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追尾

作者:一半浮生 字數:6148

他的臉色陰沉沉的,寧緘硯,可比他想象的,要難纏很多。顧西東漫不經心的端起瞭桌上的杯子來,剛抿瞭一口茶,眼前就忽然浮現出祁安落臉上那柔柔的笑來。

他已經許久許久沒有見過她那麼笑過,在回來之前,她的笑,是純凈心無城府的。回來之後,她就變成瞭另外一個人。就算是笑,也感覺是那般的勉強。總是心事重重的。

顧西東看著白瓷杯裡透明的水,怔怔的好一會兒,才將杯子擱下。閉上瞭眼睛。

祁安落一整晚都有些心不在焉的,身旁躺著厚厚,她並不敢亂動,就那麼僵著身體睜著眼睛。

腦子裡天馬行空的,無數的事情在寂靜的深夜裡冒瞭出來,她不願去想,可那些念頭就固執的停留在腦海裡,由不得她不想。

眼睛睜得有些澀澀的痛,過瞭那麼久,她才深吸瞭一口氣,將腦子裡的那些念頭都摒棄出去,強迫自己閉上眼睛。

祁安落第二天早早的就爬瞭起來,才剛打開門,就見寧緘硯從書房裡走瞭出來。他昨晚睡的是書房,而且,在未來顧西東在的日子,他都會書房。

看見祁安落,他先怔瞭一下,隨即微微笑笑,低低的道:“怎麼起那麼早?”他說著走向瞭祁安落。

祁安落打瞭個哈欠,小聲的道:“厚厚說想吃雞蛋餅,我給他做。”

寧緘硯唔瞭一聲,道:“那我幫你。”

祁安落看瞭看時間,抬頭看著他,問道:“你怎麼起那麼早?離上班還早。”

寧緘硯示意她往客廳的方向,耐心的道:“原本是打算去買早餐的,我知道有一傢包子鋪的小籠包很好吃,隻是有點兒遠。”他說著臉上露出瞭一個笑容來,溫柔的看著祁安落,低低的道:“現在不用瞭。”

沒睡好,祁安落笑不出來,打瞭個哈欠。寧緘硯低低的嘆瞭口氣,摸瞭摸她的頭,道:“要是困就回去睡,雞蛋餅我出去買就是瞭。你這樣子會不會做著做著的就睡著呀?”

他是在打趣祁安落,祁安落切瞭一聲的,道:“怎麼可能,洗個冷水臉就好瞭。以前加班的時候常常都是睡眠不足,不也一樣的過嗎?”

一個冷水臉,一杯咖啡,萬事都能搞定。

寧緘硯低低的笑瞭一聲,打趣道:“還真是看不出來,我們小祁挺厲害的啊。”

祁安落從鼻子裡哼哼瞭一聲,去洗手間洗冷水臉去瞭。寧緘硯也跟著她進去,看著她把臉洗瞭,才將擠瞭牙膏的牙刷遞給她。祁安落再自然不過的接過,接過瞭之後忽然就有些納悶起來,她怎麼覺得,這場景挺熟悉的?

她一怔,隨即使勁兒的甩甩頭,肯定是還沒睡醒。

寧緘硯往自己的牙刷上擠瞭牙膏,低低的笑笑,問道:“怎麼?還沒醒吶?”

“醒瞭。”祁安落刷著牙,含糊不清的說道。

等到洗漱完,祁安落立即就進瞭廚房。先是淘瞭米將粥煮上,然後才拿出面粉雞蛋和牛奶,開始做雞蛋餅。

她自己吃時是要放蔥的,但小傢夥不吃。隻能是先將他的煎好,然後再切蔥花撒進去。

做這一切的時候祁安落有些恍惚,小傢夥和寧緘硯是很像的。寧緘硯也是幾乎不吃蔥的,就算是湯瞭放瞭,他也會不動聲色的撇到邊兒上。

祁安落恍恍惚惚的,直到身後有腳步聲傳來,她才回過神來。待到煎好雞蛋餅,將小菜炒好擺上桌,寧緘硯已經將要上學的小傢夥擰起來瞭。

小傢夥一直都是半閉著眼睛的,看著祁安落就軟軟糯糯的叫瞭一聲媽媽,張開雙手就要撲往她的懷裡。隻是才剛往前撲,就被寧緘硯給硬生生的擰住瞭,低聲警告道:“先去洗臉,一會兒得遲到瞭。”

