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匆匆忙忙的到瞭大堂裡,聽瞭承恩侯的打算之後,楚天闊的臉徹底的黑瞭。
果然是親父子嗎?連他心裡怎麼想的都知道瞭?
楚天闊確實是想過要用烙鐵來銷毀證據。畢竟,烙完之後,就是疤瞭。誰也不能說一塊疤就是證據啊。
但是,他又怕嚇著江知夏,所以打算等到夜深人靜,知夏已經入睡之後,他再動手的。
隻是沒想到,他還沒動手,承恩侯就帶著人趕到瞭。
“不必瞭。不如等明日再說吧。我今日酒意太重,累瞭,想要去睡瞭。”楚天闊拒絕道。
“這就是一會的工夫,耽誤不瞭你多長時間的。”
看到楚天闊這個樣子,承恩侯不禁慶幸自己來的及時。
楚天闊不願意,承恩侯堅持要看。於是雙方就僵持起來。
“楚將軍,還是盡快去看一下吧。再這麼僵持下去,我隻能去請聖旨瞭。”
忠王爺看著僵持瞭好一會的情況,無奈的說道。
他作為皇叔,哪怕已經宵禁瞭,入宮去請個聖旨,也不過是小事一樁。
如果請瞭聖旨,這個事情可就鬧得人盡皆知瞭。
楚天闊隻好黑著臉,跟著承恩侯等三人,一起去瞭旁邊的廳裡去查驗瞭。
不一會的工夫,就見到承恩侯和柳族長以及忠王爺都笑呵呵的出來瞭。
而楚天闊則是臭著一張臉跟在他們的後面。
“恭喜侯爺尋回親子。”忠王爺笑呵呵的恭喜道。
“腳底痣,後臀記,紅玉牌,這些都跟傢譜記錄相符。的確是我柳傢兒郎。”
柳族長也是笑呵呵的捋著胡子說道。
“就算有這些,那又如何?我隻姓楚,不會回柳傢的。”
楚天闊看著笑呵呵的三個人,冷著臉說道。
眾人一愣,忠王爺和柳族長就要來勸。
“這孩子,還是沒有適應。我不急,不急。找到瞭就不著急瞭。”
反倒是承恩侯對著眾人笑呵呵的說道。
能在有生之年,找到自己的親生兒子,他已經很滿足瞭。
“希望侯爺記得白天答應我的承諾。我沒有松口之前,請不要隨意外傳。”
楚天闊冷著臉重申的說道。
承恩侯愣瞭下,卻仍然是點點頭----兒子說什麼都是對的。他等得起。
於是,眾人就要告辭離開。
楚天闊因為生氣,所以不想去送。做背景板的楚雄和江知夏隻好送到瞭大門口。
發生瞭這個事情,楚雄離開的事情,隻能推遲瞭。
畢竟,外面有承恩侯虎視眈眈的想要認兒子。傢裡則是楚天闊氣勢洶洶的不認。
如此過瞭兩日。
這一日,楚天闊去軍營中瞭,楚雄去瞭林傢。傢裡隻有江知夏一個人在傢,正在問著盛和街上的‘花韻美人面’的進度-----‘花韻美人面’是江知夏給胭脂水粉鋪子起的名字。
花韻就是表明這些胭脂水粉主要是用花草做的,定然是不含鉛和朱砂。
美人面自然是表明用在美人臉上的。也喻指用瞭之後,就成美人瞭。
哪個姑娘不願意被稱作美人啊?
因為這個鋪子原來就是賣胭脂水粉的,所以在裝修上,倒是沒有大動,主要是改瞭一些佈置陳設而已。
又因為林秋水的方子,對於慣於做胭脂水粉的,新買來的下人來說,也不算是難事。
因此,成品也做的差不多瞭。
如此,江知夏就考慮著再準備準備,就可以開業瞭。
就在此時,有小丫鬟來報說,承恩侯夫人來瞭。
江知夏不禁皺起瞭眉頭。
從那天夜裡,承恩侯他們來瞭又走瞭之後,才過去瞭兩日而已。
這兩天,倒是沒人來打擾他們。他們還以為承恩侯府隻會等著他們的松口呢。
現如今,倒是找上門來瞭?
不過,來者是客。
江知夏招來丫鬟伺候著自己換瞭見外客的大衣裳,就帶著人往前院走去。
前院正堂裡,正坐著喝茶的承恩侯夫人,隻簡單的帶瞭一個嬤嬤隨侍在側。
江知夏走進大堂,對著承恩侯夫人先是行瞭一個禮。
承恩侯夫人笑著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拉著她的手,說道:“我今日來的冒昧。”
江知夏隻是笑笑,卻沒有多說什麼。
說什麼?
對於客人來說,確實是冒昧。但是,真要算起來,這還是自己的婆婆,就不合適說冒昧瞭。
“上次來的匆忙,都沒給你準備見面禮。這次特意補上。”
說完這話,就見著那個隨侍的嬤嬤,捧著一個大大的妝匣子過來瞭。
承恩侯夫人打開瞭妝匣子,隻見裡面不但是有一套整副的紅寶石頭面,還有一些鐲子,項鏈,戒子,玉佩之類的。讓人看的眼花繚亂的。
“夫人這是做什麼?這也太貴重瞭。”江知夏看著這些,沒有激動,反倒是退後一步說道。
這可不像尋常見面禮。尋常人傢這麼給見面禮,肯定得給窮瞭。
“你這孩子,快收著。我是有事求你。你若不收,我都不好開口瞭。”
承恩侯夫人上前一步,又拉著她的手說道。
這兩日,侯爺可是讓人打探過瞭。天闊那孩子,對於自傢娘子可是極為上心的。
不但是成親之前,就事事都幫忙;那定親的時候更是給瞭許多的聘金,連鋪子都過給江知夏瞭;更不用說,成親的時候,迎親的花轎繞瞭一個大圈,很是昭告天下,非常隆重瞭。
所以說,如果說動瞭江知夏,那楚天闊那邊估計就能松口瞭。
想到這裡,承恩侯夫人臉上就帶瞭些淚意。
“兒啊,你勸勸天闊吧。我們老兩口都這麼大年紀瞭,沒幾年好活的瞭。這多年,好不容易找到瞭他,你讓他認瞭我們吧。”
“這個,這個,我做不瞭主的。”江知夏無措的說道。
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太太在面前哭,她真的是不忍心瞭。
“我知道你做不瞭主。你就勸勸他好不好?”
承恩侯夫人自然知道,不能把壓力全壓在江知夏身上,否則自己那個兒子能受得瞭?
於是,承恩侯夫人,開始絮絮叨叨的從楚天闊小時候如何聰明伶俐說到他如何調皮搗蛋。
說瞭一下午,承恩侯夫人才告辭離開。
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第五日。。如此,每天承恩侯夫人都選在下午過來,說一陣子話,然後再離開。江知夏每日就把跟承恩侯夫人的談話,在楚天闊從軍營回來之後,說跟他聽。
楚天闊每次聽著都不語。
第六日的時候,江知夏想到前世看到的那些苦苦尋找孩子十幾二十年的事情,終於不忍的說道:“要不然,就認而不回?”
楚天闊聽著這個話,思索良久,終於點瞭頭。
他,終歸也不是鐵石心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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