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落怔瞭會兒,默默的垂下瞭頭。叫名字?她可不敢。寧緘硯,這名字還真是咬口得很。
吃完午餐,直至上樓周心蕊都沒有再打電話來。祁安落也懶得管。不知道周心蕊說瞭些什麼,下班回去時祁嘉鳴已經離開瞭。她更是將這事拋到瞭腦後。
祁安落第二天下班得有些晚,剛準備要走電話就響瞭起來。是寧緘硯打來的。她接起來喂瞭一聲,就聽寧緘硯問道:“在哪兒?”
“還在公司。您要是定瞭地方就把地址發給我,我直接過去。”祁安落邊說著邊看瞭看時間。
“下來,我在樓下。”寧緘硯的語氣懶懶散散的。
祁安落有些沒反應過來,啊瞭一聲。
寧緘硯又慢條斯理的補充道:“別想多瞭,順路過來的。”
祁安落切瞭一聲,本是想說你怎麼知道我想多瞭的。想到對方是寧緘硯,隻得將話咽瞭回去,她哪敢讓寧緘硯多等,麻溜的關上瞭辦公室的門。
“祁總監,您要走瞭嗎?”祁安落回過身,新來的同事殷雨拿著一份文件站在不遠處,語氣裡有些失望。
祁安落點點頭,視線落在她手中的文件上,知道她是有事,問道:“怎麼瞭?有事嗎?”
殷雨不自在的點點頭,道:“昨天甑總交給我一個小廣告,讓我明天交。這是我第一次做,完全沒有一點兒頭緒。”
她現在還沒有過試用期,以甑嵐的性格,要是明天交不出來,這份工作八成就沒瞭。殷雨眼巴巴的看著祁安落,顯然是希望她能幫忙看看。
祁安落唔瞭一聲,笑笑,道:“我幫你看看吧,但你得自己做。”
殷雨欣喜的點頭,趕緊的將手中的資料遞給她。是食品的廣告,交到新人手中的廣告,都隻是想考驗一下能力。一般都是不予采用的。殷雨寫得亂糟糟的,完全沒有一點兒頭緒。
祁安落稍稍的想瞭想,道:“你可以從味道入手。就像你去買吃的東西,最關心的除開衛生之外肯定就是好不好吃瞭對吧?”
殷雨缺的不過就是一個大致的方向,聽到這話幡然醒悟般的拍瞭拍頭,道:“我知道瞭,謝謝你祁總監。耽誤你下班瞭,您趕緊走吧。”
她糾結著的眉頭散開,臉上露出瞭自信的笑容來,應該是有大致思路瞭。祁安落笑著說沒事點點頭下瞭樓。
寧緘硯並不張揚,車子停在並不顯眼的地方。祁安落差點兒沒能找到,還是他先看見她,給她打瞭電話她才找到。
祁安落小跑著上前拉開車門,坐進車裡就趕緊的道:“不好意思,臨走時有點兒事情耽擱瞭。”
寧緘硯唔瞭一聲,道:“沒事。”他發動瞭車子,駛到主道上才側頭看瞭祁安落一眼,道:“想吃什麼?”
他穿著襯衫西褲,和上班時的清冷不一樣,有些懶洋洋的。
“吃什麼都行。”祁安落老老實實的回答。
寧緘硯漫不經心的嗯瞭一聲,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修長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敲瞭幾下。從一旁拿出瞭一個紙袋遞給祁安落,道:“裡面有吃的,先吃點兒墊墊。”
祁安落沒客氣,接過說瞭聲謝謝。紙袋裡是一杯熱奶茶和一盒巧克力,祁安落看瞭一眼,就道:“寧總,您故意的吧?”
寧緘硯看瞭她一眼,挑瞭挑眉,道:“怎麼?”
