一樣。
能不能用，敢不敢用，還是一個問題。
對我來說，除瞭感受一次祖師上身，因為他太強，我還沒多少感悟。
此外，就沒有什麼收獲瞭。
各大道觀還沒有傳來消息。
古羌城也沒有說，到瞭觀禮的時候，那要再和鐵剎山合作一次？
那這樣一來，下一枚善屍丹我要。
這一枚惡屍丹，也要給他們？
一時間，我陷入瞭猶豫和徘徊。
先前兩種丹能毫不遲疑地給，是因為對我沒有太實質性的幫助，惡屍丹，總算還是有些用的。
此事不能現在就決定，得好好衡量和考慮。
我沒有回答，吳金鑾等人就肯定不會先作答，劉太玄倒也沒有催著逼問，大傢就這麼好端端地走著。
陽光沒有那麼的刺目瞭，正值下午，快日落西山的時候。
走瞭許久許久，吳金鑾忽然說：“好像有點兒不太對勁。”
“怎麼不對勁瞭吳先生？”我心頭稍稍懸起。
吳金鑾停下腳步，掃過我們所有人，又回頭看一眼後方。
劉太玄和張志異以及出馬仙道士門全都停瞭下來，他們顯得十分不解。
“你們沒發現嗎？少瞭三個人。”一瞬間，吳金鑾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你們出馬仙道士，不算劉副觀主，張小觀主，還有二十人，怎麼隻剩十七個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