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力道怎麼可能破的瞭月神的戰衣。

史蒂文第一反應甚至是有隻老鼠蹭瞭下褲腿，一抬腳，才發現地上居然有一把飛刀。

“你是豬嗎？反應這麼慢？”

馬克在腦海裡咆哮著。

史蒂文縮到墻根上貼著，腦袋四處轉動著看來看去，但就是沒看到任何人影。

但是肖恩已經發現瞭那個人瞭。

他伏在一處雨棚上，披著偽裝網，架起瞭狙擊槍。

而這張臉，肖恩再熟悉不過瞭。

弗蘭克·卡斯特，退役美國海軍陸戰隊上尉，在自己的傢人被黑社會殺害之後化身為“懲罰者”，對一切黑惡勢力展開報復，聲稱“隻要你有罪，你就得死”。

但懲罰者殺人的行為與其他超級英雄不殺人的理念相違背，所以像復仇者聯盟和捍衛者聯盟這樣的超級英雄團隊都拒絕他加入。

懲罰者被神盾局局長尼克·弗瑞稱為“十級特工”，此水平可以說是人類戰鬥力的最高值。

理論上來說，這種戰鬥力比沒有戰衣的馬克強的多。

隻是……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弗蘭克同樣也很疑惑。

他和傑克·洛克利曾經並肩作戰打擊罪犯，雙方都很欣賞對方的看法和手段，在戰鬥中結下瞭深厚的友誼。

兩人幾乎都達到瞭普通人的極限，互為後背，在消滅那些根深蒂固的黑惡勢力過程中發揮瞭巨大的作用。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某天傑克不辭而別瞭。

盡管傑克告訴過弗蘭克，他有人格分裂，但是弗蘭克從沒有真的重視過，以為對方隻是開玩笑。

後來傑克失蹤瞭，弗蘭克一路尋找，聽說瞭對方加入瞭某個雇傭兵組織去挖掘文物。

弗蘭克一度非常失望，他覺得傑克為瞭錢變成瞭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他本想找傑克算賬，卻發現那隻雇傭兵好像發生瞭內訌，全都死光瞭。

本來以為傑克的人生就這麼結束瞭，沒想到某一天，對方居然又聯系瞭自己。

“死而復生”不是最令弗蘭克震驚的，最令他震驚的是，對方居然擁有瞭一套近乎無敵的戰衣。

弗蘭克這些年也見過些壞人瞭，比如地獄廚房某個能手撕鋼筋混凝土的大反派，但是這種戰衣……還真是頭一遭。

傑克告訴弗蘭克，他體內的其他人格越來越壓不住瞭，這具身體已經無法由他主導。

盡管如此，他依然在某些力量的幫助下，在特定時段內醒來，和弗蘭克一起開始用鮮血懲罰那些有罪之人。

弗蘭克一開始半信半疑，他觀察瞭傑克沉睡時這具身體的行動，發現對方平時完全不知道和懲罰者一起共事過的經歷，但是一到約定的時間，傑克會如期醒來，和弗蘭克並肩作戰。

漸漸的，弗蘭克也就習慣瞭。

不僅如此，有瞭那身強大的戰衣，弗蘭克現在信心爆棚。

他和夜魔俠多次想除掉地獄廚房裡的那些毒瘤，但是都因為身單力薄而失敗，甚至兩人還經常遇到生命危險。

但是現在不同瞭，傑克擁有瞭這身無敵戰衣，似乎真的有可能發動一場針對地獄廚房的大清洗，徹底改變那裡。

弗蘭克等這一天已經很久瞭。

然而，意外還是發生瞭，在約定的時間點，傑克鴿瞭。

弗蘭克急匆匆地去找人，發現對方竟然在博物館裡逗小孩兒。

他頓時就急瞭，試圖喚醒對方，但是史蒂文卻報瞭警。

不僅報警瞭，還穿上戰衣來追蹤他。

這讓弗蘭克的心沉到瞭谷底。

但是這並非絕路。

傑克曾經告訴過弗蘭克，如果自己無法醒來，還有一種方法，僅限特殊時候使用。

那就是——制造生命危險。

但是這種做法有一定危險。

有一半可能，在身體遇到致命危機時，傑克可以強行接管。

還有一半可能，遇到致命危機反應不過來，當場暴斃。

不過現在看到史蒂文這身與自己審美完全不合的戰衣，弗蘭克覺得自己好像多慮瞭。

自己這一槍能不能破防都還是個問題呢。

弗蘭克輕輕一推，12.7mm的狙擊子彈上膛。

他瞄準瞭史蒂文的胸口，輕輕扣下瞭扳機。

子彈經過消音器，隻發出瞭很輕微的聲音。

史蒂文毫無察覺，這顆子彈穿過瞭史蒂文的胸膛，沖背心飛出。

這個貫穿的洞口裡，沒有一滴血流出，僅僅讓史蒂文往後退瞭幾步。

再然後，這個洞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瞭。

“法克！”當弗蘭克親自對付月光騎士的時候，才終於體會到自己的這個前隊友的敵人有多絕望。

“你跟他啥時候認識的？”

背後冷不丁地出現一個聲音，弗蘭克轉瞬間就原地翻滾轉身，拔出手槍準備射擊，可身後卻空無一物。

“別找瞭，我就在你腦子裡。”

弗蘭克沒有回應，依然保持戰術動作，壓低身子尋找下一個掩體。

“為啥你就不相信自己也會人格分裂呢？我就是你的另一個人格啊！”

弗蘭克始終無法分辨出這個聲音的源頭，但是他的心智經過瞭這麼多年的磨礪，早就堅定無比。

他不相信自己有人格分裂，而是始終保持著警惕。

眼見如此，肖恩也不逗他瞭，而且從隱身狀態下顯形。

反正自己也聽不到弗蘭克的心聲，充分說明瞭對方就是個正常人，想蒙騙還挺難的。

弗蘭克見肖恩出現，立刻毫不猶豫地開槍射擊。

然後，槍口射出的不是子彈，而是泡沫。

全都是泡沫。

弗蘭克第一時間扔掉槍，拔出匕首突刺而來。

他聚起全身力氣，沖著肖恩而來，刀尖紮向肖恩的胸口。

他的彈跳速度堪比獵豹，肖恩動也沒動，就被弗蘭克刺中。

然後……全都是泡沫。

“你已經見過史蒂文的戰衣瞭，為什麼還傻傻地想要對付我呢？”

肖恩的額頭上，一個發光的月牙若隱若現。

“你……”弗蘭克立刻想到瞭傑克的戰衣，胸口也有月牙利刃，而剛剛史蒂文的戰衣額頭上也有月牙。“那一身戰衣，是你給的？”

肖恩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