祁安落將奶茶拿瞭出來,巧克力和袋子放回瞭邊兒上,簡潔的道:“我不喜歡吃巧克力。”
“是嗎?”寧緘硯往袋子裡看瞭一眼,漫不經心的道:“這牌子的巧克力許多女孩子都喜歡。”
祁安落點點頭,道:“是挺受歡迎的,我以前也常吃。後來突然就不喜歡吃瞭。”
寧緘硯沒說話,過瞭會兒才道:“不喜歡就扔瞭吧。”
他的語氣淡淡的,眼眸直視著前方。陰影裡的側臉看不清楚表情。祁安落並沒有發覺他情緒的變化,邊啜著奶茶邊道:“扔瞭多可惜,我拿去送同事。”
“隨你。”寧緘硯簡單的回答,從煙盒裡抽出看瞭一支煙夾在指間,漫不經心的道:“介意我抽支煙嗎?”
“您抽。”祁安落將車窗搖瞭下來,看瞭看前方的紅燈,道:“秦醫生下班瞭嗎?”
寧緘硯吐出煙霧,睨瞭她一眼,懶洋洋的道:“你是不是該先問問我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今天回來的啊。”祁安落想也不想的就說道。
寧緘硯一噎,有些意興闌珊的。到瞭地兒,他還未給秦青打電話,秦青就先打瞭過來。說是來不瞭瞭,有一個緊急手術。
寧緘硯將菜單遞給祁安落點菜,自己則是倒瞭一杯茶推到祁安落的面前。等祁安落點完,他也不看,直接遞給瞭侍應生。一手把玩著手中的茶杯,看瞭祁安落一眼,問道:“兼職給誰找的?”
“就您那天看到帶小孩子的那位。”祁安落回答道,微微的頓一下,她繼續道:“那小孩子是自閉癥,她老公沒辦法接受和她離瞭婚,就連撫養費也不給她。”
寧緘硯沒說話,靜靜的看著祁安落瞭。過瞭那麼會兒,才道:“傢裡的阿姨有事兒,不想做瞭。如果她願意做就讓她給我打電話。時間她自己安排,每個星期打掃三次,偶爾需要做飯另算。”微微的頓瞭一下,寧緘硯端起茶杯喝瞭一口茶,接著道:“如果孩子沒人帶她也可以帶過去。薪資讓她自己和我談,不會低。”
“謝謝謝謝。”祁安落連連的道謝,說著就拿出瞭手機,道:“那我現在就給她打電話讓她過來和你談行嗎?”
寧緘硯的眉頭挑瞭挑,懶洋洋的道:“隨你。”
祁安落立即就站瞭起來,邊打著電話邊往外邊走去。鐘湛過瞭一會兒才接起電話,那邊吵吵鬧鬧亂哄哄的。
祁安落知道她是在上班,沒繞彎子,直接就道:“你現在能請假嗎?”
鐘湛愣瞭一下,道:“你等等,這邊太吵,我找個安靜的地方。”她說著小跑著出去瞭。到瞭安靜的地兒,她才問道:“怎麼瞭?”
祁安落將寧緘硯的話告訴瞭她,聽說能帶小寶一起,鐘湛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應瞭下來。她現在在餐館上班,是將小寶托付給隔壁傢的老奶奶的。每天回去才會將睡著的小寶抱回傢裡。母子倆每天交流的時間就隻有早上。她當然是希望能多爭取一點兒時間和小寶相處的。
現在是餐館最忙的時候,鐘湛讓祁安落拖兩個小時,她忙完就馬上趕過去。祁安落應瞭好,琢磨著吃過飯去哪兒消磨時間。
回到包間的時候菜已經上來瞭,寧緘硯不知道是沒胃口還是怎麼的,吃得很少。倒是喝瞭半碗雞湯。
祁安落磨磨蹭蹭的半天也不過才四十分鐘,最後實在磨蹭不下去瞭,她才放下瞭筷子,裝作若無其事的道:“寧總有時間嗎?最近的新片子挺多的。”
寧緘硯把玩著手中的茶杯,看著她似笑非笑的道:“叫寧總,你覺得一起看電影合適嗎?”
