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被騙瞭

作者:一半浮生 字數:6140

不不,不止是他姑姑,寧傢誰又是省油的燈呢?從上到下,這個宅子裡,哪個角落不是陰暗的?

陳旭應瞭句是,寧緘硯沒有再說話,揉瞭一下眉心。剛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門就被敲響瞭。

陳旭看瞭他一眼,得到他的首肯,這才去開門。門外站著的是譚管傢,看見陳旭,他就急匆匆的道:“陳先生,請少爺下去一趟。二老爺和姑奶奶吵起來瞭。”

陳旭掃瞭他一眼,淡淡的道:“譚管傢,你應該知道寧先生的身體不是太好。他已經整整兩晚沒睡過覺,剛剛才歇下。你是存心不想讓寧先生好過嗎?”頓瞭一下,他接著又漫不經心的道:“寧管傢啊,你得記得,這些年你拿的是老太爺的薪水。你的主子,是老太爺和老太太。”

“不勞陳先生提醒,我一直都記得。既然少爺歇下瞭,我就先下去瞭。”譚管傢不軟不硬的將陳旭給頂瞭回去,沒再多說什麼,下瞭樓。

陳旭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樓道裡,這才關上瞭門。寧緘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看瞭看時間,沉聲道:“等不到晚上瞭,他們要動手瞭。”

微微的頓瞭頓,他站瞭起來,嘴角勾起瞭一抹譏諷,道:“既然都來請我瞭,我倒要下去看看他們想玩什麼把戲。”

“他們既然來請您,肯定是早有安排。您還是暫時別下去。”他們的人還沒到,即便是到瞭,白天也不是動手的好時機。能拖延一分鐘都是好的。

寧緘硯將襯衣袖口的扣子解開,嘴角勾瞭勾,道:“他多疑,不會敢輕易的動手。”頓瞭一下,他沉沉的道:“如果動起手來,先將張律師送出去。”

“阿昌會看著辦,您放心。”

寧緘硯下樓的時候寧宗英和寧淄博已經爭得面紅耳赤,看見他,寧宗英就站瞭起來,道:“阿硯,你來評評理!”

寧緘硯掃瞭在場的眾人一眼,在太師椅上坐下,漫不經心的道:“姑姑,我不過是個小輩而已,能評什麼理。您太抬舉我瞭。不用管我,你和二叔繼續。”

他說著手招瞭招,立即有人上前給他奉上茶。他端茶慢慢的喝著,竟真的是一副什麼也不管的樣兒。

寧淄博的臉色陰沉瞭一些,罵罵咧咧瞭幾句,回房去瞭。寧緘硯就那麼在客廳裡坐著,整個人漫不經心的,仿若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在危險之中。

秦青到達南城的時候天色才剛蒙蒙亮,薄薄的晨霧中街道冷清。開瞭幾個小時的車,車中的人並沒有誰露出疲倦來。反倒是每個人的臉色都寧總而嚴肅。

隔著一條街的寧傢老宅猶如一座死宅,戒備森嚴,門口鴉雀無聲。他拿出一張地圖看瞭看,道:“已經確定他和陳旭都在這宅子裡面是不是?”

“是的。寧先生從進去起就沒再出來過。”旁邊一帽簷壓得低低的男子低聲的道。

秦青沒有說話,看瞭一會兒老宅的地圖,才道:“從哪兒進去最不容易被發覺?”

他說著看瞭一眼高高的圍墻,以及門口站著的不停來回走動的十幾個保鏢。

“我仔細的看過,前門後門的守衛都一樣的森嚴。如果可以,從圍墻上翻進去,被發現的幾率會小很多。但是……”

但是圍墻太高,輕易是翻不進去的。也就是這個原因,防守才會薄弱。白天動手完全是不可能的,隻能趁著夜色的遮掩。

秦青沒有說話,過瞭一會兒將地圖收瞭起來,拿出紙筆嘩嘩的寫瞭些什麼,遞給瞭身後帽子壓得低低的男人,道:“你在這一塊熟悉,帶人去準備工具。讓其他人休息,養精蓄銳,一到晚上就動手。”

他的話音剛落,坐在左側的人就急切的道:“秦醫生,寧先生在裡面完全沒有消息已經超過四十八小時瞭。”

秦青沉默瞭一會兒,道:“他現在還安全,不然戒備不會那麼森嚴。現在冒然行動隻會提前打草驚蛇。”頓瞭一下,他掃瞭掃那幾個巡邏的保鏢,道:“他也不會希望我們冒然行動。”

如果他要是沒有猜錯,那幾個保鏢的身上都是帶瞭傢夥的。那人握緊瞭拳頭,卻沒有再說話。

秦青抽出瞭一支煙點燃,道:“就按我說的做,其他人休息好,都給傢裡打個電話。”