小傢夥不得不止住瞭腳步,扁著一張嘴,不情不願的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一張小臉上還是迷迷蒙蒙的。

祁安落要跟進去,卻被寧緘硯給攔住瞭,“讓他自己來。”

小傢夥從很小的時候就已開始自己洗漱,但自從來海城之後,這傢夥就開始撒嬌偷懶。現在還學會賴床瞭。

祁安落心疼,卻也沒有上前,摸摸鼻子去叫顧西東嗤早餐去瞭。輕輕的打開門,才發現顧西東竟然還是熟睡著的。發出瞭均勻清淺的呼吸聲。

祁安落知道他在醫院的這幾天都是沒睡好的,她沒有叫醒他,輕輕的退出瞭房間。

因為顧西東在,吃過早餐,是由寧緘硯送小傢夥去學校。祁安落打算去買排骨熬湯,見顧西東依舊還沒醒,輕手輕腳的出瞭門。

市場裡的東西比超市裡的東西新鮮瞭許多,祁安落除瞭買瞭排骨,還買瞭一隻雞,打算一半用來熬湯,另一半用來做成辣子雞。她倒是很久都沒有做過瞭,寧緘硯的口味淡,厚厚吃不瞭辣。唔,正巧顧西東在,他可以和她一起吃。

祁安落挑挑這樣看看那樣的,竟然買瞭好些東西。好在開瞭車過來的,不然她還真是沒辦法拿回去。

陰冷的天氣裡,祁安落折騰出瞭一身的汗。待到進瞭電梯,她才松瞭口氣。分幾次將菜一一的拎到門口,才剛拿出鑰匙要打開門,門就從裡面打開來。

阿姨見地上放著一堆菜,趕緊的道:“祁小姐你應該叫我和你一起的。”

祁安落笑笑,道:“沒事。”阿姨將菜一一的拎進瞭屋子裡,她換瞭鞋,往臥室的方向看瞭一眼,道:“我表哥吃過早餐瞭嗎?”

正準備將菜拎進冰箱裡的阿姨一愣,道:“顧先生已經走瞭,您不知道嗎?”

祁安落啊瞭一聲,道:“怎麼走瞭?誰來接的他?”

她還是有些不相信的,鞋沒換好就往臥室的方向走去。阿姨在她身後道:“好幾個人,好像是顧先生的朋友。他臨走時讓我轉告您,讓您別擔心,他有人照顧。”

阿姨說著話的時候祁安落已經推開瞭臥室的門,果然是空空的。顧西東的東西全都不見瞭。

她不由得揉瞭揉額頭,立即就拿出手機來給顧西東打電話。他還真是的,怎麼招呼也不打就走瞭?

他的朋友?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她還不知道?吃喝玩樂倒是挺在行的,至於照顧人,那簡直完全不用想瞭。不照顧到酒桌上就不錯瞭。也不知道他到底又在抽什麼瘋。

電話很快就撥通,但卻並沒有人接。祁安落不死心,撥瞭一遍又一遍,不知道顧西東是故意的還是沒聽見,一直都沒有人接。一連打瞭四次後祁安落也不打瞭,直接給他發瞭短信,讓他在下午前給她回電話,不然她就告到大姨那裡去。

這一招明顯的很管用,不到十分鐘,顧西東就打瞭電話過來。不等他開口,祁安落就問道:“你怎麼突然就走瞭?”

