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瞭杏林鎮,趙薈蔚就率先跳下車,先一步進鎮瞭。
後面兩個嬸子對著她的背影啐瞭一口,就相邀一起去鎮上賣菜瞭。
而趙薈蔚這次來鎮上主要是該采購糧食瞭,像大米白面都得再采購,趙薈蔚直接來到上次的米鋪,一開口就是各五十斤,又買瞭一些調味料,由店鋪的小二驅車送到落花村。
出瞭米鋪以後,她又去鎮上的一個老木匠傢訂制瞭一個浴桶,因為新打造的浴桶需要時間,趙薈蔚交瞭錢又給瞭地址,做好以後由老木匠送到落花村。
隨後她就去辦更重要的一件事,隻是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她人傻瞭。
慎行當鋪關門大吉瞭!
她沒忍住逮著一路過的小哥問道:“哥們,這傢掌櫃呢?!怎麼當鋪關門瞭!”
被攔下的小哥本來極其不爽,看見是一個長得漂亮的小姑娘他面色才緩和瞭一些,“你說周老啊,一周以前他就搬去京城瞭,據說他兒子成親瞭,接他上京享福去瞭,還管理這個當鋪做什麼,他兒子真是出息。”
小哥一臉的艷羨,反觀趙薈蔚就是一臉的無語,她本來想這次有錢瞭就準備把她爹的那塊羊脂玉再買回來的,就算掌櫃的喊價再高些都沒關系,畢竟在這個小鎮子上那麼貴的羊脂玉一時半會是出不去的。
隻是她萬萬沒想到,當鋪會關門瞭,那她想要把玉買回來還得去京城?
趙薈蔚鬱悶瞭一陣,就挫敗的往回走瞭,她又去瞭一趟豬肉鋪,買瞭些瘦肉還有便宜的豬大骨。
就往鎮口的牛車方向而去,趙薈蔚是最後一個到的,車上依舊坐著那兩位嬸,趙薈蔚安靜的坐在來時的位置上,那兩位嬸這次倒沒有再嘴碎她,反而扯到瞭鄰村。
“聽說瞭嗎?陳夢又懷上瞭,肚子都五個月大瞭。”
“這麼快的?這是第二胎瞭吧?她嫁進謝傢看來日子過得還不錯。”
“那可不,總比在落花村裡帶著個野種過日子強吧。”
聽到這裡,趙薈蔚才抬頭看向嘴碎的兩位嬸子。
陳夢,正是原身的改嫁娘,隻是她懷孕不懷孕,為什麼又扯她身上?還有誰是野種?她微微歪頭看著兩人的背影,不諳世事的雙眸裡滿是純粹,她還以為這倆人不會扯到她,結果是她想多瞭。
“劉伯伯,我要下車。”
趙薈蔚對著駕車的老劉頭輕聲說道。
老劉頭愣瞭一下,“薈薈啊,再過一會兒才能到村子呢,你這時候下啥車啊。”
趙薈蔚搖瞭搖頭,固執道:“我要在這兒下車。”
那兩嬸子皺著眉頭道:“她要下就讓她下唄,勸著她做什麼?又不是少瞭她就不行。”
老劉頭一臉不悅,“你們兩個婆娘少說兩句行不行?以前舔著臉要薈薈教你們識草藥的時候可不是這副嘴臉,你們這做人不講良心。”
兩嬸子被說得有些訕訕,都撇過腦袋不去看她,趙薈蔚微微一笑,小臉十分的乖巧,“沒關系的劉伯伯,我想下車。”
見她執著如此,老劉頭隻得停車瞭,兩嬸子見人下車瞭,才松瞭一口氣。
趙薈蔚目送著牛車走遠,才一邊摧殘著路邊的花草,一邊向前方走去,沒過多久她就在路旁看見瞭一座破敗的觀音廟。
趙薈蔚在路旁站瞭兩秒才走瞭進去,觀音廟年久失修,裡面有些昏暗,灰塵遍佈,中間有座殘破的觀音像。
趙薈蔚背著背簍,試探性的呼喚一聲,“大黃。”
“哐當。”
觀音像下面傳來一陣響聲,那片黑暗中慢慢浮現出一對幽綠的眼睛,且這對眼睛在逐漸向趙薈蔚走近。
一隻瘦骨嶙峋的棕黃毛色大狗慢慢走瞭出來,它身上的毛都打瞭結,看起來很臟。
它呲咧著嘴,露出尖尖的牙齒,喉間發出警告的聲音,試圖把某個闖入它地盤的外來者趕出去。
趙薈蔚不慌不忙的把背簍放在地上翻找起來,從裡面拿出她特意買的肉骨頭,對著大黃狗晃瞭晃,“小狗狗,想吃嗎?”
大黃狗的鼻子聳瞭聳,警惕的站在原地不動。
趙薈蔚下一瞬就把骨頭丟它面前,蹲身在它面前笑瞇著嘀咕,“快快吃哦,我沒有惡意的。”
大黃狗似乎聽懂瞭一般,再三確定面前這個小姑娘不會傷害它,才開始舔吃著骨頭。
但一個骨頭上的肉哪裡會夠吃呢?
大黃狗饞嘴的伸出舌頭舔瞭舔,目光看向和善的趙薈蔚。
“還想吃嗎?小狗狗。”
大黃狗“汪”瞭一聲,趙薈蔚又從背簍裡拿出一塊瘦肉來,誘哄著,“過來給你肉吃。”
大黃狗試探著走近,趙薈蔚就把肉放它面前,“吃吧,乖狗狗。”
經過這次,大黃狗跟趙薈蔚的關系明顯親近瞭一些,至少它感受不到面前這個人類的惡意。
它吐著舌頭乖巧的坐在趙薈蔚的面前,趙薈蔚試探性的摸瞭摸它的頭,發現它沒有抗拒才露出一個會心的微笑,“真是一條乖狗狗。”
面前的這條狗,就是村裡人常稱的野狗,無傢可歸的流浪狗,經常居住在這座觀音廟裡,趙薈蔚有幾次坐牛車路過這裡的時候看見過。
趙薈蔚站起身,把背簍背好,笑得眼睛彎彎,“大黃,要不要跟我回村啊?”
見狗子不動,趙薈蔚也不急,抬步就走瞭出去,果然沒過多久,棕黃大狗就跟在她的身後。
於是一人一狗就這麼慢慢的往落花村裡走去。
趙薈蔚特意繞瞭一下路,避免村民看見這隻野狗。
一路走到院門口,趙薈蔚先打開門,大黃就踩著小碎步跑瞭進去,乖乖的坐在院子裡看著趙薈蔚踏進瞭堂屋。
巧的是,沈明南從西廂房剛好走瞭出來,他手裡還拿著一張紙,看見趙薈蔚的身影黑眸變得沉沉。
趙薈蔚眉眼彎彎的打著招呼,“公子,看書呢?真認真!”
沈明南似笑非笑,晃瞭晃手中的紙揚唇道:“我走的這些時日你可有練字?”
趙薈蔚臉上笑容一僵,她能說她忘瞭嗎?瞬間她就有些心虛,吞吞吐吐的道:“練瞭,就是被一些事情耽擱瞭,練的時間有些少。”
她把頭撇向別處,眼神亂飄,就是不直視沈明南,一隻溫熱的手突然捏著她的下巴,轉過她頭的時候,沈明南已近在咫尺。
趙薈蔚甚至能感覺到兩人呼吸交纏著,讓她一陣臉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