車中一下子沉寂瞭下來,後頭的阿標應瞭一句好,秦青看瞭一眼那被高高圍墻圍起來的老宅,吩咐司機開車。

祁安落雖是心神不寧的,但仍是等瞭一天,才給秦青打電話。但秦青的手機竟然是關機的。祁安落再去打那個陌生的號碼,同樣也是關機的。她心裡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找去瞭寧緘硯住的地方,卻被告知寧緘硯並未回去。

打電話給孫萌,孫萌同樣也不知道寧緘硯去瞭哪兒。寧緘硯對她來說是神秘的,隻要公司運轉正常的,她不會給寧緘硯打電話,更不會過問他的行蹤。

祁安落預感到是出事瞭,但卻也沒辦法。寧經驗對孫萌來說是神秘的,對她來說何嘗不是。除瞭認識寧緘硯這個人,其他的,她都是一無所知。

秦青的電話打不通,要照顧小傢夥。祁安落索性請瞭長假,在傢辦公。小傢夥很乖,雖然會時不時的問爸爸怎麼不回來,但從不會哭泣。他是很依賴寧緘硯的,有時候半夜起床上廁所也會含含糊糊的叫爸爸。

小傢夥在傢裡呆得膩歪,這天晚上就開始磨著祁安落,說是明天要去遊樂場玩。因為要工作,祁安落這幾天都隻帶他在小區裡轉悠,都沒怎麼出過門。祁安落應瞭下來,讓他保證一定要乖乖的,不能亂跑。

小傢夥的嘴可油,說自己一定不會亂跑,還會好好的照顧媽媽。祁安落忍不住的親瞭親他,想起沒有任何音訊的寧緘硯和秦青,不由得有些失神。

晚上睡得很早,第二天一早,祁安落就帶著小傢夥出瞭門。還未走出小區,一旁就躥出瞭兩個男人來。祁安落條件反射的將小傢夥護瞭起來。小傢夥對那兩個男人卻是一點兒也不怕,歡快的叫徐叔叔。

徐讓微笑著對小傢夥說瞭句乖,這才客客氣氣的對祁安落道:“祁小姐,您有什麼需要的,我可以代勞。”

祁安落愣瞭一下,隨即道:“厚厚說要去遊樂場玩。”

徐讓沉吟瞭一下,道:“祁小姐,寧先生交代過,這段時間厚厚不能去人太多的地方。”

祁安落沒說話,過瞭會兒,才問道:“你們一直在這兒?”

徐讓多多少少有些尷尬,仍是應瞭句是。他原本以為祁安落要生氣的,但卻沒有,她沉默瞭一下,問道:“秦醫生,和寧總沒事吧?”

徐讓沒想到她會問這,怔瞭一下,隨即道:“不知道,我聯系不上他們。我的任務,就是保護祁小姐和厚厚的安全。”

果然是有事,祁安落的心裡咯噔的一聲。有些費力的問道:“不是回去奔喪嗎?到底是怎麼回事?”

徐讓露出瞭一個苦澀的笑容,道:“祁小姐,恕我無法奉告。寧先生如果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告訴您。隻是厚厚還得麻煩您幾天,他多半時間是和寧先生在一起,見不到寧先生他會鬧,隻能是麻煩你瞭。”

祁安落說瞭句沒關系,蹲下身子去哄小傢夥回去。小傢夥扁著嘴,不過仍是乖巧的應瞭下來。

這小傢夥是聰明,有時候完全不像小孩子。是出瞭名的難搞。他竟然那麼聽祁安落的話,徐讓的心裡安安的詫異,終於明白秦醫生為什麼會把小傢夥送到這邊來。

祁安落哄好瞭小傢夥,遲疑瞭一下,道:“到傢裡來吧,傢裡有多餘的房間,可以住下。”

徐讓的一身有些狼狽,沒有洗過澡,更沒有換過衣服,一看就知道是在這邊守瞭好幾天瞭。

他笑笑,搖搖頭,客客氣氣的道:“不用瞭祁小姐。”頓瞭一下,他又認真的道:“你不用擔心你和厚厚的安慰。我會一直在,厚厚知道我的電話,你要是有事,就給我打電話。您幾天沒出門瞭,要是需要采購,列一張清單,我會讓人去置辦。”

祁安落應瞭句好,見已有人過來晨練,她拉住瞭小傢夥的手,低低的道:“那我先回去瞭。”

她說著就牽著小傢夥往小區裡走去,待到走瞭那麼遠回頭去看,原地已經不見瞭徐讓的影子。就跟剛才的一切,都隻是幻覺一般。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藏在哪兒的。

