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2章 公主:駙馬的香方

作者:阿姽 字數:2296

近日,也不曉得是不是局勢不穩,就連天都是陰沉的,悶的人心頭發慌。

臨到傍晚,有淅淅瀝瀝的小雨落下來,不大一會,整個天色霧蒙蒙一片,消瞭暑意,帶來幾分的清涼。

雒妃抱著盞冰碗在用,清清透透的冰沙上淋著甜膩的蘋果醬,入口即化,沁人心脾,吃著很是爽口。

以往首陽並不給雒妃多做,基本五天一次,就是她拿公主的派頭下令,她也是不做的,說是貪涼多瞭對女子身子骨不好。

她正愜意間,槐序冷著臉懷裡抱著個藍綢包從外面沐雨匆匆進來。

雒妃微微詫異,槐序是六宮娥裡最沒存在感的,因著她隻會管賬,故而伺候雒妃的事,她也插不上手,這會冒雨過來,想來是有要事瞭。

立一邊伺候的首陽趕緊拿來幹凈的棉佈巾,見槐序過來就與她擦髻上雨水。

槐序將懷裡那藍綢包打開來,露出一本書頁泛黃的孤本來,“公主,婢子在院門口遇見駙馬長隨延安,他好似不敢進來見公主,遂讓婢子將這孤本帶給公主,還說是駙馬送公主的。”

雒妃瞄瞭一眼,不甚有興趣,“什麼樣的孤本?”

槐序皺著眉頭翻瞭翻,“是本制香與制胭脂水粉,出自前朝宮廷。”

雒妃沒反應,首陽倒是眸子一亮,她朝雒妃道,“公主,可否與婢子瞧瞧?”

雒妃點頭,她曉得首陽喜歡搗鼓這些,且首陽會瞭最後受益的還是她,故而淡淡的道,“那就留下吧。”

首陽滿心歡喜地接過,又想著這是駙馬特意給公主的,遂多問瞭句,“公主可要先瞧瞧?”

雒妃對胭脂水粉也是喜歡的,況這會無事,便矜持地點點頭,“拿來吧。”

首陽遞給雒妃,她便領著槐序梳洗去瞭。

雒妃試探地摸瞭摸書皮,發現沒灰塵,便放心瞭。

孤本裡確實有很多香方與秘制手法,且很是實用,雒妃不一會就看的津津有味——

“香陰方,此方可用於婦人及未出閣的閨閣女子,可另婦人私處芬芳四溢,且色粉而嫩,猶若蜜桃……”

雒妃臉沉瞭,她繼續往下看——

“緊蕊丸,此方隻可用於出嫁婦人,並對生育子嗣後的婦人有奇效,常保養,可讓婦人秘處緊致潤滑,夫妻行房,其樂無窮……”

這兩香方,竟還有朱砂批閱的痕跡,下寫小字“此方甚妙”!

這字跡,雒妃眼熟的很,正是秦壽的字,瞧著他還親自批註,特意用朱砂將香方劃出來,其心昭昭,可想而知。

雒妃冷笑一聲,想也不想,啪的就將那書卷扔進雨幕中,心裡暗罵,無恥之徒!

不巧,與槐序打理完的首陽正看到這幕,她趕緊沖進雨裡將那孤本撿回來,心疼不已。

雒妃眸色發沉,並隱帶怒火。

首陽不敢湊上去,便將孤本卷巴卷巴地收瞭起來,當沒這回事,不礙雒妃的眼。

這事揭過,隻第二日,秦壽竟一早就過來安佛院。

他也不說做甚,閑適地令人搬瞭錦杌,坐在槐樹下,乘涼品茗。

雒妃約莫容州就要變天瞭,秦壽不急,她也就不慌。

果然,不過晌午時分,身穿軟甲的延安面帶冷肅的過來,“王爺,城中突現西突蠻子,還請王爺主持大局!”

