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公主:駙馬剛洗過手

作者:阿姽 字數:2331

雒妃準備上普陀寺之前,京中卻出瞭件大事。

繼司馬傢對上官傢嫡次子鍥而不舍的行刺之後,上官傢最受寵的小兒子,於京郊賽馬之時,驚馬摔下來,當場磕到腦子,瞬間斃命!

就是連雒妃,都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上官傢自是不依不饒,甚至還鬧到金鑾殿上,非要讓司馬傢給個說法,還得徹查驚馬之事。

皇帝被吵的頭疼,當即著刑部受理此事。

不出幾日,刑部上瞭奏請,經查實,那馬確實是因被鞭笞的太過,而受驚,不曾有人動手腳,也無關司馬傢的事。

皇帝當堂定案,可上官傢私底下卻是恨毒瞭司馬傢,甚至對雒妃也是怨恨的,可雒妃身份在那,輕易動不的,故而也隻有找司馬傢的麻煩。

雒妃在府裡第二日就聽聞,上官傢的人帶著精兵過百,一大早就沖進司馬傢,搶瞭司馬纖回去,就要與還沒過頭七的兒子過陰婚,甚至於下葬之時,司馬纖也是要一並殉葬的。

司馬傢受這等奇恥大辱,哪裡還肯將女兒折進去,若不作為,日後多半都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可司馬傢代代文臣,論搶人的功夫,哪裡及得上上官傢。

當即,司馬傢的老太君穿上誥命服,急火火進宮找皇帝告狀求救來瞭。

彼時,皇帝正在嘗禦膳房新做的點心,嘗到好吃的,就讓身邊的太監記下來,隨後再做上一份送公主府去。

司馬老太君顫巍巍地進來,當即哭著給皇帝跪下瞭,“聖人,他上官傢欺人太甚,還請聖人救救臣婦小孫女。”

皇帝一驚,親自躬身將人扶起來,“老太君,快快請起,有話慢慢說。”

老太君順勢起來,老淚縱橫,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將事情經過說瞭遍,末瞭還不忘咒罵上官傢一句,“一門莽夫,堂堂大員,光天化日,竟是幹出強搶的事來,全然沒將聖人放在眼裡。”

皇帝皺起眉頭,抽出袖子裡的帕子遞瞭過去,這才道,“上官傢確實過瞭。”

在老太君希翼的目光中,皇帝輕咳一聲道,“可向來君無戲言,這賜婚旨意已下,朕如何能改口。”

一聽這話,老太君一張嘴,差點又要哭訴起來,從三朝挨個哭過來。

皇帝抬手,阻瞭她繼續道,“且,如今朝堂之勢,想必太君也是明白的,上官傢掌著朱雀營,實打實的,雖司馬傢桃李滿天下,可這嘴皮子哪裡能利索的過拳腳。”

說到此處,他比老太君還傷心,“太君也算是看著朕長大的,朕也不瞞太君,朕在朝堂之上,實在艱難哪,特別這還是朕下的賜婚旨意,上官傢是占著理,太君叫朕能如何?”

這些事,太君自然是曉得的,她神色復雜地看著皇帝,爾後嘆息一聲,哆哆嗦嗦地從懷裡摸出一瓦片狀的物什來。

“哎,聖人今日,也是司馬傢輔佐無能,”老太君嘆息一聲,臉上皺紋溝壑,越發的蒼老瞭,“此物,也是時候歸還內府,司馬傢也該是致仕,為有識之士讓賢,也好聖人能早日親征。”

皇帝息潮生接過那物,揭瞭面上的綢佈,才看清包裹的原是司馬傢的丹書銀劵。

他一怔,“太君,這是何意?”

