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安掌心攥瞭攥,忽的往後退瞭一步,故意表現的十分恐慌,道:“我不跑瞭,不跑瞭,你別殺我。”
呵呵,宋巖嗤瞭一聲,見她眸子裡的恐慌,滿意瞭。
怪能耐呢,真以為能跑出他的手掌心。
他剛剛放松一瞬,蘇安安就瞅準瞭時機,拔下發間那支尖銳的蘭花簪,直往宋巖脖子上刺去。
宋巖再玩世不恭,也是有點功夫底子的,當即就察覺到,一個反剪把蘇安安勒住,奪瞭她手中的簪子扔在地下,直接一個手刀將人放暈瞭過去。
雕蟲小技。
他還是喜歡聽話乖巧的女子,有點傲勁兒可以,想著殺他可就欠調教瞭。
他看瞭翠煙剛剛站的位置,現在已經沒人瞭。
看著昏睡在自己懷裡的人,宋巖冷笑瞭一聲,以為讓你的丫鬟尋到機會跑出去,就能有人來救你瞭嗎?
剛剛蘇安安那一舉動,其實是分散瞭宋巖的註意力,讓翠煙趁機逃瞭,宋巖看出來瞭,也懶得追,直接吩咐道:“來人,將人帶去琥珀莊。”
琥珀莊是宋巖的一處別苑,外人不知,那是他專門尋歡作樂的地方,地處荒郊,隨便他怎麼玩,也驚動不瞭人,而且荒郊也有荒郊的刺激。
他要把小美人帶去慢慢玩!
月落畢竟不是殺手出身,苦撐到現在,早已不敵,被幾個侍衛活捉瞭去,押著跪在地上,渾身是血。
宋巖看瞭眼,上去就是狠狠一巴掌,打的月落耳膜轟鳴,吐瞭一大口血。
宋巖忽然用腳尖挑起她的下巴,嘖,倒也有兩分姿色。
“留她一命,到時候,可以……”
嘿嘿,他不知道想到瞭什麼,笑容猥瑣又殘忍。
他轉身,這個時候曹傢三兄弟早也驚動,隻是沒敢出來。
這可是鬧出人命瞭啊。
月落剛剛殺瞭兩三個護衛,此時院裡都是血。
宋巖淡淡道:“都是些沒用的人而已,沒事,回頭你們處理下就行。”
“那個,”他指瞭指月落,道:“留給你們玩,記得別玩死,留著她我自有用處。”
曹建斌這個時候哪兒還有心思看那邊渾身是血的婢女,忙壓著恐慌笑呵呵的陪著笑。
曹老二則是一眼瞥到瞭被扛走的蘇安安的容貌,色心壯膽,加上他嗑瞭五石散,讓他渾渾的來瞭句,“那個,那個小美人小公爺不能分享下嘛?”
宋巖睨瞭一眼,看著今日曹傢讓他遇到瞭小美人的份上,他沒動手,而是淡淡來瞭句,“等本公子玩膩。”
曹傢老三掐瞭老二一把,這個小魔王看中的人也敢惦記。
老二清醒瞭點,忙陪著笑,讓小公爺好好玩,善後的事兒,交給他們。
宋巖滿意他們的識趣兒,許瞭一點好處轉身離去。
他迫不及待的要去享用自己的美味。
宋巖走的後門。
在安靜的巷子裡,遠處一顆粗壯的大樹後,立著一抹青色的身影。
他看著蘇安安被扔上馬車,那些侍衛匆匆縱馬出行,才走瞭出來,問:“消息放出去瞭沒有?”
阿忠道:“回主子,一個時辰前就放出去瞭。”
“魯親王那邊呢?”
“回主子,也通知瞭。”
周清嗯瞭一聲,道:“喬裝一下,我們去臨安。”
臨安那批兵器,是他的瞭。
之前他不管不問,任由冷莫言奔波,左右到最後,都是為他做嫁衣。
阿忠應是。
周清望瞭望剛剛馬車停放的位置,垂下瞭眼睫。
不知為何,看蘇安安被扔上馬車的一瞬,他竟然有點不安。
說不清道不明的,明明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中。
那為何,就有種什麼在流失的感覺呢。
那感覺太倉促,一閃而過,他抓不住……
阿忠催促,他們該走瞭。
周清收回視線,隴上披風的帽子,遮住瞭清雋的眉眼。
過瞭今天,她和他再也不會有交集。
不必要的情緒,從來不屬於他。
他大步走過,可是剛越過之前馬車停留的地方,忽然,他頓住瞭腳步,整個人宛如僵住瞭一般。
阿忠不明所以,“主子?”
周清慢慢回眸,不敢置信的望著地下躺著的那一枚玉蝴蝶。
走過去,緩緩蹲下,撿起那枚玉蝴蝶放在掌心,動作有那麼一絲絲輕顫。
剛剛蘇安安被粗魯的扔上馬車時,他離得遠,似乎看到有個什麼東西掉瞭下來。
他隻當是女子發釵耳環什麼的,懶得看,直到現在……
霎時,腦海裡那嬌蠻的大小姐腰間墜著的玉蝴蝶就劃過瞭他的眼前,那麼清晰。
她很喜歡那個玉蝴蝶,走到哪兒都帶著,極為寶貴,卻對他說過,“看在你教會我下棋的份上,就給你看一下吧。”
岫玉的質地,瑩白無暇,觸手溫潤。
一如當年……
隻是,現在這塊玉上蒙瞭灰塵,墜帶被拽斷,仿佛當年他污濁的手將她的玉弄臟。
他慌亂的抽回手,滿面羞窘。
她卻沒有介意,還用柔軟的絲帕細細擦過他的掌心,笑著同他說:“你不臟……”
脆嫩嫩的嗓音久久揮之不散。
周清摩挲著上面的紋路,忽的閉眼……
如果早點看到這塊玉,他一定認得出她。
為什麼,為什麼她沒有在掛在腰間,而是掛在瞭脖子上,為什麼……
阿忠不明白主子撿一塊玉作甚,剛想再出聲催促要走瞭,忽然胸口猛地一痛。
周清轉身毫不猶豫的給瞭他一掌,眸子猩紅道:“誰指使你的,說!”
阿忠,阿忠,賦予他這個名字時,周清就隻有一個要求,人如其名。
忠心耿耿,一輩子不背叛。
阿忠也確實沒讓他失望,事事順從,隻聽命令,不管對錯。
導致他愈發信任,都沒去核實蘇安安的事兒。
他明明查到瞭蘇安安就是他要找的人,卻隱瞞不說,導致瞭他錯誤的判斷。
阿忠捂著胸口倒退幾步才站穩,唇角溢出血跡,但他沒擦,見此立馬跪瞭下去,“無人指使,是屬下自作主張,屬下知錯,等事成之後任由主子發落,求主子現在以大事為重!”
一句大事為重,讓周清忽然扯起一抹嘲諷的笑,說白瞭,阿忠忠於的是他的血脈,不是他這個人。
都會自己判斷利弊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