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局中局

作者:一半浮生 字數:6177

寧緘硯唔瞭一聲,手機響瞭起來,他沒有回答。電話是厚厚打來的,問祁安落有沒有到,寧緘硯沒有回答他,直接將手機給瞭祁安落。

寧緘硯雖是在養傷期間,但上次那女人卻一次都沒有來看過他。甚至連電話也沒有聽到過。祁安落有些疑惑,但卻什麼都沒有問。

晚上哄睡瞭小傢夥,祁安落去拿水喝時就見寧緘硯坐在沙發上看著財經新聞。她自己拿瞭一杯水,看瞭看寧緘硯,問道:“你喝什麼?”

“白水就行。”寧緘硯倒是一點兒也不客氣,說完又說瞭一句謝謝。

祁安落給他倒瞭一杯水,然後就靠在桌子上慢慢的啜著水,不知道在想什麼。

寧緘硯喝瞭小半杯水,這才慢悠悠的道:“想問什麼就問。”

祁安落一愣,她表現得有那麼明顯嗎?她原本是想搖頭的,遲疑瞭一下,還是問道:“厚厚的媽媽,一次都沒有回來看過厚厚嗎?”

寧緘硯大概是沒想到她會問這話題,有那麼瞬間的失神,在祁安落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才輕描淡寫的道:“離開後就沒有再聯系過。”

這答案倒是挺讓祁安落驚訝的,她忍不住小聲的嘀咕道:“不會是你強迫人傢的吧?”要不然,有孩子在,怎麼也不可能斷絕聯系的。

客廳裡安靜,雖然她的聲音低低的,可寧緘硯還是聽見瞭。他慢悠悠的將剩下的水喝完,這才慢條斯理的道:“你覺得我像那種人嗎?”微微的頓瞭一下,他似笑非笑的看瞭祁安落一眼,挑挑眉,道:“你怎麼就不說她見色起意?”

他這自戀的本事倒是和顧西東有得一拼,祁安落一噎,切瞭一聲。寧緘硯不知道想起瞭什麼,沒有再說話。

祁安落將杯中的水喝完,正要回房間時,他突然看向瞭她,漫不經心的開口道:“你是不是丟過什麼東西?”

祁安落下意識的往地下看瞭看,見沒什麼東西,茫然的看向他,道:“我丟瞭什麼東西?”

寧緘硯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在矮幾上敲著,過瞭那麼會兒,才慢悠悠的道:“你都不知道你丟瞭什麼東西,我怎麼知道?”

敢情他是在耍她啊,祁安落沒理他,切瞭一聲,回房間去瞭。寧緘硯看著她的背影,眸色沉沉的,過瞭許久,才伸手揉瞭揉眉心。

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想起他上次向她表白時,她落荒而逃的事兒來。記憶一下子回到瞭許久以前,那時……可不就是見色起意。如果知道以後,她會不會後悔那時的草率?寧緘硯靜靜的坐著,就那麼任由著自己,慢慢的沉淪下去。明明已經過去瞭那麼久,可那些記憶,卻是鮮明如昨。

第二天是周末,祁安落回傢拿東西。東西還剛收拾好,門就被敲響瞭。她以為是物管,打開門,卻見倆穿著警服的警察站在門口。

祁安落愣瞭一下,還未開口,倆警察中的一人就開口問道:“你是祁安落是吧?”

祁安落點頭,道:“是,有什麼事嗎?”

那年長些的警察看瞭她一眼,淡淡的道:“你倒是挺淡定的。你這些天去哪兒瞭?”他邊說著又邊拿出瞭手銬來,道:“你涉嫌出賣公司機密牟利,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

祁安落看瞭看那手銬,努力的讓自己鎮定著,道:“我不明白你們說什麼。”

年長的警察笑瞭一聲,道:“跟我們走你很快就知道瞭。你這種人我見得多瞭,別為難我們,麻煩走一趟吧。”

祁安落迅速的冷靜瞭下來,道:“我能不能打個電話?”

