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你那兒衣櫃太小,塞不下我和厚厚

作者:一半浮生 字數:6160

祁安落是不敢說自己和寧緘硯在一起的,胡扯瞭幾句掛斷電話,側過頭,就見寧緘硯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剛才她胡扯的那些花他聽到瞭。

祁安落沒由來的有些心虛,咳瞭一聲。正要發動車子,就聽寧緘硯挺隨意的問道:“誰打的電話?”

“顧西東。”祁安落裝作若無其事的回答。

本以為寧緘硯會問什麼的,但他卻什麼也沒問,隻是唔瞭一聲就不再說話。他竟然並未追究她說謊,祁安落暗暗的松瞭口氣。接下來就找著各種各樣的話題,轉移開瞭寧緘硯的註意力。

她殷勤得很,寧緘硯自然是知道她那點兒心思的,不過並未揭穿她,挺配合的。

寧緘硯和李總太太約的咖啡廳就在肯德基的隔壁,時間還早,他去排隊買瞭漢堡可樂薯條,回來看瞭看時間,道:“就在這兒等著我,要去哪兒等我過來我陪你們一起去。別亂跑。”

他就跟叮囑小孩子似的,祁安落連連的點頭。寧緘硯又摸瞭摸厚厚的頭,道:“好好照顧媽媽,知道嗎?”

被委以‘重任’,小傢夥顯然是興奮得很,一臉嚴肅的道:“爸爸你放心去吧,我一定會看好媽媽,不會讓她亂跑的。”

他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寧緘硯忍俊不禁,低頭輕輕的在小傢夥的額頭上親瞭一下,曖昧的沖著祁安落挑挑眉,這才離開。

寧緘硯是帶著人的,他去瞭隔壁的咖啡廳,兩個保鏢就低調的站在不遠處,守著祁安落和厚厚。

原本以為寧緘硯會去很久才能回來的,誰知道去瞭不到二十分鐘,他就回來瞭,手中還拎瞭一個小小的抹茶蛋糕。

厚厚的漢堡吃瞭一半,正在啃著祁安落又去給他買的雞翅。寧緘硯將西裝外套放在一旁,打開瞭蛋糕推到瞭祁安落的面前,柔聲道:“試試,一點兒也不甜膩。”

“不是給厚厚的?”祁安落有些疑惑,她又不是小孩子瞭,哪用得著他特地帶甜點。

寧緘硯還未回答,小傢夥就揚瞭揚手中的雞翅,道:“媽媽吃,我這兒有呢。爸爸說不能浪費糧食的。”

小傢夥的嘴上油乎乎的,寧緘硯拿起瞭紙巾,替他擦瞭擦。祁安落沒再推辭,拿瞭叉子先叉瞭一小塊遞到厚厚的嘴邊。

小孩子都喜歡甜甜的,厚厚對這蛋糕並不感興趣。吃瞭一小口後又去啃他的雞翅去瞭。

寧緘硯就端瞭一杯水,慢慢的喝著,看著對面吃得認真的母子倆。心底柔軟到瞭極點。

祁安落早上吃得飽,蛋糕並沒有吃完。她原本是想打包帶回去的,誰知道寧緘硯拿瞭過去,慢悠悠的就將剩下的蛋糕解決瞭。也不介意那是祁安落吃過的。

他大大方方的,祁安落的臉卻有些熱熱的,隻能是當作沒看見。待到出瞭肯德基,祁安落才裝作不在意的問道:“你和李總太太談瞭什麼?”

寧緘硯挑瞭挑眉,看瞭祁安落一眼,低笑瞭一聲,道:“怎麼,信不過我?”微微的頓瞭一下,他微笑著道:“不是讓你什麼都別想嗎?至於談瞭什麼,過段時間就知道瞭。”

他竟然一點兒消息也不透露,祁安落有些鬱悶。陪著厚厚去遊樂園玩瞭一圈,上瞭車寧緘硯就低低的道:“去我那邊吧,嗯?在你那兒,衣櫃太小瞭,塞不下我和厚厚。”

他的語氣裡帶瞭幾分打趣的味兒,祁安落假裝沒看見,沒理他。寧緘硯倒是挺體貼的,車子駛過市中心,他就問道:“你要不要見見顧西東?”