顧西東笑得懶洋洋的,道:“我這電燈泡太亮瞭,我當然得自覺點兒。”

祁安落的眉頭皺瞭起來,還沒說話,他又道:“騙你的,我就想捉弄捉弄那小子,誰還真的住他們傢啊。我還嫌他礙眼呢。你沒見我食欲都下降瞭嗎?”

祁安落:“……”

顧西東頓瞭一下,又接著道:“我不是讓他傢的阿姨轉告過你讓你別擔心的嗎?我真沒事,有阿姨照顧我,你就放心吧。你也別過來瞭,這天氣冷得能將人凍成冰,那麼跑來跑去的要是凍感冒瞭我可就是罪魁禍首瞭。你要不放心你每天給阿姨打電話,看我有沒有乖乖的臥床養病。這總該行瞭吧?”

他的語氣裡是帶著些無奈的,祁安落太清楚他那人,他從來都是不喜歡受任何束縛的。在醫院那幾天本來就已經憋壞瞭,住在別人傢裡,他怎麼會習慣?

祁安落拿他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揉著額頭道:“隨你,你自己的身體你自己看著辦,你要是想折騰就折騰,反正誰也管不瞭。你復查的時候我會和你一起去,如果到時候醫生說什麼,你就住到醫院裡去。”

大概是怕她再囉嗦下去,顧西東趕緊的應瞭好,敷衍瞭兩句就直接掛斷瞭電話。

顧西東走瞭,現在突然就變得無事可做瞭。祁安落驟然間就空瞭下來,離過年還有那麼兩個月,她尋思著還是先去找班上。要是運氣好能找到,等過瞭年就不用跑這跑那的去找瞭。

腦子裡有瞭這個念頭,祁安落開始上網去找有哪些公司還在招聘的。年底招聘的公司已經不多,都是雞肋。祁安落投瞭幾份簡歷,打電話問瞭幾傢都不怎麼合適。

在電腦前坐瞭一個早上,中午她正要去隨便弄點兒東西吃,手機就響瞭起來。竟然是祁大山打來的。祁安落拿著手機看瞭一會兒,深吸瞭一口氣,才將電話接瞭起來,喂瞭一聲。

祁大山竟然是打電話來讓她出去吃飯的,說是他今天剛發瞭工資,正好姑姑姑父和表姐何珊來城裡挑傢具,讓她過去一起吃頓飯。

祁安落挺詫異的,不過還是沒有說什麼,應瞭下來。掛瞭電話,她就給何珊打電話,問她是不是來城裡瞭。

何珊就笑瞭起來,道:“你是想問舅舅請吃飯是不是真的吧?我也挺詫異的,我正琢磨著這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瞭呢。不過話說回來,這機會挺難得的,我今天中午不會吃東西瞭,留著肚子等到下午。”

也不是她調侃,祁大山平常那是多摳門的人啊?祁安落總覺得這頓飯不是那麼好吃的,不過她也沒說什麼,掛瞭電話就琢磨瞭起來,想著祁大山這次是不是有什麼事。

他現在吃住都有瞭,就算是沒地方住,他也不敢要求她想辦法,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或許又有風流債瞭。

祁安落想到這兒沒在想下去,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該找上門來的,遲早都會找上門來。

有何珊的男朋友在,祁安落不用去接姑姑姑父他們,不過她還是早早的就出瞭門。

她才到沒多大會兒,何珊他們就到瞭,祁大山竟然也是和他們一起。大概是因為終於要步入婚姻殿堂的緣故,何珊的氣色非常好,整個人就是一副小女人樣。

祁大山是見瞭些世面的,坐在包間裡後點瞭幾道菜,就將菜單推給瞭姑父,讓姑父點。姑姑和姑父都是節約慣瞭的人,根本舍不得。姑父隻點瞭一道涼菜,而姑姑則是沒點,推給瞭未來的女婿。

