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手忙腳亂

作者:一半浮生 字數:6201

她在夢中惶惶恐恐的沉浮著,直到肚子被蹬瞭一下,才一下子從夢中醒過來。天色已經亮瞭,不安分的小傢夥一隻腳抖在她的肚子上,正睡得很酣。祁安落莫名的就松瞭口氣,就那麼久久的凝視著小傢夥。過瞭那麼會兒,才伸手輕輕的摸瞭摸小傢夥的額頭。

心臟的某個角落又開始疼痛起來,祁安落深深的吸瞭一口氣,輕輕的將小傢夥的肉呼呼的小腳放到瞭床上,然後在他的額頭上輕輕的吻瞭一下。

這一舉動大概是驚到瞭小傢夥,他動瞭動。祁安落以為驚醒他瞭,一動不敢動。小傢夥囈語著說瞭句爸爸壞。祁安落有些愣瞭一下,小傢夥已翻身又睡瞭過去。

祁安落就那麼保持著原有的姿勢一動不動的好一會兒,這才輕手輕腳的下床,準備去做早餐。

室內有暖氣,並不冷。她隻穿瞭一件寬大的針織衫,剛出房門,就聽到廚房裡有乒乒乓乓的響聲。她快步的走瞭過去,顧西東正在廚房裡搗騰著。廚臺上一片亂七八糟的。

祁安落不由得撫額,見顧西東認真極瞭並沒有發現她,隻得出聲提醒道:“西哥,你餓瞭?”

顧西東被她嚇瞭一大跳,回過頭來,松瞭口氣似的道:“怎麼那麼早就起瞭?”關鍵是走路還沒有一點兒聲音。

“我一直都起得挺早的。”祁安落回答著,走進瞭廚房裡,問道:“你在做什麼?”

顧西東咳瞭一聲,道:“我打算做包子,出去不是挺冷的嗎?你這裡正巧有面粉。”

祁安落這才註意到他的臉上沾瞭些面粉,看起來有些滑稽。她有些想笑,最終還是忍住瞭,道:“你出去吧,我去洗臉一會兒過來做。”

顧西東哼哼瞭一聲,大抵是覺得自己沒把握,到底還是沒說什麼,洗手去瞭。祁安落暗暗的吐瞭吐舌頭,他做出來的東西,就算是他敢吃,她也不敢啊。

上初中的時候,有一次她來大姨傢玩。碰巧大姨和外婆他們有事要出去。原本是要帶他們一起去的,顧西東想玩遊戲不願意去,蠱惑著她也別去。

她一向都是不怎麼喜歡熱鬧的,於是就留瞭下來。開始還不覺得有什麼,到瞭中午問題就來瞭。肚子餓瞭,得吃東西。

原本是要去外面吃的,顧西東嫌熱不願意去,於是就自告奮勇的下廚,說是要給她做意大利面。

他自己進瞭廚房,關瞭門,在廚房裡搗騰瞭半個小時,然後端出瞭兩碗面糊糊一樣的東西。迫於肚子餓以及顧西東的淫威,她閉著眼睛吃瞭一小半。

誰知道吃瞭沒多久,竟然拉起瞭肚子。她吃得不多,拉得輕些。顧西東為瞭證明自己的廚藝是杠杠的,一碗面全部吃完,每隔幾分鐘就要跑一趟廁所,直拉得虛汗都出來瞭。

從那以後,她就視顧西東所做的東西為毒藥,再也不肯吃。顧西東多驕傲的人,自然也不肯再做。也不知道今早是抽什麼瘋瞭。

剛吃過早餐,俞美虹和顧尹明就過來瞭。祁安落下意識的看向瞭顧西東,顧西東卻裝出瞭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去倒瞭兩杯茶出來。

來時是商量好的,兩人什麼都沒有說,隻是叫祁安落過去住。俞美虹到底還是硬不下心腸來,看著厚厚看著厚厚的眼淚就掉瞭下來。

祁安落原本是不想過去瞭的,這下卻不得不應瞭下來。老爺子和老太太同樣是知道瞭的,見到厚厚都很高興。要抱小傢夥。小傢夥卻有些認生,躲在祁安落的身後。

傢裡早買瞭小孩子喜歡的零食,還買瞭好些玩具。祁安落的心裡更是滋味雜陳。

大抵是上次來的時候留下瞭陰影,小傢夥怯生生的,坐下後就拉著祁安落的手悄悄的問道:“媽媽,我們要什麼時候才能回傢?”