“現在給誰打電話都沒有用,你還是乖乖跟我們走。誰也不會冤枉瞭你。”他的嘴上雖然客氣,可動作卻一點兒也不客氣。

這時候走廊上並沒有人,祁安落被直接帶到瞭停車場,塞上瞭車。祁安落足足的被審訊瞭好幾個小時,她並不開口,咬著牙關問什麼也不說,隻說要請律師。

審訊的是一女人,大概是不耐煩瞭,直接瞭當的讓她趕緊認罪,別拖延時間,不然對誰都不好。並說已經有瞭確鑿的證據,說是在祁嘉鳴的賬戶裡發現瞭巨款,祁嘉鳴已經承認,那款項是代替她收的。

祁安落像是被打瞭一悶棍似的,說不可能。並說自己和祁嘉鳴的關系並不好,事情曾經鬧得人盡皆知,讓他們去查,她是被人冤枉的。

誰知道那女警察卻說,這些他們都已經查過。他們後來的關系已經緩和,誰知道他們是不是唱的雙簧。祁安落這才知道,這一切都是早有預謀的。她現在已經陷入瞭圈子裡,任由她再怎麼反駁,解釋,都沒用。

到瞭最後,祁安落咬緊牙關保持沉默不開口,隻說要請律師。她現在的情緒極為不平靜,很容易就會被人給繞進去。一旦被繞進去,定下來,她不是剛出社會的不諳世事的新人,當然知道她即將面對的是什麼。

審訊室裡的燈光刺眼,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明明是陰冷陰冷的天氣,祁安落的額頭上慢慢的出瞭冷汗。

不知道過瞭多久,外面又進來瞭一位警察。在那女警的耳邊說瞭聲什麼,那女警看瞭祁安落一眼,很快出去瞭。

審訊室裡安靜瞭下來,明亮的燈光照得祁安落頭腦發暈。密閉的空間裡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尤為漫長,過瞭大概十幾分鐘,那女警帶瞭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走瞭進來。

門很快關上,隻剩下那中年男人。他在祁安落的面前坐瞭下來,低聲的道:“祁小姐,我是寧總的律師。你先將現在的情況和我說說。”

事實上祁安落完全是被蒙在鼓裡的,什麼都不知道。倒是律師將她的處境給她分析瞭一遍。她所在的公司的廣告底價被泄露,並且對方公司所出的策劃案,和他們公司百分之八十相像。

她弟弟的賬戶裡有一筆巨款,而且這段時間,她沒有在公司工作,更有泄露的條件和機會。所有的證據對她來說都是不利的。

陳律師告訴她,讓她保持沉默什麼都別說,他會在外面想辦法,盡快將她保釋出去。

祁安落點頭應好,大概是覺得她的精神狀況並不好,陳律師又低低的道:“寧總一直在外面的。”

祁安落沉默瞭一下,道:“他是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的?”

她被帶走的時候並沒有人知道,寧緘硯那麼快就叫瞭律師過來,這是她完全沒有想到的。其實她更沒想到的是,這個時候第一個出來的人竟然是寧緘硯。

“您一直沒回去,電話也打不通。寧總就調瞭小區的監控來看。您別擔心,一切都有寧總在。”律師回答道。

寧緘硯的身體並沒有完全恢復,沉默瞭一下,祁安落低低的道:“請您轉告他我沒事。不用擔心。”頓瞭一下,她又道:“讓他不必在外面守著,回去休息。”

陳律師有些無奈,道:“寧總那邊我勸不瞭。不過隻要祁小姐你沒事,寧總也就放心瞭。您放心,我會轉告寧總的。也會盡快將您保釋出去。不管他們再問什麼,您都不必再回答。”