寧緘硯竟然安排瞭人守在這兒的,祁安落的心裡更是不安。忍不住的開始走神。

回到傢裡,剛給小傢夥做瞭早餐。她的手機就響瞭起來。她接起來一看,是小區的保安室打來的。她看瞭一下,才接瞭起來。

“祁小姐,小區門口有一位自稱是你父親的人要找您。”說話的人聲音低沉,有些熟悉。但並不是保安室的那位大叔。

祁安落怔瞭一下,才想起這聲音是徐讓的。她過瞭那麼會兒才想起徐讓口中的父親是祁大山,她深吸瞭一口氣,道:“你讓他在門口等著,我馬上下來。”

她並不敢將厚厚獨自放在傢裡,徐讓挺體貼的,立即就道:“我到電梯口來接厚厚。”

祁安落應瞭一聲好,掛瞭電話,又深深的吸瞭一口氣,才帶著小傢夥下樓。就那麼一會兒,徐讓已經等在瞭電梯口,他什麼也沒多問,摸瞭摸小傢夥的頭,道:“我帶著厚厚到那邊玩一會兒。”

祁安落說瞭聲謝謝,又叮囑厚厚要聽話。小傢夥聽舍不得她的,知道她有事,也沒鬧著要和她一起去,隻讓她快點兒回來。

祁安落到小區門口的時候祁大山正走來走去的,待到她走近瞭,他才抬起頭來。大概是礙於面子,他沒有先叫祁安落。

他比起上次見面時還狼狽些,他一向都是很愛面子的,但今天的穿著卻是邋遢的。衣服上有不明的污漬,頭發不知道幾天沒洗瞭,亂糟糟的。

祁安落也沒有叫他,他不由得有些悻悻的。低聲道:“我來你這邊住幾天。”

祁安落笑瞭起來,一字一句的道:“我還真沒想到你還敢來找我。”

她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祁大山有些心虛,但還是很快挺直瞭脊背,理直氣壯的道:“我是你爸爸,來你這兒住幾天怎麼瞭?我養你那麼大,不就等老瞭的這一天有所回報!”

他說得還真是理所當然得很,完全是當賣房子的事兒沒發生一樣。祁安落冷冷的看著他,直看得祁大山發虛,這才道:“你自己有房子住,住我這邊來也得說個理由。”

祁大山暗暗的松瞭口氣,背脊挺得更直瞭些,道:“我是爸爸,這就是理由!”他將手放進瞭大衣的口袋裡,又含含糊糊的道:“我沒錢花,將那房子租出去瞭。”

他還真是當她不知道啊,祁安落笑瞭一聲,道:“您當我傻呢?您有錢將人從派出所裡領出來,現在來告訴我沒沒錢?”

祁大山啞然,含含糊糊的好會兒也沒說出個理由來。祁安落的視線一直停留在他身上,祁大山是不自在的,嚷嚷著道:“你就說說,到底是讓我住還是不讓我住?”

祁安落挑瞭挑眉,道:“住,當然得讓你住瞭。你是我爸爸不是嗎?”

祁大山喜上眉梢,馬上就道:“那就趕快帶我進去,你們這小區的保安也真是的,讓我在這兒站半天我這都快站僵瞭。”

比起他的著急,祁安落淡定得很,站著沒動,淡淡的問道:“您那房子租出去一個月多少錢?”

祁大山沒想到她會問這個,愣瞭愣,隨即嚷嚷著道:“你管我租多少,你是成年人瞭?難道還想打我的錢的主意。我們傢可不興啃老。”

祁安落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道:“這您就可說錯瞭,您得記得,那房子是我媽媽留下的。論起來,我也有其中的一份。您把我有一份的房子租瞭出去,難道我沒有知情權?”

祁大山一聽這話臉就漲紅瞭起來,道:“什麼叫你媽媽的房子?那房子是我掙錢買的!你媽媽連班也沒有出去上過,哪兒來的錢?”

“您可別忘瞭,房產證上有我媽媽的名字。”祁安落的語氣淡淡的,“您既然那麼說,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去咨詢一下律師。這種事情,還是問清楚的好。”

祁大山完全沒有想到祁安落會那麼強硬,咬著牙關的道:“你這是不孝!是不孝!你不嫌丟人我還丟人呢!”

“丟人?您做的丟人的事兒還少嗎?”祁安落似笑非笑的,“現在知道丟人瞭?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祁大山被她那麼一噎,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見小區裡有人走瞭出來,他提高瞭聲音,道:“我是你爸爸,你就是這麼對我的?你是不是想我餓死在街頭?”

“您這招對我沒用,我最不怕的就是丟人。您可以再大聲一點兒。您這是威脅哪,我不過是問瞭一句房子租出去多少錢,您就給我扣瞭一頂不孝的大帽子。您難道是在心虛什麼?”