祁安落一愣,低低的問道:“怎麼瞭?”

小傢夥的嘴扁瞭起來,依偎在祁安落的懷裡,小聲的道:“媽媽,我想爸爸瞭。”

祁安落一時語塞,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小傢夥是想要媽媽的,但他和寧緘硯在一起的時間長,自然是要依賴寧緘硯多一些。

祁安落的心裡酸澀不已,她摸瞭摸小傢夥的頭,低低的道:“那一會兒厚厚給爸爸打電話好不好?”

小傢夥用力的點頭,顧西東端水果上來,小傢夥看瞭他一眼,繼續窩到祁安落的懷裡。

小傢夥完全沒有在傢裡時活潑,他是坐不住的,坐瞭沒多大會兒就磨蹭著要上樓。到瞭樓梯口就告訴祁安落他要給爸爸打電話。

祁安落給他撥瞭號,他就拿著手機跑進瞭祁安落的房間裡,關著門說悄悄話去瞭。

不過才一天沒見,小傢夥和寧緘硯像是有說不完的話一般。祁安落下瞭樓,等瞭二十來分鐘也不見他下樓,於是上瞭樓去找他。

還未推開臥室的門,門就從裡面打開來。小傢夥的眼眶紅紅的,見著祁安落就往她的懷裡撲,扁著嘴道:“媽媽,爸爸說他還有幾天才能回來。”

祁安落的心裡酸澀不已,隻有拿玩具和零食轉移瞭他的註意力。小傢夥的興致一直都不是很高,為瞭哄他開心,到瞭周末,祁安落帶瞭他去遊樂園玩。小傢夥總算是重新開心瞭起來。

祁安落總算是松瞭口氣。

大概是玩累瞭,小傢夥睡得很早。祁安落發覺他不對勁的時候已是凌晨一點多,她那麼一伸手,就碰到小傢夥滾燙的額頭。她幾乎是立即就醒瞭過來。

打開燈,小傢夥的臉蛋兒已經燒得紅彤彤的。祁安落一時間有些手忙腳亂,低低的叫小傢夥的名字。

小傢夥燒得迷迷糊糊的,懨懨的叫瞭一聲媽媽,又閉上瞭眼睛。祁安落的心裡急得不行,邊和小傢夥說著話,邊立即下床去找小傢夥的衣服給他換上。

她的手所到之處都是滾燙的,祁安落換衣服時手是顫抖著。她六神無主,換好衣服才想起給顧西東打電話。

顧西東的電話好一會兒才接起來,聲音裡還是帶著迷蒙的睡衣的,電話一接通便問道:“怎麼瞭?”

“厚厚發燒瞭,身上很燙。”祁安落的聲音同樣是顫抖的。

顧西東立即就驚醒瞭過來,說瞭句馬上過來就掛斷瞭電話。顧西東過來的時候祁安落已經抱著厚厚在走廊上瞭。

小傢夥已經穿瞭厚厚的羽絨服,她卻還是一身睡衣。顧西東看瞭看時間,將一支體溫計遞給她,道:“先別急,天氣冷我先去把車裡打熱把車開出來,你給小傢夥量一下體溫,我馬上就聯系醫生。”

他說著拿著車鑰匙就匆匆的往外走,祁安落則是抱著小傢夥到瞭沙發上,給他量著體溫。怕吵醒大姨他們,她的動作很輕。但還是將俞美虹和顧尹明吵醒。

俞美虹問瞭是怎麼回事,摸瞭摸小傢夥的額頭,嚇瞭一大跳,道:“怎麼燒成這樣,是不是今天凍著瞭?”