這話一落,秦壽與雒妃皆面色一變,即便兩人都曉得秦勉塞瞭人進城,可卻萬萬沒想到竟會是蠻子。

秦壽身上氣勢一變,他抬腳就往外走,“與本王備鎧甲長槍,隨本王殺盡突厥!”

到瞭門口,他忽的頓腳,轉身眸色漸深的對雒妃道,“形勢危急,公主莫要出院門,王府還是安全的。”

雒妃點點頭,在這樣的時候,她竟然朝秦壽笑瞭,那笑靨如花,美眷嬌妻,莫不讓人心生不舍。

秦壽深深地望瞭她一眼,轉身離去。

雒妃臉上的笑意緩緩沉下去,就像是墜入深海的冰花,與之消融,再也不見一絲蹤影,“收拾細軟,準備隨時回京!”

六宮娥與侍衛面帶激動地疊聲應喝,不光是公主,就是他們等這一日,都等的望眼欲穿。

身穿銀灰軟甲,跨上戰馬,手握九曲長槍的秦壽自然不曉得雒妃的打算,他眸色銳利,眉心那一線丹朱色更是在殺伐之前,就紅若鮮血。

王府大門口,秦壽威風凜凜,他身後跟著那一千秦傢軍,殺伐鐵血之氣沖天,讓人不敢小視。

容州城裡已經一團亂,閉門閉戶的百姓躲在傢中瑟瑟發抖,這個時候,就是給滿天神佛磕頭下跪都不若求秦壽來的有用。

悄然入城的西突蠻子,像是有目標一般,直接往秦壽麾下官臣傢中闖,進去後,搶奪財物,男的一刀斃命,女的欺辱再殺,後一把火將屍體付之一炬,在秦壽眼皮子底下,當真是張狂瞭得。

秦壽冷眼看著火光沖天,時不時傳來淒慘喊叫的東西南北四城方向,冷然下令道,“東西南北,兩百人為一小隊,遇蠻子殺無赦,旁的不管!”

“喏!”一千人馬領命,那聲勢浩大,蕩人心魂。

一千人分為四個方向,飛快離去,秦壽身邊就隻餘延安一人,他手提九曲,黑色戰馬緩緩而行,擒賊先擒王,他自然是要當先殺瞭主使的秦勉與安傢!

他可以容忍秦勉上跳下竄,也能理解他想奪爵的心思,可絕不會原諒他居然與虎謀皮,放蠻子入城!

也是他失算,以為一切都在算計內,故而也就冷眼看著秦勉蹦躂。

他一夾馬腹,胯下戰馬速度快瞭起來,他當先就往安傢去。

然才到半路,就讓人攔瞭!

“容王,好久不見!”大街上,確實有段時日沒見的婆食羅安安穩穩地坐在木椅中,他滿頭辮子披散,蒼白的臉上帶出潮紅的血色來,並一左一右,站著那奴隸漢子與索都。

秦壽蔑視一笑,九曲一挽花槍,直指婆食羅,“本是欲放你一馬,可你趕著來送死,今個本王就成全你!”

他想起雒妃染時疫的事來,雖後來莫名其妙地好瞭,可總歸是這人害的。

哪知,婆食羅無所謂地聳瞭下肩,他看瞭看在街坊兩旁躲傢裡不敢出來的百姓,“若我說,此次並不是我自願來的,不知容王可信?”

秦壽挑眉,不予置否。

婆食羅又道,“我損失瞭霜狼族,阿爹很是憤怒,加之此次你那弟弟主動與我的死對頭聯系,故而我才被派瞭過來。”

不管婆食羅如何說,秦壽今日是鐵瞭心要殺他。

興許婆食羅也曉得,他咧嘴,露出森寒白牙笑道,“你可是要去殺安傢的人?不必去瞭,我已率先將人全弄死瞭,一包毒罷瞭!”

這話讓秦壽皺眉,“哼,如此,你也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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