她才剛從裡面出來,怎麼晚上他也是要見她的。不然肯定得抓狂瞭。

祁安落想瞭想,道:“那我就在這兒下車,你和厚厚先回去。”

寧緘硯唔瞭一聲,手指在方向盤上敲瞭幾下,道:“傢裡沒東西瞭,我帶厚厚去采購。你給他打電話,訂好地兒送你過去,我和厚厚就在附近等你。我的廚藝不怎麼樣,當然得等你回去主廚瞭。”

他微微的笑著,語氣挺認真的。祁安落卻知道這不過是借口而已,他的廚藝不怎麼樣他有阿姨啊。平常也不見得他會下廚。

祁安落倒沒有拒絕,點點頭應瞭句好。待到給顧西東打瞭電話,到瞭地兒後她下瞭車,小傢夥就委屈巴巴的道:“爸爸,媽媽為什麼不帶我們一起?”

寧緘硯揉瞭揉小傢夥的頭,道:“媽媽有很重要的事。厚厚和爸爸去超市,買很多很多媽媽喜歡吃的東西好不好?”

小傢夥點點頭,遲疑瞭一下,又問道:“給媽媽買很多很多好吃的東西,媽媽是不是就再也不會離開瞭?”

寧緘硯怔瞭一下,蹲下身將小傢夥抱在懷裡,認真的道:“爸爸會對媽媽很好很好,把媽媽留下來。”

小傢夥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道:“厚厚也會對媽媽很好,會很乖很乖聽媽媽的話。”

寧緘硯拍瞭拍小傢夥的頭,柔聲說瞭句乖,這才抱著小傢夥往超市走去。

祁安落到瞭一會兒顧西東才過來,看到祁安落的臉色不錯,他松瞭口氣,將車鑰匙往桌上一丟,並沒有問祁安落去哪兒,而是道:“想吃什麼?這個的蛋撻不錯,來兩個嘗嘗?”

“看來西哥你是這兒的常客啊。”祁安落笑得意味深長的。

顧西東哼哼瞭兩聲,沒回答,叫來侍應生點瞭咖啡喝甜點。待到侍應生下去瞭,顧西東的手指有節奏的在桌上敲瞭幾下,這才問道:“那位寧總,你和他,真的隻是認識而已?”

祁安落不知道他怎麼會提起寧緘硯來,心裡有些心虛,面上卻裝作若無其事的道:“不是和你說過瞭嗎?怎麼突然問起這個瞭。”

顧西東唔瞭一聲,搖搖頭,道:“沒什麼。”說完這話,他就沒再說話。若有所思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祁安落的事,他原本是要找寧緘硯談談由他接手的。但是寧緘硯根本就不見他,他的助理隻是說寧先生既然已經管瞭,那就不會再讓祁小姐再陷進去,讓他放心。

他怎麼放得瞭心?寧緘硯第一次見安落時,看她的眼神……到現在想起來,仍舊是有狠狠的揍他一頓的沖動。

顧西東正失神,祁安落突然踢瞭他一下。他回過神來,漫不經心的道:“怎麼瞭?”

祁安落低著頭,壓低瞭聲音道:“那邊好像是齊齊。你們的事情處理好瞭嗎?”

顧西東沒回答,抬頭看去,齊齊正和一個長發的女孩子坐在角落裡,也不知道發現他們沒有,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的。

不是跟蹤他就好,顧西東並沒有在意,淡淡的道:“她本來就沒有懷孕,她第二天就走瞭。”

也不知道她怎麼和老爺子老太太說的,後來他回到傢裡也沒有人再提起,這事兒就那麼過去瞭。

“你真的對她沒一點兒意思?”祁安落試探著問道。

“喜歡我的人那麼多,你覺得我都得對人有意思瞭?”顧西東似笑非笑的,語氣裡又帶瞭些漫不經心。

祁安落嗤瞭一聲,想瞭想,認真的道:“西哥,你真該收收心,結婚瞭。”

顧西東把玩著車鑰匙的手頓瞭一下,沒有說話。過瞭會兒才懶洋洋的道:“你怎麼和我媽一樣瞭?”