因為天氣冷,她帶小傢夥去的是室內遊樂園。但上車下車的,被吹著那是難免的。

祁安落搖搖頭,還未回答,顧西東就小跑著進來瞭。他伸手去接過厚厚,看瞭祁安落一眼,道:“上樓去穿件衣服,下來就走。”

“不用,我不冷。”祁安落說著就站瞭起來,顧西東拿她沒辦法,隻得抱著小傢夥往外走。

兩人才出門俞美虹就追瞭出來,拿瞭一件她的衣服,道:“趕緊穿著,別凍著瞭。”

祁安落應瞭句好,讓俞美虹快進屋,就匆匆的上前打開瞭車門。俞美虹到底還是不放心的,追上前來,遲疑瞭一下,道:“給孩子的爸爸打個電話吧,問問平時是怎麼處理的。”

祁安落一愣,低低的應瞭句好。是瞭,燒成這樣是要輸液的,至少得知道哪些藥能用哪些藥不能用。

上瞭車,拿出溫度計時,才發現已經燒到瞭三十九度瞭。難怪額頭會滾燙成那樣。

兩人都沒有照顧小孩子的經驗,顧西東將車開得飛快,沉默瞭一下,道:“給他打電話吧。看看平時是怎麼處理的。”

祁安落低低的應瞭句好,去撥號碼時才發現手竟然是顫抖著的。寧緘硯不知道是沒睡還是怎麼的,電話幾乎是立即就接瞭起來。

祁安落告訴他小傢夥發燒瞭,他並不像祁安落和顧西東那樣混亂,讓別給小傢夥穿得太厚以便身體散熱,又問有沒有退燒的藥。

當得知已經在去往醫院的途中時,他讓祁安落別急,說是小孩子發燒是正常的。又問瞭祁安落要去哪個醫院,他馬上趕過去。

他的聲音裡也是有些急的,並不像安慰祁安落那樣。祁安落回答瞭,他又再次的叮囑祁安落別急,開車要註意。祁安落說瞭顧西東在時,他就沒再說什麼,低低的嗯瞭一聲,說是馬上過去就掛瞭電話。

寧緘硯趕得很急,竟然是和祁安落他們差不多同時到的。一看到他們,他立即就上前接過瞭厚厚,並小聲的叫著小傢夥的名字。

小傢夥見到他很高興,叫瞭一聲爸爸。他的臉蛋兒紅彤彤的,寧緘硯低低的說瞭句沒事,就抱著他往兒童急診室。

醫生是顧西東聯系的,早就在等著瞭。給厚厚量瞭體溫,又問是什麼時候發的燒。祁安落回答得語無倫次的,又問平時都用些什麼藥退燒。

祁安落哪裡知道這些,都是寧緘硯回答的。等檢查完輸上液,寧緘硯這才松瞭口氣,看瞭看時間,回頭看著祁安落,啞著聲音道:“你回去吧,我在這兒守著就行。要不瞭多久就要退燒的。”

祁安落的臉色蒼白而憔悴,說瞭句沒事。側臉看瞭看顧西東,道:“西哥,你回去吧。燒一退我就給你打電話。”

顧西東說瞭句沒事兒,不知道在想什麼,說完又說我去抽支煙,就打開門出去瞭。

病房裡隻剩下一傢三口,一下子就靜瞭下來。祁安落並沒有說什麼,走上前去摸瞭摸小傢夥的額頭,坐瞭下來,就那麼看著小傢夥。

寧緘硯在邊兒上看瞭一會兒,走瞭出去。沒多大會兒倒瞭兩杯熱水進來,遞瞭一杯給祁安落。

祁安落說瞭一句謝謝,他也什麼都沒有說,轉身又出去瞭。他這一出去就是四五分鐘才回來,手中抱瞭一床被子,放到瞭隔壁空著的床上,啞著聲音道:“要一會兒才能退燒,你先躺一下,我看著就行。”