女婿並沒有點,推給何珊,何珊則是推給瞭祁安落。祁安落太知道姑姑姑父的心思,點瞭幾道他們喜歡的菜,這才作罷。

祁大山剛開始的時候覺得丟人,現在卻一點兒不覺得瞭。口若懸河的說著他上班的事兒。他這工作,可比他上班時輕松多瞭。沒那麼大的壓力,也不用看誰的臉色。

一頓飯吃得極其的和諧,祁安落原本以為祁大山要說什麼的,但直到吃過飯後他也什麼都沒有說。她不由得有些悶悶的,忍不住的看瞭祁大山幾眼。

一直到吃過飯祁大山都沒有說什麼,何珊挑選著結婚用品,問祁安落有沒有什麼更好的介意。吃過飯又在包廂裡呆瞭好會兒,直到看著天色黑瞭下來,一行人才起身離開。

何珊的男朋友原本是要送祁大山回去的,但祁大山卻笑著說讓他們先走,他離得不遠,自己回去就行。並叮囑天黑路滑,讓他開車小心點兒。一副長輩的慈祥樣,把何珊也嚇瞭一大跳。

祁安落的直覺就是祁大山留下是有話說,她不動聲色,等到送走瞭姑姑姑父他們,就道:“我送你回去。”

祁大山連連的說不用,他有些別扭,從口袋裡掏啊掏瞭好一會兒,才摸出一張卡來,不自在的道:“這是我這個月的工資,我自己留瞭點兒零用,其他都給你。算是還給你的……雖然沒多少,我慢慢還。以後每個月一發工資我就給你。”

他竟然主動的將進瞭口袋的錢拿瞭出來,祁安落是驚訝不已。看來好話沒有用,威脅倒是挺管用的。她自然不會不要,將那卡收瞭起來,說瞭句行。

祁大山搓瞭搓手,有些尷尬的道:“嘉鳴那邊你先別告訴他,等我把你的還清瞭再給他。”

祁安落應瞭一句好,拉開車門讓他上車。祁大山沒有再推辭,上瞭車。祁安落從後視鏡裡看瞭他一眼,不由得感慨他還真是吃軟不吃硬。如果不是她威脅他,他怎麼可能將工資給她。大抵是怕她六親不認,所以先把這噩夢給瞭瞭。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叮囑讓她不告訴祁嘉鳴。

祁大山給她的這錢,她並不會用。就當是給他存著。不然讓他大手大腳的花瞭,到老瞭那一天,她還得照管著。

一路上祁安落都沒有說話,祁大山也不敢說話,假裝閉著眼睛假寐。天氣不好,這時候正是堵車的時候,車子移動得很緩慢。時間格外的漫長,不知道過瞭多久,祁大山忽然吞吞吐吐的道:“你表姐隻大瞭你一歲,你也該找對象瞭。”

他竟然還記得何珊大她一歲,祁安落挺詫異的,回頭看瞭他一眼。祁大山接著又道:“我不是催你,你媽要是在,肯定會很著急。”

祁安落沒說話,原本是想譏諷他幾句的,話到瞭嘴邊最終還是沒說出去,淡淡的說瞭句我知道瞭。

她並不打算告訴祁大山她和寧緘硯的事兒,她到現在,仍舊不確定,她和寧緘硯,到底能走多遠。

祁安落有些恍惚,直到後面的喇叭響瞭起來,才回過神來。接下去就再也沒有人說話。到瞭地兒,祁大山立即就打開車門,邊下車邊道:“你趕緊回去吧,我就住這裡面,走幾步就能到瞭。”

祁安落應瞭聲好,調頭時聽到有人問祁大山她是誰,祁大山得意洋洋的說我女兒。

祁安落有那麼瞬間的失神,心裡忽然就有些空蕩蕩的。有那麼一瞬間,她茫然到瞭極點,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兒,該往哪兒走。

她已經有那麼長一段沒去過媽媽的墓地瞭,祁安落的眼睛有些澀澀的,任由著車子駛進瞭車海中。

她並不想回寧緘硯那邊,駛瞭那麼長一段距離,就將車停在瞭空曠的路邊,就在車裡發著呆。

她突然就想起瞭寧老太太說的話來,就算是她真和寧緘硯結瞭婚,她也未必能擔負得起寧老太太所說的責任。那些應酬,光想想她就頭疼,更別說得那麼一輩子瞭。

盡管寧緘硯一次又一次的說讓她別在意,她又怎麼能不在意。她是完全沒有想過要和寧緘硯在一起的。甚至未想過要結婚,她隻是想,就那麼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