陳律師又叮囑瞭幾句,這才離開。陳律師離開後,立即就有人將祁安落帶離瞭審訊室。寧緘硯打點過瞭,並沒有將她和別人關在一起,單獨關在一間拘留室裡。

不用再面對時時刻刻的監視,祁安落長長的松瞭一口氣。閉上眼睛靠在墻上假寐。腦子裡混亂得很,她完全理不出一個頭緒來。她不知道,祁嘉鳴為什麼要說謊,更不知道,他到底是夥同瞭誰,要陷害她。她想起瞭那月餅來,嘴角忍不住的勾起一抹嘲諷,原來是別有用心的,也虧得她以為,他是真的懂事瞭。

祁安落就那麼閉著眼睛,不知道在墻上靠瞭多久,外面突然傳來瞭腳步聲。腳步聲越來越近,很快就傳來瞭開門的聲音。祁安落睜開眼睛,那女警察又帶瞭一個女人進來。直催促著她快進去。

房間裡有些陰暗,待到那女人走近,祁安落一下子就愣住瞭。那女人倒是一點兒也不驚訝,低低的道:“祁小姐你好,我叫於珊。”

這未免也太巧瞭一些,祁安落反應過來,往外面看瞭看,疑惑的道:“你怎麼到這兒來瞭?”

於珊恭恭敬敬的道:“寧總不放心您一人在這兒,讓我過來陪您。”頓瞭一下,她又道:“那天讓您誤會瞭。”

她的話都說到這兒,那天是怎麼回事不用說也清楚瞭。祁安落不知道自己的心裡是什麼滋味,過瞭那麼會兒,才低低的說瞭句謝謝。

“您別客氣,要謝也謝寧總去。他很關心您。”於珊微微笑笑。她好像並不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挺淡定隨意的,就跟在自己傢裡似的。

祁安落勉強的笑笑,沉默瞭下來。一個人是孤寂難捱的,兩個人像是有瞭伴兒一般,時間過得也沒有那麼緩慢。

像是為瞭緩解祁安落的緊張似的,於珊找起瞭話題。不知道怎麼說的,突然就說到瞭寧緘硯的身上。祁安落才知道於珊真的是在這裡面呆過的,她父母在她上中學時離婚瞭,她被判給瞭她媽媽。沒過多久,她媽媽就將她帶著改嫁瞭,到瞭那個陌生的傢的第一天,她就將她的繼父殺成瞭重傷,當時的年紀不大,進的是少管所。

出去之後無傢可歸,是寧緘硯收留瞭她。送她上學,給她提供工作,後來她就一直跟著他。

於珊應該是話不多的人,說瞭這些就再也找不到話說瞭。沒過多久,就又有腳步聲傳來,於珊坐瞭起來,道:“應該是吃飯瞭。”

果然是吃飯瞭,不過飯菜很簡單。兩人默默的吃瞭東西,原本以為陳律師會很快就將祁安落保釋出去的,但卻並不是那麼回事。一直等到瞭天黑,都沒再有任何動靜。

於珊知道肯定是情況有瞭變化,去觀察祁安落的情緒,卻發現她很平靜,一直在發著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晚上兩人就是在拘留室裡渡過的,陰冷陰冷的,好在後來那女警又送瞭兩床厚厚的被子進來。

祁安落這輩子都沒覺得時間那麼漫長過,暗不見天日,活著仿佛已沒有任何意義。她突然就想起瞭媽媽過世的時候,那時候才是真正的暗無天日,如果沒有顧西東,沒有大姨姨父,外公外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得過來。她的嘴角露出瞭一絲的微笑來,無論如何,她都是幸運的。

所以,祁嘉鳴和祁大山,她隻要無視就好瞭。到瞭現在,她知道,祁嘉鳴的心,要比她所想象的要狠很多,更比她所想象的更恨她。以至於會聯合外人,陷害她入獄。比起來,她終還是不如他們狠心,更不如他們,那麼會隱忍。他和祁大山,不去當演員,那還真是可惜瞭。