祁安落一噎,寧緘硯已站瞭起來,道:“走吧,看什麼?我讓人訂票。”
“不用不用,直接去買就行。”祁安落悄悄的吐瞭吐舌頭,趕緊的道。
附近就有電影院,到瞭地兒,祁安落主動的去排隊買票。等到買好票,寧緘硯的手中已經拎瞭一袋零食。
寧緘硯哪像是會去買零食的人,祁安落受寵若驚,接過連連的道謝。寧緘硯倒沒有說什麼,將手機關瞭機。
為瞭照顧寧緘硯,祁安落挑的是一部動作片。熱映的片子,看的人挺多的。坐下後寧緘硯很紳士的拿瞭零食。祁安落壓低瞭聲音說瞭句謝謝,寧緘硯勾瞭勾嘴角,擰開可樂遞給她。
這些小細節明明是情侶之間才會有的,他卻做得很自然。奇怪的是她竟然不反感。
她已經二十八瞭,也不是沒相過親。祁安落接過可樂喝瞭一口,然後將手中的薯片遞給寧緘硯。寧緘硯看瞭她一眼,揀瞭一塊放在嘴裡慢慢的嚼著。他應該是不吃這種東西的,沒有再伸手拿第二塊。
電影明明是動作片,卻插瞭一個很悲傷的愛情故事。女主男主相愛相殺,博得一堆眼淚。
祁安落也沒能免俗,看著看著的眼淚就滾出瞭眼眶。寧緘硯坐在她旁邊,沉默著抽出紙巾遞給她。
電影看完,祁安落哭得一塌糊塗。以至於其他人走瞭她仍在手忙腳亂的擦鼻涕眼淚。她多少有些狼狽,甕聲甕氣的道歉,“不好意思。”
寧緘硯沒說話,在她悶著頭往外走時握住瞭她的手腕,伸手將她臉上的淚痕擦凈,這才道:“走吧。”
出電影院的時候大部分人都已經走光瞭,鐘湛沒來。祁安落的心裡暗暗的著急,隻得硬著頭皮的道:“寧總喝咖啡嗎?”
寧緘硯一手抄在褲袋裡,似笑非笑的看著祁安落,道:“祁小姐覺得晚上喝咖啡是個好提議?”
祁安落尷尬瞭起來,寧緘硯看瞭看時間,掃瞭她一眼,道:“問問你朋友在哪兒,過去等她。”
原來自己的那點兒小心思寧緘硯都知道,祁安落的臉紅瞭紅,拿出手機正要給鐘湛打電話,鐘湛的電話就打瞭過來,她趕緊的接瞭起來。
鐘湛已經到瞭他們之前吃飯的地方,她趕得很急,祁安落和寧緘硯過去的時候她正擦著額頭上的細汗。
她是認識寧緘硯的,看見他有些驚訝,隨即客客氣氣的叫瞭一句寧總。
寧緘硯淡淡的嗯瞭一聲,簡單的說瞭一下薪資,就遞瞭一張名片給鐘湛,道:“明天打這個電話,他會告訴你我的習慣及要求。”
他開出的薪資幾乎能和鐘湛的工資持平,她感激的道瞭謝。將名片小心翼翼的放好。
寧緘硯一去開車鐘湛就握住瞭祁安落的手,紅著眼眶道:“安落謝謝你,你就是我和小寶的幸運星。”
“那等你發瞭工資得請我吃飯。”祁安落眨瞭眨眼。
“沒問題。”鐘湛爽快的回答。她往寧緘硯離開的方向看瞭一眼,悄悄兒的問道:“你和寧總……”
“合作關系。”鐘湛的話還沒說出來祁安落就截斷,然後臉也不紅一下的道:“寧總傢裡的鐘點工有事不做瞭,他不是剛來這兒嗎?就請瞭我幫忙。我想著他這邊時間自由又能帶著小寶就給你打電話瞭。”
鐘湛並沒有懷疑什麼,認認真真的道:“寧總人挺好的,雖然有點兒高冷,感覺不怎麼好說話。”她說到這兒笑瞭笑,道:“不過和我沒什麼關系,我隻要做好本職工作就行瞭。”
祁安落點點頭,看瞭看對面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蛋糕店,對鐘湛道:“在這兒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回來。”
鐘湛還沒來得及過來,她就匆匆的過瞭馬路。待到祁安落擰著個小蛋糕回來的時候寧緘硯的車已經開出來瞭。她說瞭句抱歉,上瞭車就將蛋糕遞給鐘湛,微笑著道:“這是給小寶的。”
“哪能讓你又破費。”鐘湛有些不自在。
祁安落故意的板起臉來,道:“我是送給小寶的。”
鐘湛還想說什麼,看瞭看前面的寧緘硯,最終隻是低低的說瞭句謝謝。
寧緘硯將祁安落送回小區門口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十一點瞭,祁安落道瞭謝,剛要下車,寧緘硯就似笑非笑的道:“剛才不是說請我喝咖啡嗎?現在就不請我上去喝杯茶?”
