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念順勢給他往前一推,十分友好又禮貌的擠出一個笑容,“那你去。”
歐陽晉:“?”
他看著面前這個彪形壯漢,腿肚子都有些發顫,“姚…姚念啊…你,你你你確定我還能完整的回來嗎?”
姚念給瞭他一個鼓勵的眼神。
歐陽晉艱難的咽瞭一口唾沫,呵呵笑,“你確定他不會突然給我一拳打爆我的狗頭嗎?”
“應該…不會吧。”
“那…那那那那我去瞭…”
歐陽晉兩腿哆嗦的挪瞭過去,一靠近,男人的神經就緊繃瞭起來,手裡削尖的長棍也猛的對上瞭他。
“別別別,我不靠近瞭。”歐陽晉連忙舉手作投降狀。
男人突然張嘴烏拉烏拉的說著什麼。
歐陽晉和姚念對視瞭一眼,完全聽不懂。
男人也似乎意識到瞭他們聽不懂,臉上十分生氣的樣子,大吼瞭一聲,如雷貫耳。
“吼——!”
姚念猛的耳鳴,急忙捂住瞭耳朵。
歐陽晉離的近就沒有那麼幸運,吼的他直接聽不見瞭。
他吼完後就死死的盯著他們。
姚念揉瞭揉耳根,抬眼正巧對上他的視線心頭猛的一跳。
他的眼神完全變瞭,貪婪,渴望。
是一種對食物的渴望。
姚念甚至能聽到他肚子咕嚕嚕響起的聲音。
如果他是食人族,又恰好肚子餓瞭,那剛才的吼聲…
——就是在召喚同類。
“歐陽晉!”姚念大吼一聲。
歐陽晉掏著耳朵根本聽不見她在喊什麼。
姚念罵瞭一句,沖上前去一把擼開他的袖子拉開袖箭的弩就對著那男人的眼睛射瞭過去。
一聲震耳欲聾的慘叫,男人痛苦捂著眼睛不停的在地上打滾,揚起陣陣塵土。
姚念也顧不得那麼多瞭,拉著歐陽晉就往前跑。
“快走,陳遷!”姚念又喊瞭一句陳遷。
後面的人看這動靜,都不要命的往前跑,甚至有的人拉扯著前面的人,拽倒瞭也不管,直接踩在他們身上往前。
一時之間,姚念的身後各種聲音絡繹不絕。
但她聽到的更多是慘叫。
面對生死,大傢都顧不得那麼多瞭。
周圍的土地開始震動瞭起來,震耳欲聾的腳步聲蓋過瞭他們的慘叫,那些人跑的更快。
慌亂中有人拽瞭姚念一把,姚念甚至能聽到自己胸口皮肉撕裂的聲音,她心跳猛的停瞭一瞬,逐漸有些喘不上氣來。
“去死吧!”姚念聽到一抹熟悉的聲音,她抬頭,那個拽瞭她一把的女人蒙著面,隻露出一雙眼睛來,目光中全是怨恨。
那雙眼睛她在熟悉不過。
歐陽晉被擠到最前面,他努力穩住身子往後大喊,“姚念——!”
姚念想回,但胸口疼的實在提不起力氣,她抬手一摸,一手溫熱的血。
脖子上也突然出現一抹冰涼,她的後背瞬間繃直。
還真是倒黴她媽給倒黴開門,倒黴到傢瞭,姚念心中暗罵。
歐陽晉遠遠的看著那群高大魁梧的人將刀架在姚念的脖子上,心都漏瞭一拍。
他想喊又不敢喊,生怕激怒他們。
姚念此刻一動不敢動,胸口的疼讓她眼前都模糊一片。
就在她要昏倒的時候,一雙大手扶住瞭她的胳膊。
“好久不見女子瞭。”那聲音將最後三個字咬的很重。
姚念迷迷糊糊的抬眼過去,一張滿是燙傷的臉,他看著姚念,眼裡全是貪婪。
一看他一臉兇像,姚念就忍不住的想要罵娘,這該死的系統,惡毒女配不配活著,就該受折磨是吧?
狗蛋躲著瑟瑟發抖根本不敢吭聲。
現在劇情已經不是他能左右的瞭,它隻能祈禱男女主不要死,宿主不要死,它不要被抹殺。
但見自傢宿主被人,呸,被這怪物跟小雞一樣提溜著,它就一陣後怕。
不會吧不會吧,宿主不會死掉吧?
狗蛋恨不得現在就長出實體,然後對著老天磕十個響頭,求求宿主不要死。
他上下打量著姚念,眼裡全是滿意之色。
圍在他身邊那些魁梧的怪人也高興的阿巴阿巴著,對姚念眼裡滿是對食物的渴望。
滿臉燙傷的男人從喉嚨裡發出低低的笑聲,似乎被他們的話逗笑,粗糙的大手捏住瞭姚念的下巴,十分嫌棄的跟他們咕噥瞭一句。
“你們…想幹什麼…”姚念提著精神有氣無力的開口。
他沒理,繼續跟那些怪人說話,還指瞭指正在逃跑的人群。
怪人們點頭,紛紛跑過去抓人。
隻剩他們兩人。
男人的視線又回到瞭姚念的身上,從上到下,到最後停在瞭姚念鼓鼓囊囊的腰間。
他伸手一扯,腰帶松開,裡面的東西也掉瞭出來。
姚念氣惱的一陣反胃,正要罵,他扼制肩膀的手突然松瞭松,她也順勢摔在地上。
擦!!!
姚念眼冒金星。
“黑金龍紋玉佩?”邯全撿起地上掉落的玉佩,仔細的看瞭又看。
攝政王的玉佩怎麼會在她一個女子手裡?
難道是假的?
邯全又仔細瞧瞭一遍,看到玉佩上專屬的紋路和傳聞中攝政王的玉佩一字不差,他臉色一下子就沉瞭下來。
掀著眼皮去看地上的女子,邯全臉色更加難看。
見龍紋玉佩如見攝政王,這樣重要的東西攝政王根本不可能給旁人。
她一個弱不禁風的弱女子也不可能從攝政王的手裡將玉佩偷出來,畢竟驍輕騎不是鬧著玩的。
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這個女子是攝政王的妻子,是他的王妃,所以她才會有攝政王的玉佩,還珍惜的放在腰間。
“喂!你是攝政王的妻?”邯全帶著小心的問。
姚念昏昏沉沉的哪裡聽的清他在說什麼。
見她不說話,邯全狐疑的湊近,見她胸口洇出血跡,人也接近昏迷,他的臉頓時黑瞭下來。
攝政王曾救過他的性命,他這輩子做夢都想去攝政王手下當兵,但一直被困在這裡沒尋著機會。
他的王妃在這裡,他一定會過來,邯全有些興奮,餘光瞥著姚念的模樣,他的興奮又變成瞭驚恐。
若是他的王妃死在自己手裡,那自己豈不是一輩子都沒有機會?
邯全的臉如調色板一般,一陣青一陣白。
怪人抓住瞭幾個跑的慢的人,一手提著好幾個哐當哐當的又跑瞭過來,邀功似的扔在邯全的面前給他看,還烏拉烏拉的說著什麼。
其中就有歐陽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