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隻會認為是自己的問題，對常歆疏於警惕，沒有想到我們。
“我們在這裡等，其實，也是想知道張小觀主安然無恙即可，山上雖然有些口角，但終歸我們都是朋友，是吧。”吳金鑾走上前，他朝著張志異伸手。
張志異默瞭半秒，伸手同吳金鑾握瞭握。
“張小觀主還是早日服瞭丹，確保身體無恙才好，我看你的面相，恐又快離魂。”吳金鑾言辭誠懇，看不出來絲毫問題。
“回山就服丹，隻是，那善屍手臂煉成的丹，我無緣服用。”張志異明顯心中還有幾分芥蒂。
“不過，小黑老太太提升瞭實力，這對整個鐵剎山來說，都是好事，不是麼？”吳金鑾回答。
“可……那個該死的常歆，搶走瞭屍丹……”張志異眼中的怒氣，終於是忍不住瞭，血絲根根迸起，眼底似乎都染上一片血紅。
“他，要做白狼的出馬仙瞭，此子必須要死，否則，必然釀成大患！”後方的劉太玄啞聲開口，同樣帶著濃烈恨意。
場間所有出馬仙道士，幾乎都是一個神態，殺意充沛。
我註意到一個細節，這些人都是後援，是吳金鑾通知後趕去的，本身和我們同行的那些出馬仙道士，好像已經全軍覆沒瞭。
這一行鐵剎山收獲不小，卻也損失慘重，副觀主斷腿，實力絕對是大打折扣。
隻是常歆……
他們認為常歆搶瞭屍丹，和白眼狼勾連。
事實上，屍丹還給瞭我，白眼狼那裡，常歆又該怎麼交代？
“我其實以為，無論付出什麼代價，張小觀主都會先殺瞭常歆，不讓他走瞭呢。”吳金鑾微微嘆瞭口氣，才說：“他走瞭偏鋒。”
張志異稍稍悶哼一聲，似是心境又受到幾分波瀾，並沒有回答吳金鑾的話。
他難受，這很正常，至少在他那裡，一樣是他對常歆沒看清楚，他讓常歆站在身旁，最後，他還沒能將常歆留下。
“請幾位同我們回鐵剎山吧，稍作修養，我們就去……”
張志異話還沒說完。
吳金鑾就搖搖頭，說：“鐵剎山，就先不去瞭，張小觀主要服丹醫治自身，劉副觀主也需要好好養傷，白眼狼還在虎視眈眈，一時半會兒，鐵剎山容不得空虛，我們也臨時接到其餘道觀的邀請，有十分緊迫的事情要辦。”
“既如此，那我們便先回山，等鐵剎山安頓好瞭一切，自會聯系登仙道場。”劉太玄開瞭口。
他們沒有那麼急迫的想要進行下一次行動，一樣是認為白眼狼成瞭懸梁之刺，威脅極大。
當鐵剎山眾人離開之後。
吳金鑾的意思，是我們也要離開回龍山，古羌城那邊暫且沒有什麼消息的話，可以回一趟仙洞山，去登仙道場。
我正要答應，手機卻恰巧響瞭起來。
號碼，是常歆的！
說實話，我怕常歆死瞭。
畢竟是白眼狼，心狠手辣。
常歆這一次算是兩頭吃。
他被白眼狼利用，同樣也利用瞭白眼狼來報復！
最後他算是耍瞭白眼狼。
常歆在鐵剎山的人眼中是威脅，在白眼狼眼中，恐怕更是該死？
我接通瞭電話，那邊傳來兩聲咳嗽，果然是常歆的聲音。
“羅道長，我沒事。”
常歆倒是聰明，他知道我擔心什麼。
“呵呵，稍稍解瞭一口氣，謝羅道長和吳先生給的機會。”常歆是在笑，可語氣依舊帶著慘然，以及一絲絲悲傷？
“天下女人不知道凡幾，隻是你沒有遇到適合的那一個，既然性命無憂，就不必太過傷感。”我其實不知道怎麼安慰常歆，隻能是這樣講，更不能對常歆此刻的情緒感同身受。
“是啊，她是握不住的沙，我甚至不知道，她是單純，還是心思深沉，羅道長，你會不會認為，我很可笑？”常歆沒有笑瞭，語氣分外低落。
“真誠的人，從來不會可笑，可笑的隻有利用人真誠的那些人。”這話，我就十分直接。
“嗯……”
“它們，想和羅道長做個交易。”常歆的話，一下子就離開瞭自己本身，我知道，這恐怕才是正題！
交易？
它們，必然是白眼狼！
常歆還能給我打這個電話，他還能活著的原因，就是他還有最後價值，能找到我？
我沉默瞭。
惡屍丹不給鐵剎山，同樣，更不能給白眼狼。
白眼狼本身不是什麼好東西，隻是這一次，我因為常歆，也因為身體狀況，隻能暫避其鋒芒，它們歸根結底是鐵剎山自己的事情。
如果它們拿到惡屍丹，真的將鐵剎山取而代之，那會發生什麼？
當年韓襟子嗣遭遇的一幕，恐怕會重現。明面上風調雨順，闔傢安康之地，背地裡，就有吃人的仙傢。
我如果不給，不答應呢？
常歆，就要死？
“抱歉，常歆，我不能答應你。”
雖說於心不忍，但這不是一個情緒所起就能去承受的後果。
“我知道羅道長你想的是什麼，它們不會殺我的，相反，它們也不想真的從你手裡硬搶屍丹，它們，不想招惹上幾大道觀的絞殺。”常歆的語氣稍稍輕松瞭一些。
我反而一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白眼狼，能想那麼多？
旋即我才明白，能堪比兩個黑老太太的存在，會是一個蠢貨嗎？若是它們愚蠢，也就想不到利用常歆來生變這個招數瞭。
“它們想交易什麼？”我沉聲問。
“一個棲身之地。”
“鐵剎山觀主的實力，同當年相比，已經深不可測，他和大的黑老太太坐鎮山門，它們想要搶回觀主，搶回另外兩位他們的副觀主，幾乎不可能，之所以非要進鐵剎山，是因為，最危險的地方是最安全所在，它們沒有辦法。”
“既然沒有本事東山再起，又搶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它們認命。”
常歆這番話，更讓我瞳孔緊縮。
白眼狼，會認命？轉性瞭？
“棲身之地，沒有必要找我來要，離開瞭盛京，黑水，江林，哪兒不能藏身？它們最初從哪兒來，不一樣可以哪兒去麼？”我回答。
“我不知道，這的確是它們的要求，它們說，隻要羅道長肯幫這個忙，它們也會幫羅道長的忙。”常歆微微吐瞭口氣，補充道：“它們實力足夠，並且它們還說，白狼洞最初的成立，也不是它們的意思，是供養它們的出馬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