他的語氣帶瞭些調侃的味道,祁安落的臉紅瞭紅,故作鎮定的道:“您那時候不是說不喝嗎?”
“那時候不想喝現在就不能喝瞭?”寧緘硯挑瞭挑眉,帶瞭些玩味的道:“祁小姐可沒說過期作廢。”
祁安落打開車門下瞭車,道:“您要喝紅茶還是綠茶?我不喝茶,傢裡沒茶葉。我去對面給您買。”
寧緘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原來這就是祁小姐的待客之道。”他說著看瞭看時間,道:“大晚上的我怎麼能讓祁小姐去買飲料,先欠著。進去吧。”
“麻煩您瞭。”祁安落客氣的道瞭謝,這才往小區裡走去。走瞭那遠回過頭,寧緘硯的車依舊停在原地。
祁安落上瞭樓剛開瞭門,手機就響瞭起來。她拿出來,竟然是寧緘硯打來的。祁安落以為有什麼事,先接起瞭電話。
“到瞭嗎?”寧緘硯的聲音低沉。
祁安落一愣,隨即道:“剛開門。”
寧緘硯嗯瞭一聲,說瞭一句早點睡,不待祁安落再說話就掛瞭電話。
祁安落在門口站瞭會兒,才將包丟在一旁,換瞭鞋去洗漱。
寧緘硯公司的廣告開始拍攝,請的是當紅模特,檔期難調。祁安落開始忙瞭起來。每天早早的出門,直到深夜才能回傢。
腳不沾地的忙瞭好幾天,這天拍攝還沒完成何宵就打來瞭電話,說是李總讓祁安落回公司一趟。
祁安落隻得將工作交給瞭助理,然後打瞭車匆匆的回瞭公司。剛回辦公室放瞭包,甑嵐就拿瞭一份文件進瞭她的辦公室,直接砸在瞭祁安落的辦公桌上,盛氣凌人的道:“祁總監,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祁安落對她的這種態度已經習慣,拿起瞭文件翻瞭翻沒看出任何問題,抬起頭看向瞭甑嵐,道:“我不太明白甑總的意思。”
甑嵐冷笑瞭一聲,道:“這份策劃案是客戶打回來的,和五年前另一傢公司的廣告換湯不換藥,涉嫌抄襲!我費瞭很大勁才將事情壓瞭下來沒讓對方到處宣傳毀壞公司名聲。祁總監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
祁安落笑瞭笑,翻開那文件遞到甑嵐的面前,淡淡的道:“甑總是不是找錯人瞭?”
甑嵐的嘴角勾瞭勾,道:“祁總監裝得可真是像吶。這份策劃不是你指點殷雨做的嗎?怎麼?做瞭不敢承認?”
提到殷雨的名字,祁安落這才想起那天晚上她拿著資料來找她的事。祁安落沉吟瞭一下,道:“她是來找過我,不過我並沒有幫她做。”
甑嵐冷笑瞭起來,環抱著雙臂盯著祁安落,道:“殷雨可不是這麼說的。她當初交給我的時候就說瞭是你指點她完成的,我才放心的交到瞭客戶那兒。祁總監要不要叫她來對對質?”