“我心虛什麼?”祁大山立即就反駁,又道:“那房子是我的,誰也別想要。贍養我是你們的責任。你要是對我好,房子等我百年之後自然是你們的。”

他說得振振有詞的,祁安落忍不住的笑瞭起來,嘴角勾瞭勾,道:“您說得,像是房子還在一樣。”

她的話一出,祁大山的臉色大變。沒敢去看她,硬著嘴的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您怎麼會不知道我在說什麼,您應該是最清楚不過瞭。”祁安落盯著他,祁大山不自在的避開瞭她的視線,又說瞭一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要是在往常,他肯定會轉身就走的,卻不知道為什麼沒有走。

祁安落完全不想和他兜圈子,直接的道:“您要想住我這邊可以,帶著房產證來。”

祁大山一下子焉瞭下來,突然就發瘋似的哀嚎瞭起來,大聲的嚷嚷著道:“你是想逼死我是不是?別人騙瞭我的房子,你又那麼步步緊逼,養瞭你這樣的女兒,我還不如死瞭算瞭。”

之前他還強裝鎮定,這會兒整個人突然就頹喪瞭起來。在一瞬間老瞭許多,一向愛保養的他,兩鬢間竟然出現瞭斑斑白發。

眼看著過路的人越來越大,堂堂的一大男人,竟然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流的哭訴瞭起來。他自己沒有一點兒不是,全是祁安落不孝,不是人,要讓他流落街頭。他哭得非常傷心,就像他所說的完全是真的一般。沒有半點兒愧疚,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瞭祁安落的身上。

祁安落任由著別人圍觀,就那麼冷眼看著他哭訴。等到他哭不出來,慢慢的停瞭下來,她這才問道:“你那房子到底是賣瞭還是被騙瞭?怎麼被騙的?”

她冷靜得很,祁大山所說的話於她來說一半也不信。聽到她那麼問,祁大山囁嚅瞭起來,過瞭好會兒,才說,“被騙瞭。”

“怎麼被騙的?”祁安落又問道。

祁大山的眼神閃躲,吞吞吐吐的道:“就那麼被騙的,你再問房子也追不回來瞭。我報瞭警,警察也沒辦法,那人已經跑瞭,房子也已經賣給別人瞭。”

他這話倒是和顧西東說的差不多,但他這樣子,一看就知道是有貓膩。祁安落深吸瞭一口氣,道:“是不是被那女人給騙的?”

祁大山悶著沒吭聲。雖然不是那女人親自騙的,但也差不多。他將那女人從派出所裡保釋出來,那女人就一直說他是好人,要和他結婚。那女人很會說話,將他誇得飄飄欲仙的。女人不但年輕,還漂亮,他就動瞭心思。

他一向都是精明的,女人不提領證,他也不提。直到有一天,那女人和他說起瞭她的大哥。說她的大嫂去世後,幾個孩子就瓜分瞭遺產,瓜分遺產後誰也不願意贍養,於是就將他的大哥像皮球似的到處踢。

他大哥心灰意冷,誰傢也不住瞭,就自己出去撿垃圾為生。這樣的日子雖然辛苦,但卻不用看誰的臉色。

原本以為就這樣過的,誰知道還有更壞的事情在等著。她的大哥一次在過馬路時,被車子碾壓斷瞭雙腿。這下更是雪上加霜,幾個子女都不願意出錢讓他做手術。後來她大哥的一雙腿就那麼活生生的殘廢瞭。

更糟糕的還在後邊,她大哥的雙腿斷瞭之後,不能再去拾荒,生活沒瞭著落。幾個子女更是對他避之不及,更別提說贍養瞭,在一個冬天,她大哥就被活活的餓死瞭。被人發現的時候隻剩下皮包著骨頭,恐怖極瞭。

祁大山原本就是心思活絡的人,聽到這話一下子就急瞭。他原來是個小官員,自然是知道他住的房子有祁安落的一份,也有祁嘉鳴的一份。

怕他們回來爭,他就想瞭主意,先下手為強,先將這房子據為己有。他原本是想將房子賣瞭的,誰知道那女人告訴他,這房子的地理位置好,賣瞭不劃算,放著以後肯定還得升值。

他一聽就覺得有道理,但不賣怎麼將這房子據為己有?那女人當即就說她有個表哥,人很老實,隻要給他點兒錢,就能先將這房子過戶到他的名下。大傢寫好合同簽好字,到時候也不會出什麼矛盾。

並告訴他,說是她在小縣城有房子,讓他去住她那邊。空氣比城市裡好,就連娛樂活動也比城市裡多。他剛聽的時候是覺得有些不靠譜,這房子得賣好幾十萬,要是過戶到瞭別人的名下,別人不還他怎麼辦?合同到時候能起什麼作用?

那女人大概是看出瞭他的擔心,給他約瞭律師,讓他親自去咨詢,同時還讓她那表哥來海城,讓他看看是不是老實人。

他去見瞭那律師,那律師說有一紙合同就能保障他的權益。並說現在有很多老人這樣做。因為現在的子女都太自私,都不會負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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