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略微有那麼一絲絲異樣,咳瞭一聲,道:“無事,就是覺得你枇杷糕做的味道尚可,想問問你怎麼做的。”
蘇安安詫異,這沈君承看來當真愛吃枇杷呀,都主動上門詢問做法瞭。
她也不藏著掖著,當即將配料說瞭出來。
做枇杷餡兒不難,去核,熬煮,加蜂蜜,隻是火候要註意,主要是在於外面那層軟糯的皮。
要水磨糯米粉,粘米粉,澄粉,綿白糖按照一定的比例調好,有牛乳的話,最好加些,沒有的話也可以不加……
她噼啪啪啦說著,聽著嫻熟無比,沈君承突然道:“你怎麼會做?”
嬌滴滴的大小姐還要下廚嗎?
蘇安安道:“是妾身母親教我的,幼時,我身體也不好,經常咳嗽,又不愛喝藥,母親便給妾身做瞭這種糕點似的枇杷糕。”
“哦。”沈君承詫異,“你母親經常給你做?”
“嗯。”
沈君承沉思,她母親會做,而他的母親也會做,且味道都是一樣的,莫不是蘇安安的母親和自己的母親認識?
她生母去的早,他也未曾仔細調查過,不由暗想,回頭讓博彥去查查。
蘇安安說完,見他半晌不出聲,輕聲道:“夫君,夫君?”
“嗯?”
蘇安安道:“妾身剛剛說的,你都記下瞭嗎?要是記不住也沒關系,回頭我寫下來,交給月……”
“不用。”沈君承忽然打斷瞭她,“我就是覺得這枇杷糕有點新奇,所以才來問問的,你不用教給月落。”
“哦……”
蘇安安疑惑,還以為他是愛吃來要方子的,結果隻是好奇?
沈君承問完就走瞭,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翠煙忙跑進來八卦的問“小姐,小姐,姑爺給您嘮什麼啦?”
是不是小姐的枇杷糕打動瞭少爺,少爺來看看小姐的,翠煙暗搓搓想。
蘇安安又坐瞭回去,道:“沒什麼,他就是好奇配方,我說瞭配方後,想著寫下來教給月落,他又說不用,奇奇怪怪的。”
翠煙一聽,眼睛頓時亮瞭起來,“哎呦小姐呀,您可真遲鈍。”
“?”
“這一看就是姑爺想吃您親手做的呀。
蘇安安呵呵,怎麼可能,他像是那種無聊的人嗎,再說,她劉氏姻親的身份,他就不怕自己下毒瞭?
她覺得翠煙想多瞭。
翠煙笑的曖昧,反正她就覺得是這樣的,還攛掇小姐明天再給少爺做一份送過去。
蘇安安不幹,送一次是表謝意,送二次那就其心可疑瞭。
翠煙勸不動,隻好作罷,但仍是很高興,總感覺,小姐和姑爺近瞭一步,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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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承剛回到清靜軒,想吩咐潮聲去查查蘇安安的母親呢,忽的就見潮聲匆匆來報,“主子,侯爺來瞭。”
沈君承蹙眉,龍浩死去才一天的功夫,他動作倒是夠快。
“去通知少夫人,一起去主廳。”
“是,主子。”
東苑,蘇安安聽到消息也沒耽擱,跟著潮聲走瞭。
上次沈雍來已經用瞭一次身體不好沒去見沈雍,這次便不能瞭,禮儀還是要到位。
半路上,兩人相遇,蘇安安跟在他後面,小碎步的走,因為沈君承走的不快。
片刻,沈君承忽然停住,把盲杖遞給瞭潮聲,站在原地不動。
蘇安安楞瞭一下,他要幹嘛?
月落則趕緊捅瞭捅少夫人,悄悄道:“少夫人還不快去?”
蘇安安才反應過來,這是讓她去扶著他?
怕是沈雍來瞭,要做個夫妻恩愛的場景,他才讓她攙著吧。
她趕忙上前,雙手環著著沈君承的手臂,扶著他往前走,充當盲杖。
沈君承餘光瞥瞭一眼,莫名勾瞭下唇,道:“待會兒無論沈雍暗示你做什麼,你都照做就是。”
蘇安安:“哦。”
主廳裡,沈雍在悠哉的品著茶,看著毫無戾氣。
一身華貴衣衫,舉手投足間,帶著一種中年人獨有的穩重。
前世,她並沒怎麼見過沈雍,小門小戶的,沈雍哪兒有功夫接待,算起來,這算是正兒八經的一次見面。
蘇安安及時行瞭個禮,和沈君承異口同聲的喊瞭句,“二叔。”
沈雍回神,放下杯子笑道:“承兒和安安來瞭。”
沈君承在蘇安安的攙扶下,坐瞭下來,而後一抬手,蘇安安就立馬有眼色的把茶杯放在瞭他的手裡。
沈君承接過,抿瞭一口,蘇安安又接瞭回去,默默站在瞭他的身後。
第一次配合,意外的默契,就像是一對兒新婚恩愛小夫妻一般。
沈雍收回瞭視線,關心道:“你們二人的身體如何瞭?”
沈君承道:“我還是老樣子,安安倒是好瞭很多,上次身體不適,沒能來迎接二叔,實在抱歉。”
沈雍道:“誒,都是一傢人,這麼客套作甚,安安要是不舒服,再多歇幾天就是。”
蘇安安禮貌回道:“承蒙二叔關懷,安安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瞭。”
沈雍道:“那就好,承兒的身體不佳,你在病倒瞭,可是有夠讓人操心的。”
蘇安安莞爾,不在接話。
沈君承則稀松平常道:“二叔京城的事兒處理好瞭嗎?”
提起這個,沈雍看向瞭沈君承,“嗯,處理好瞭,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有人想誣陷旭兒,二叔已經找到證人,旭兒沒事瞭。”
誣陷?
沈君承暗哂,前天沈雍匆匆而走就是沈君旭惹瞭人命,他沉迷女色,和宋巖那個魔王混在瞭一起,強瞭一個小姐,搞出瞭人命。
本來對方畏於強權打算息事寧人瞭,但不知為何又鬧瞭起來,且還去大理寺擊鼓鳴冤瞭。
宋巖自然是摘除的比較快,畢竟人傢老子是魯親王,於是所有罪過瞬間都推到沈君旭身上去瞭,害得沈雍親自出面,花瞭大價錢才擺平這樁事兒。
因為牽扯的人是一個七品官員,不能太隨意瞭。
可盡管如此,沈君旭的名聲還是受到瞭波及,身為嫡子,就是門楣,沈雍氣的罰瞭沈君旭禁足。
沈君承提聞言面上不顯,裝作關心的問:“誣陷?是什麼人想陷害二弟?”
沈君旭比沈君承隻小一個月。
沈雍言簡意賅的解釋瞭下,無非就是有個小官的千金死瞭,死前最後一個人見得是旭兒,便賴上瞭旭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