祁安落蜷縮在被子裡,這是她第一次在這種地方睡覺,身邊的於珊已經發出瞭淺淺的呼吸愛聲,她卻一點兒睡意也沒有。四周安安靜靜的,偶爾還能聽到老鼠的吱吱聲。

她的心靜到瞭極點,甚至在想,她是不是得感謝祁嘉鳴,如果不是他,她完全想象不到,在這種情況下,她竟然還能那麼平靜。

祁安落第二天被保釋出去的時候已經是下午瞭,沒有洗漱過,整個人狼狽到瞭極點。

出去就見寧緘硯站在不遠處,她在原地,就那麼看著他。不知道這一天寧緘硯是怎麼過的,完全談不上整潔。身上的衣服還是祁安落走時那天穿的。

祁安落的心裡百味雜陳,正要上前,顧西東就小跑著過來。他上上下下的將祁安落打量瞭一遍,忽然勾住瞭她的肩,緊緊的將她抱緊瞭懷裡。祁安落被那麼結結實實的擁抱弄得有些懵瞭,過瞭會兒,才問道:“你怎麼來瞭?”

顧西東松開瞭她,勉強的笑著道:“我怎麼就不能來瞭?當然是特地來接你的。”

祁安落不知道怎麼驚動瞭他,看向瞭寧緘硯。寧緘硯的眸色雖是沉沉的,但還是若無其事的走瞭過來。

祁安落還沒開口說話,顧西東就低低的道:“對不起,你最需要人的時候,我不在。”

他是事情在圈子裡傳開後才知道的,趕過來的時候,寧緘硯將該辦的都已經辦完瞭,完全沒有他什麼事瞭。

顧西東的臉上的愧疚是真真實實的,他說過會照顧好她的。但現在,她發生瞭那麼大的事,他竟然不是最先得知的。

祁安落有些頭重腳輕的,勉強的擠出瞭一個笑容來,道:“說什麼呢,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微微的頓瞭一下,她問道:“大姨姨父……他們知道瞭嗎?”

顧西東點點頭,又搖搖頭,道:“我爸知道瞭,我媽還不知道。放心吧,外婆和外公那邊沒有人會說的。”

祁安落松瞭口氣,點點頭。寧緘硯已經走瞭過來,等著她和顧西東說完話,這才看看時間,道:“先回去休息吧。”

祁安落應瞭一句好,想說謝謝的。那聲謝謝卡在喉嚨裡,怎麼也說不出來。倒是顧西東伸出瞭手,和寧緘硯握瞭握,聲音沉沉的道:“寧總,這次多謝您。您以後要是有事,我顧西東,必定會……”

他的話還沒說完,寧緘硯就淡淡的笑笑,道:“顧總言重瞭。”頓瞭一下,他接著道:“祁小姐應該很累瞭,先回去休息吧。有什麼事等休息好瞭再說。”

這是他第二次讓先回去休息瞭,就算眼神兒再怎麼不好,也能看得出他對祁安落的關心。

顧西東沒有再說下去,點點頭說瞭聲好,一行人往外走去。寧緘硯的車和顧西東的車是停在一起的,到瞭車邊,顧西東就拉開瞭車門。

寧緘硯並沒有和他爭,隻是低低的對祁安落道:“回去好好休息。”

祁安落點點頭,想起還在拘留室裡的於珊,遲疑瞭一下,問道:“那個,於珊什麼時候才能出來?”

寧緘硯看瞭看時間,道:“陳律師已經在保釋,應該一個小時左右就能出來。不用擔心她。”

祁安落點點頭,見顧西東站在車邊,低低的道:“我先回去瞭。”說著,不等寧緘硯回答,她就朝著車邊走去。

顧西東很快關上瞭車門,這次他倒是很大方的和寧緘硯打瞭招呼,這才開著車離開。

車子出瞭停車場,顧西東就問道:“去我那邊吧,你一個人呆著我不放心。”他的聲音柔和,但卻是堅決的,完全不容拒絕。

祁安落揉瞭一下眉心,道:“先不用。”沉默瞭一下,她道:“我想見祁嘉鳴。”

她倒是要看看,他聯合別人誣陷她的理由是什麼。顧西東的眉頭皺瞭起來,看瞭祁安落一眼,道:“見他做什麼?”

