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言,很快就走到外圍圈,再往前就是陰森黑暗的深山。
那片地方趙薈蔚就隻踏足過一次,還意外的救瞭沈明南。
現在想想,真是孽緣……
如果當初早幾天穿來,她一定目不斜視,繞著他離開這破地方。
“恩人,可還記得這個地方。”
他一身玄衣,在陽光下衣服仿佛泛著光一般,把他的膚色襯得更加瑩白。
“呵呵。”趙薈蔚皮笑肉不笑,“當然記得,畢竟沒有這地方我也遇不著你。”
沈明南輕笑兩聲,聲音低啞悶厚,趙薈蔚仰著頭就看見他脖間喉結上下滾動著。
屬實不知道這有什麼好笑的,沒聽出來她的反面意思嗎?
“恩人可還記得剛開始來刺殺我的那幾個人?”
“?”她看起來像智障嗎?這麼驚險刺激的事情她能忘?
所以趙薈蔚沒有回他,現在她屬實沒什麼心情理他,在趙薈蔚看來,這煞神就可勁的針對她。
對於她的不理睬沈明南也沒有生氣,反而繼續道:“我讓餘淮把他們都埋在那塊地瞭。”
“!!!”趙薈蔚頭皮發涼,這是什麼惡性趣味?
現在趙薈蔚更加不敢往那兒去瞭。
而且那兒離外圍並不遠,如果有人闖入不小心發現瞭這片地下埋瞭這麼多具屍體……
趙薈蔚這會兒看沈明南的眼神都是你是神經病吧?
沈明南似看出她的顧慮,非常好心的安慰道:“恩人放心,沒人能發現他們的。”
“……”她放個哪門子心?
人又不是她弄死的,怎麼整得像是他們兩人的事?
所以趙薈蔚不著痕跡的離他又遠瞭些。
沈明南隻當不知她淡淡的抵觸,繼續道:“走吧,我帶你去看看上次綁你的那四個人。”
說著率先一步就朝著深山走去。
由於前面早就由餘淮清場瞭,整片深山寂靜得隻能聽見一些蟲叫。
趙薈蔚是第一次走這麼遠,整片深山像是一座墳墓一樣淒冷無比。
涼風習習,這風接觸到她的肌膚,那一片迅速泛起瞭小疙瘩。
趙薈蔚不由得停下瞭腳步,朝著前方喊道:“公子。”
沈明南側頭,黑發隨著他的擺動在衣服上發出一陣摩擦聲。
明明是一雙極含情的桃花眼,長在他身上卻是多瞭幾分不近人情的冷漠。
“我……”趙薈蔚咽瞭咽口水,慫唧唧道:“我害怕,我不想去瞭。”
她的一雙繡花鞋走在這腐葉林間很快就浸濕瞭,渾身發涼的感覺讓她極其不好受。
沈明南抬步向她走來,他的黑靴踩在腐葉細枝遍佈的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恩人,要我牽你走嗎?”沈明南問。
得,這貨不準她走!
她動瞭動有些發麻的指尖,想著被沈明南牽著的畫面,她的手在他大力的緊握之下,直接斷成兩節!
急忙揮手道:“不,不用瞭,我自己走,我突然又不怕瞭……”
既然她都這麼回答瞭,沈明南也沒再管她。
趙薈蔚焉頭巴腦的默默的跟上。
走瞭大約一盞茶的時間,眼前的視線逐漸明亮瞭起來。
已經隱約可以看見一些陽光折射進來,在明明暗暗的深山中形成瞭兩個極端。
餘淮就在不遠處恭敬的侯著,在他的一旁有一片嫩綠的藤條緊緊的把一個山洞口護住,不仔細看還根本發現不瞭。
見沈明南來瞭,餘淮下一刻就把那串藤條拉開,山洞裡漆黑一片。
但餘淮提前準備瞭火折子,趙薈蔚借著光線看清瞭洞內,很深很寬也很幹燥。
跟這陰暗濕冷的山林仿佛兩個世界。
他竟然在深山裡還弄瞭個臨時根據地?
這該不是是他專門弄來關押仇人的吧?
趙薈蔚沒空想這麼多,因為沈明南進去瞭,她隻得緊隨其後。
又往前走瞭數百米,趙薈蔚突然聽見滴答滴答的水聲。
她心裡有些不太美妙的想法但一時又覺得不太可能……
心裡安慰著自己,直到看見眼前的這一幕。
她心裡的不太可能瞬間轉換成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那哪裡是水聲……
而是血液滴落在地的聲音。
隻見那四名山匪渾身都是傷痕,身上的衣服滿是血跡,還有的傷口還在滴血……
跟前幾日他們的意氣風發比起來,他們現在就像行將就木的老人,離躺板板隻差臨門一腳瞭。
“公子,這是……”趙薈蔚往後退瞭一步,小聲的問。
“呵。”沈明南笑聲在這山洞裡回蕩,“恩人你看,你的仇人都變成這個樣子瞭,你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