祁安落一噎,侍應生端瞭咖啡喝甜點上來,顧西東接過,推到瞭她的面前。他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想著寧緘硯的事兒。

寧緘硯那麼大包大攬瞭祁安落的事,還這人情,他倒是不擔心還不起。他擔心的是,寧緘硯意不在此。想到這兒,顧西東的思緒凝瞭一下,他沒有再讓自己像下去。

祁安落默默的吃瞭一個蛋撻,見顧西東不說話,忍不住的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

他一直都是挺能貧的,什麼時候那麼一直沉默過。顧西東回過神來,漫不經心的道:“我能有什麼事兒。”頓瞭一下,他又問道:“你有沒有再去找祁嘉鳴?”

祁安落搖頭,道:“沒有。”她自嘲的笑笑,道:“完全沒有再找的必要瞭。”都能幹出這種事兒來瞭,他到底是有多恨她哪?

顧西東點點頭,不知道為什麼,兩人竟然都沒有什麼可說的。顧西東又一次讓祁安落去住他那邊,祁安落拒絕瞭。他並沒有勉強,坐瞭沒多大會兒兩人就散瞭。

離開的時候齊齊那一桌早已經不見瞭影兒,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走的。

看著顧西東的車離開,祁安落才拿出手機來給寧緘硯打電話,問他和厚厚在哪兒。寧緘硯的電話正在通話中,祁安落隻得掛瞭,尋思著先去看看車在不在遠處,然後再打。

她才走出沒多遠,就聽見身後有人在叫她。她回過頭,齊齊氣喘籲籲的小跑著過來。她不是已經走瞭嗎?找她幹什麼?祁安落愣瞭一下,齊齊已到瞭她的跟前。

她多少是有些不自在的,摸瞭摸鼻子,道:“我們能不能一起喝杯咖啡?”

她特地等顧西東走瞭再出來,目的自然不止是喝咖啡。祁安落點點頭,應瞭句好。

齊齊大概是沒想到她會答應得那麼幹脆,倒是愣瞭一下,隨即有些拘束的說瞭句謝謝。

兩人沒有再回之前的咖啡廳,旁邊就有一傢熱飲店。齊齊問瞭祁安落要喝什麼,然後叫瞭服務生。待到熱飲上來,她都還沒開口,祁安落就有些忍不住瞭,疑惑的問道:“你等瞭我那麼半天,應該是有事吧?”

齊齊沒有抬頭看祁安落,吞吞吐吐的道:“我想問問,你知道你西哥喜歡的人是誰嗎?”

她問這個祁安落倒是一點兒也不驚訝。不過她也不知道,搖搖頭。齊齊大概是以為她是騙她的,有些急瞭,道:“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想看看他喜歡的人是什麼樣的。”

說到這兒,她有些悻悻的,低聲的道:“你是不是挺討厭我的?”

她問倒是挺直接的,祁安落笑笑,搖搖頭,道:“沒有,你想多瞭。”她說的實話,對齊齊,她真的是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討厭。畢竟,顧西東才是罪魁禍首。要不是他到處拈花惹草的,也不會出這種事兒。

齊齊擺出瞭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道:“你要真不討厭我就告訴我吧,我發誓,我隻是看看,絕對不會做任何事。”

她怎麼看也是二十好幾的人瞭,怎麼感覺都跟一小孩似的。祁安落有些無奈,搖搖頭,道:“我是真不知道,沒有騙你。”

“怎麼會,你是他表妹,他喜歡誰你怎麼可能不知道?”齊齊小聲的嘀咕瞭一句。

祁安落隻當沒聽見,將杯子擱下,站瞭起來,笑笑,道:“我還有事,要是沒別的事的話我先走瞭。”她的小腦筋可多瞭,祁安落是一點兒也不願意和她多過糾纏。

再說瞭,顧西東的事兒她也沒有資格權利去插手。別說是不知道,就算是知道她也不會告訴齊齊。她能做出假懷孕上門逼婚的事兒,這膽子還有什麼事兒是做不出來的?