他的語氣完全談不上好,看來是早已經瞭解瞭事情的原委。

祁安落揉著眉心,嘴角露出瞭一個譏諷的笑容,道:“我想看看,我媽到底養出瞭怎樣一頭白眼狼來。”

顧西東想說什麼,終究是什麼也沒有說,應瞭一句好。祁安落一直都是睜著眼睛的,前邊兒有些堵車,顧西東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敲瞭幾下,低低的道:“要是累就閉上眼睛休息一下。”

祁安落搖頭,剛說不累,顧西東的手機就響瞭起來。他嗯嗯瞭幾聲,簡單的說瞭幾句。掛瞭電話,他就道:“是我爸打來的,說是讓你好好休息,他晚上再過去看你。”

祁安落有那麼瞬間的失神,喃喃的道:“有你,有姨父,有大姨,還有外公外婆,我還真是幸運。”

顧西東微笑著罵瞭句傻瓜,側頭看瞭祁安落那麼會兒,又看向瞭前方的道路,問道:“你和那位寧總,很熟嗎?”

祁安落知道他會問這問題,倒是一點兒也不驚訝。她和寧緘硯之間的事兒挺多的,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起,她就含含糊糊的回答道:“還行,也不是特別熟。”

顧西東點點頭,稍微的想瞭想,試探著道:“是你給他打的電話嗎?”

祁安落沒想到他會盯著問下去,隻得撒謊道:“沒有,我的一同事在幫他打掃衛生,應該是她覺著不對勁請他幫忙的。我那時候也不能打電話。”

顧西東沒再說什麼,點瞭點頭。他不知道在想什麼,點瞭一支煙抽瞭起來。過瞭那麼會兒,才道:“別去上班瞭,等休息好,就到我公司裡來。”

祁安落沉默瞭下來,道:“現在隻是保釋,具體……”她沒有說下去。現在是證據不足才得以保釋,如果對方手裡還有其他證據,那她這次還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瞭。所以,她得去找祁嘉鳴問問。寧緘硯原本就還在病中,她不能隻靠著他。

顧西東的臉色沉瞭下來,手指在方向盤上敲瞭幾下,道:“這事你就別多想瞭,有我在。”

祁安落勉強的笑笑,這次的事,不用想,她也知道是誰在背後動的手。公司裡除瞭甑嵐之外,她還真是想不出有誰會那麼恨不得置她於死地瞭。但是,她卻不知道,甑嵐的這局是怎麼下的。更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時候和祁嘉鳴勾搭上的。興許是祁嘉鳴第一次去公司的時候,興許是後來鬧得厲害的時候。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祁嘉鳴的月餅,是一個早就佈置好,等著她往下跳的陷阱。虧得她還以為,他真的是變瞭。

她太天真,人的本性擺在哪兒,哪裡是那麼輕易就能改變的。

比起甑嵐啊,她真的是還嫩得太多太多。祁安落忽然想起李總那張精明的臉來,她閉瞭閉眼睛,興許這次的事,可能還有李總的功勞。她到現在仍是不知道,她到底哪兒得罪過李總瞭。

祁安落沉默著沒說話,顧西東又低低的道,“待會兒回去,你就好好休息。我會去調查清楚,寧總那邊的人情,你也不用擔心。”

祁安落原本是讓顧西東去祁嘉鳴的公司的,但到那邊問瞭才知道,祁嘉鳴並不在。昨天就已經沒來上班瞭。她又向祁嘉鳴的同事問瞭他的住的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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