祁安落的心一點點的往下沉,甑嵐能那麼說,想必殷雨那邊已經安排好瞭。就算是對質殷雨肯定也不會承認。
涉嫌抄襲這事可大可小,不過以甑嵐的性格,不鬧大她當然不會甘心。這事一旦鬧大瞭,她在這一行就別想混瞭。
別說是在這一行別想混瞭,以後就算是轉行,也永遠背上一個抄襲者的名聲。
祁安落深吸瞭一口氣,道:“我和甑總共事那麼多年,甑總覺得我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嗎?”
甑嵐笑瞭一聲,淡淡的道:“那可不一定,祁總監風光慣瞭。突然江郎才盡,想維持自己的風光借鑒一下也不是不可能。”
她的臉上帶著譏誚,祁安落沒說話,拿起文件直接往殷雨的位置走去。殷雨正端起水杯喝水,看見祁安落站瞭起來,有些不自在的叫道:“祁總監。”
祁安落嗯瞭一聲,將手中的文件遞到她面前,直視著她問道:“這明明是你做的,為什麼要說是我做的?”
殷雨一怔,道:“這是您指點我做的。”
祁安落呵瞭一聲,冷笑著道:“我什麼時候指點你做的?你那天晚上找我,我總共才和你說幾句話?什麼時候指點的你?”
殷雨低下瞭頭,道:“就那天晚上,我幾天都沒一點兒頭緒,您不指點我我也不知道該那麼做。”
還真是早算計好的啊,祁安落一口氣堵在胸口。旁邊的同事紛紛的圍瞭過來,小羅湊到瞭祁安落的身邊,壓低瞭聲音道:“祁總監,你問她你是在哪兒指點她做的。”
祁安落一愣,忽然想起辦公室裡是有監控的。深吸瞭一口氣,道:“這份策劃你是在哪兒做的?”
“就在這兒。”殷雨低低的回答。
祁安落說瞭句好,轉身正要往監控室走去,甑嵐就走瞭過來,冷笑著道:“祁總監問清楚瞭吧?做瞭就別不承認。這是幾年前的廣告瞭,她一個剛剛進公司人能翻得出來嗎?”
祁安落淡淡的笑瞭笑,道:“那可不一定。”她說著抬頭看向瞭甑嵐,道:“甑總,我能看一下監控吧?”
甑嵐看瞭看那攝像頭,笑瞭笑,道:“我怎麼把這事忘瞭,當然能。祁總監請自便。隻是欺負一個新人沒意思,祁總監別動什麼手腳才好。”說完這話,她看瞭看四周圍觀的同事,接著道:“為瞭公平起見,我和祁總監一起去監控室。”
祁安落還沒說話,甑嵐就沖著殷雨道:“你也是當事人,一起來吧。”她說著往電梯邊走去。
她竟然那麼爽快,祁安落看瞭那攝像頭一眼,跟在瞭甑嵐的身後。進瞭電梯,甑嵐就掃瞭祁安落一眼,似笑非笑的道:“祁總監也算是公司的元老瞭,就算是一時鬼迷心竅犯瞭錯也沒什麼,這事我已經壓下瞭。出面向對方道個歉就行瞭。”
祁安落摁下瞭電梯層數,冷冷的一笑,道:“多謝甑總想得那麼周到,不過我沒做我憑什麼承認?隨便為人背黑鍋這種事情我可不幹。”
她說著看瞭站在一旁的殷雨一眼。殷雨咬緊瞭嘴唇,眼睛紅紅的,一副眼淚隨時都會掉下來的楚楚可憐的樣兒。怯生生的道:“祁總監,您怎麼能那麼說。那天晚上要不是您指點我,我也不會連檢查也沒檢查過就交到甑總哪兒。”
聽到這話,祁安落差點兒氣得一口血吐出來,此刻她隻想給自己兩巴掌,惹上這種事,怪也隻能怪她自己。誰叫她愛管閑事?
她冷笑瞭一聲,正要譏諷幾句,甑嵐就似笑非笑的看瞭她一眼,道:“祁總監那麼激動幹什麼?有必要做這種口舌之爭嗎?不是有監控麼?誰能冤枉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