齊齊還想說什麼,見祁安落站瞭起來,隻得悻悻的應瞭句好。看著祁安落的背影消失在門口,頹廢的趴在瞭桌子上。嘆瞭口氣,喃喃的道:“我可一直都是人見人愛的哪。怎麼到他們兄妹哪兒就不管用瞭?”

她的話音剛落,之前陪著她的女孩子就走瞭過來,無奈的道:“走吧,姑姑已經打電話來催瞭。都已經遲到半小時瞭,我待會兒回去準被我媽罵。下次再也不陪你出來瞭。”

齊齊撇瞭一下嘴,倒是沒反駁,站瞭起來。祁安落走出沒多遠,不經意回過頭時就見路邊停瞭一輛黑色的大奔。一女孩子剛進車裡,那身影有些像齊齊。她再仔細去看時,站在一旁的司機就關上瞭車門。

她搖搖頭,去想齊齊穿的是什麼顏色的衣服時卻沒能想起來。她又拿出手機給寧緘硯打電話,寧緘硯的電話這次倒是很快接通,告訴她他們在停車場。問她在哪兒,讓她在原地等著他們馬上出來。

祁安落等瞭沒兩分鐘寧緘硯的車就開瞭出來,厚厚見著她就歡快的叫瞭一聲媽媽。她一上車,小傢夥就拿出瞭芭比娃娃,發夾等東西一個勁兒的往她懷裡塞,喜滋滋的道:“媽媽,這是給你買的禮物。”

祁安落看著懷裡那些小女孩的東西,有些哭笑不得,道:“怎麼想起給我買禮物瞭?”

“你是厚厚的媽媽,厚厚當然得給你買禮物瞭。”小傢夥一本正經的,接著又道:“等我長大會賺錢瞭,我還會給媽媽買好多好多的禮物。”

他的樣子認真極瞭,小傢夥的心意她怎麼能不收呢?祁安落馬上就將發夾請小傢夥替她別在瞭頭上,然後認真的道瞭謝。

寧緘硯開著車,從後視鏡裡看著母子倆,嘴角往上揚瞭揚。

寧緘硯今天采購的東西很多,有四大包。祁安落要去幫忙,他卻不肯,湯她牽著厚厚先走。

才剛到傢,還未將東西放進冰箱裡,寧緘硯的手機就響瞭起來。他拿起來看瞭一眼,說瞭句我接個電話,就拿著手機去瞭書房。祁安落疑惑的看瞭看他的背影,將東西一一的放進瞭冰箱裡。

寧緘硯關上門,才將電話接瞭起來,是陳旭打來的。剛喂瞭一聲,陳旭就道:“寧先生,寧淄博已經在公司鬧瞭好幾天瞭,說是您聯合律師篡改遺囑。是不是……”

“隨他鬧。”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寧緘硯給打斷,他的嘴角勾起瞭一抹譏嘲來,淡淡的道:“看好他就是瞭。”

這話也不是寧淄博第一次說瞭,從宣讀遺囑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說遺囑是他聯合律師篡改的。如果不是他手底下的力量被削弱,沒法接受的他還不止是這樣鬧。

陳旭沉默瞭一下,應瞭一句是。他是覺得這樣鬧下去影響不好,才給寧緘硯打的電話。

寧緘硯自然是知道他的意思的,手指在桌子上敲瞭敲,又繼續道:“以前老太爺在時是什麼樣,現在就保持什麼樣。他要是不識趣,以後再慢慢的收拾也不遲。這時候別讓人有更多的閑話。”

他的語氣淡淡的,像是根本就不放在煙裡。陳旭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的,現在如果處理瞭寧淄博,隻會讓人覺得他是心虛。所以一切隻能是維持原樣,雖著他鬧。那晚將他們困做他都沒能得逞,以後隻要小心提防,也翻不出什麼大浪來。

陳旭又應瞭句是,正要掛斷電話,就聽寧緘硯問道:“老太太現在怎麼樣?”