老太君目光眷戀地看著皇帝手裡的丹書銀劵,“當年先帝賜司馬傢丹書銀劵,本是彰顯司馬傢的肱骨之功,如今聖人的境地,司馬傢無能為力,實在有愧此銀劵,不敢再放入祖廟居功,故而聖人就收回去吧。”

大殷始建,就有三種丹書,功勞最高的,賞丹書金劵,次之為丹書銀劵,最次則是丹書鐵劵。

丹書,彰顯瞭光耀門楣,傢族衰亡之際,隻要不是犯謀逆大罪,還可用丹書豁免一次死罪。

而目下,司馬傢竟願意將丹書銀劵主動拿出來,可見真是到瞭窮圖匕現的時候。

皇帝息潮生見好就收,他握著銀劵,拍瞭拍老太君手背,嘆息道,“朕,盡力而為。”

便是答應下來瞭,老太君略微感激。

當下息潮生便差人去與皇後支會瞭聲,爾後遣瞭隊禁軍出宮,徑直就往上官傢去,美名其曰皇後想娘傢人瞭,要接司馬纖進宮住上幾日。

上官傢再是不同意,也不敢公然抗旨不遵,隻得眼睜睜看著禁軍帶走司馬纖。

如此,才算事瞭。

雒妃用著宮裡頭送過來的點心,聽著宮娥回稟,她臉帶冷笑,“司馬也真是好算計,還瞭銀劵,換回個女兒。”

“想要行中庸之道,獨善其身,也要看本宮答不答應,本宮非的讓司馬傢求著皇帝哥哥討命活!”她說完這話,就讓人遞瞭折子入宮。

皇帝自然是準詔,雒妃便帶著厚臉跟上的駙馬一道進宮瞭。

她直接到的南書房,將司馬傢的那丹書銀劵看瞭看,末瞭嫌棄的扔一邊,“沒金劵好看。”

她說著這話,還瞥著秦壽,用意再是明顯不過。

皇帝笑著搖頭,“你以為呢,整個大殷,也隻有駙馬那裡才有枚金劵,旁的四大傢族除瞭司馬傢的是銀劵,上官與顧傢皆是鐵劵,鳳傢更是沒有。”

雒妃揚起下頜,湊到皇帝面前,彎著眸子笑道,“哥哥,過幾日蜜蜜想邀皇後一道上普陀寺逛逛,整日關在府裡,悶的慌。”

皇帝看瞭她一眼,“莫忘瞭,你還在被罰,哪裡能隨便出去。”

雒妃可不管,她一把拉著皇帝的手,嬌嬌地道,“哥哥,那不是做戲嘛,哪能當真關蜜蜜半年,再說瞭哥哥也要心疼的不是?”

皇帝自來便拿著寶貝到心尖尖的妹子沒辦法,他遂揮袖道,“去吧,多帶點侍衛,上官傢吃瞭暗虧,怕是不安生。”

雒妃脆生生應瞭,當即就與皇帝揮手,“那蜜蜜去後宮找皇嫂去瞭。”

說完這話,她也不等皇帝說其他,拉著秦壽就跑瞭,生怕慢上一步,她就忍不住將皇後的事說出來。

而眼下,真相未明,她也不想讓兄長多有煩惱,故而隻得瞞著。

一出瞭南書房,她便嫌棄地甩開手,還當著秦壽的面摸出帕子來擦瞭又擦。

秦壽挑眉,“九州出門之前,凈過手瞭。”

雒妃瞥瞭他一眼,懶得理他,帶著宮娥轉腳就往皇後的鳳頤宮去。

眼見鳳頤宮在望,秦壽識趣的道,“公主自行進殿吧,九州在禦花園等著便是。”

後宮多婦人,外男無詔不得入內,故而秦壽過去也不合適,雒妃點瞭點頭。

秦壽是瞧著雒妃進瞭殿門,他這才轉身,在禦花園隨意閑逛起來。

他微微閉起眼,腳下的一草一木都是熟悉無比的,上輩子,他同樣在這座皇宮裡過瞭三十年,後宮空無一人的三十年。

轉過座爬滿青苔的假山,他駐足,驀地睜眼,目光剎那銳利如鷹隼地盯著面前突然出現的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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