進入婚姻,需要很大很大的勇氣。她不願意在一個陌生的傢庭裡,看著別人的臉色,夾縫求生,伏低做小的生活。那完全不是她想要的。

祁安落是知道自己對婚姻恐懼的,她甚至不知道,這樣的恐懼是什麼時候有的。

祁安落就那麼靜靜的在車中坐著,直到手機響瞭起來,她才回過神來,拿起手機,聲音低啞的喂瞭一聲。

是寧緘硯打來的,問她在哪兒,需不需要他過來接她。她說瞭不用,告訴他自己一會兒就到瞭。

掛瞭電話,她深深的吸瞭一口氣兒,發動瞭車子。祁安落不過是抱著試試的心態投瞭幾份簡歷,沒想到第二天竟然就有公司打電話,讓她過去面試。所說的薪水比她之前的還要高些。她認認真真的準備瞭一下,換瞭一套職業裝,這才去面試。

對方的公司在新建的商業區,看著規模挺大的。在樓下找瞭前臺說明瞭來意,就有人帶著她上瞭樓。

對方大概是急著招人,面試並不難,都是些常見的職業性的問題。她一一的答瞭之後面試的主管就讓她回去等消息。並試探的問她如果被錄用瞭,能不能馬上來上班。

祁安落應瞭能,對方點點頭,說是有消息會給她打電話。她多少是有些緊張的,上瞭車才長長的舒瞭口氣。

等著心情平復瞭,她才發動瞭車子。才剛駛出去沒多久,手機就響瞭起來。她剛伸手去拿,突然就傳來瞭砰的一聲,車子重重的撞在瞭前面那輛突然停下來的車尾上。

祁安落的頭重重的撞在瞭車臺上,一時間頭暈眼花的,她忍不住的悶哼瞭一聲。

她過瞭好會兒才緩過來,揉著額頭剛要直起身來,車窗就被敲響瞭。祁安落剛將車窗搖下,來人就道:“你怎麼開的車?”

她抬起頭,那人喲呵瞭一聲,又道,“還真是巧啊。”竟然是那天在寧傢老宅遇到的那男人。

祁安落的手仍舊是放在額頭上的,她同樣也是驚訝的,脫口就道:“怎麼會是你?”

“我還想問怎麼會是你呢!”那人說著看瞭看時間,道:“話說你打算怎麼處理?我趕時間。”

祁安落將揉著額頭的手放瞭下來,道:“我給保險公司打電話。”她拿手機就那麼一兩秒的時間,要不是他突然停瞭下來,她怎麼會撞上去。她不願意和他閑扯,事到如今,隻有等保險公司過來瞭。

那人瞇起瞭眼睛來,道:“保險公司來都什麼時候瞭?我現在趕時間。”

祁安落撥電話的手頓住,問道:“那你想怎麼樣?”

“呵,你追尾瞭我的車,應該是你想怎麼樣才對吧?”那人笑瞭一聲。

祁安落這時候自然不會說自己拿手機的事兒,看瞭看兩車的相接處,道:“是誰的責任你的心裡應該很清楚。你要不是突然減速,我會撞上去?”

“你這是想狡辯是吧?明明是你撞上來的,現在竟然還怪在我頭上來瞭!你這是不想賠是吧?行,看在我們倆那麼有緣的份上,我也不要你賠瞭,這修車的錢我出得起,但你得給我道歉。”那人哼哼著道。

“您還真是挺逗的。我為什麼要給你道歉?是我的責任我該賠就賠,不是我的責任我為什麼要賠?”她反問道。

“行行,那咱們就耗著吧。”那人冷笑瞭一聲,也不管她瞭,直接往車裡去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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