自從老太太被寧淄博軟禁之後接回來,她就是一副不問世事的樣子。整天就在小佛堂裡念經,對所有的事情都是不聞不問的。想必是寒透瞭心。

“還是和原來一樣,什麼人都不見。好幾次您姑姑一傢過來見她,都被擋瞭回去瞭。”陳旭說道。

寧緘硯沒說話,過瞭會兒才低低的道:“讓底下的人好好的伺候著,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

陳旭應瞭句是,遲疑瞭一下,他道:“前些天,伺候老太太的紅姑過來問我,問寧先生您是不是不打算再回去瞭。怕老太太傷心,我沒有回答,說不知道。”

寧緘硯沒有說話,老爺子雖是指定他為繼承人。可是同時也註明瞭,寧淄博一傢不能搬離老宅,如果搬離開,就不能再是寧傢人。所以,寧淄博一傢是不可能搬走。他們不走,走的自然就是他瞭。

寧緘硯的思緒頓瞭一下,那個地方,他是不可能再回去瞭。隻怕他註定是要讓老太太失望瞭。他到現在,仍舊不明白老爺子為什麼要訂那麼一條遺囑。想寧傢和和睦睦?呵,早在幾年前,他就該知道,寧傢的和睦,隻是表面的。

暗地裡,早已是一片腥風血雨。老爺子那麼精明的人,他不相信他不知道。他睜隻眼閉隻眼那麼多年,應該知道,隻要他一倒下,即便是在同一個屋簷下,寧傢已是四分五裂。

他將寧傢交給他,更應該知道,寧淄博所欠他的,他一定會一筆筆的討回來。捆綁就是一傢人瞭?他老人傢未免也太天真瞭些。

寧緘硯的嘴角浮現出一抹森冷,他那二叔啊,從來都不是什麼善類,即便是他放過瞭他,他也未必會放過他。他的野心,可不是三年兩年瞭,這些年,恐怕早已經膨脹得連自己是誰都不認識瞭。

寧緘硯回過神來,淡淡的道:“這事我會親自和老太太說。”但得緩一段時間。老太太雖不是一般的老太太,可現在,再告訴她這些,隻會讓她更加的鬱結。

寧緘硯的眼前忽然浮現出他將老太太從寧淄博的公寓裡帶出來的時的樣子來,那麼精神抖擻保養得宜的老人,竟然在短短的幾天之內白瞭所有的頭發。臉上的褶皺橫生,比實際年紀老瞭十歲不止。

她出來起就一句話未說過,回到寧傢就進瞭她的小佛堂,誰也不見。

寧緘硯的心裡沉得厲害,頓瞭一下,又道:“讓紅姑勸著老太太,別再熬夜。實在不行,請醫生開些安眠藥。”

陳旭應瞭一句好,寧緘硯的手指在桌上敲瞭幾下,問道:“我姑姑一傢,現在還鬧嗎?”

他那姑姑不是省油的燈,這些年頤指氣使好處撈得有些多瞭。老爺子的遺囑裡,雖是給她留瞭股份。但明確的規定,不許她或是她的子女配偶再進入公司。

她自然是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的,聯合著寧淄博狠狠的鬧過一場。最後被強行的請出公司,氣焰這才消瞭一些。

但這人的心思,永遠是活泛的。總是不能面對現實,想著死灰復燃。她要再鬧出點兒什麼事,那也一點兒不奇怪。

“來過公司幾次,我照您的意思吩咐過保安連門也不許他們進。這幾天沒再來。”陳旭頓瞭一下,接著又道:“聽說她的手裡握瞭好些客戶,好像是要重新開始。”

“她要是有這個能耐,那就隨她。”寧緘硯的語氣完全是漠不關心的。敲門聲響瞭起來,他沒再多說什麼,掛瞭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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