祁安落搖頭說不用,他正要說什麼,手機就響瞭起來。他看瞭看床上的小傢夥,拿著手機出去瞭。

寧緘硯這次出去得有點兒久,顧西東回來瞭他也沒有回來。用不著那麼多人在醫院守著,顧西東剛摸瞭摸小傢夥的額頭,祁安落就道:“西哥,你先回去吧。一會兒就能退燒瞭的。”

顧西東知道勸她回去是不可能的,他稍稍的想瞭想,點頭道:“好,有事給我打電話。明早我給你們送粥過來再來換你。”

祁安落點點頭,顧西東又站瞭片刻,想說什麼,終是什麼都沒說。他原本是要等寧緘硯回來才走的,但寧緘硯遲遲的沒回來,祁安落又催他,他才離開。

寧緘硯像是掐著時間似的,顧西東剛走他就回來瞭。他應該是抽瞭煙的,身上帶著淡淡的煙味兒。

輸著藥,小傢夥的體溫漸漸的退瞭下來。誰也沒有說話,病房裡安靜得仿佛能聽得到心臟跳動的聲音。

不知道過瞭多久,寧緘硯伸手摸瞭摸小傢夥的額頭,發覺已經涼瞭下來,這才道:“已經退下來瞭,你去睡會兒吧。我守著就行。”

祁安落沒說話,他就在一旁站著。過瞭那麼會兒,又道:“我明天有點兒事,還得你照顧他。”

他都這麼說瞭,祁安落雖然睡不著,但也沒有推辭的理由,點瞭點頭,應瞭句好。

她胡亂的洗瞭一把臉,合衣就躺在瞭病床上。寧緘硯很貼心,將燈給關到最暗。病房裡霎時就暗瞭下來。

祁安落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卻是怎麼都睡不著。腦子在這深夜裡異常的清醒。

寧緘硯是一直在床邊坐著的,連盹兒也沒有打。時不時的給小傢夥掖掖背角,時不時的看著輸著的藥水。不知道過瞭多久,大概是藥水輸完瞭,他起身叫瞭護士。

他的動作悄無聲息的,要不是祁安落一直沒有睡著,根本就發覺不瞭。藥水輸完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瞭,寧緘硯抱瞭小傢夥上瞭廁所,這才陪著小傢夥躺在瞭床上。

小傢夥是迷糊的,又舍不得他,父子倆低低的說著話。在冷清的病房裡溫馨極瞭。

他們的聲音都壓得很低,祁安落聽不清在說些什麼,隻是眼睛莫名的脹得有些疼。

小傢夥到底還是困的,慢慢的睡瞭過去。寧緘硯給他蓋好瞭被子,輕輕的起瞭床。祁安落感覺到他的腳步聲停在她的床前,秉著呼吸一動不動。

寧緘硯卻並未做什麼出格的動作,隻是拉瞭被子將她的手臂蓋好,然後回到瞭厚厚的病床上。

他的身材高大,躺在那床上是不好睡的。他卻是一動不動的,連身也沒有翻。

寧緘硯應該是一直都沒睡著的,不知道有什麼事,天剛蒙蒙亮時他的手機就響瞭起來。他直接摁瞭拒接,然後揭開被子下瞭床,輕輕的關上門出去瞭。這一去就是很久,大概是怕自己身上的寒氣凍到小傢夥,他沒有再上床,就在一旁閉上眼睛假寐。

小傢夥退瞭燒,祁安落緊繃著的弦松瞭下來,不知道什麼時候迷迷糊糊的睡瞭過去。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七點半瞭。

那麼早的,寧緘硯竟然已經買好瞭早餐。看見祁安落醒瞭,他就低聲的道,“一會兒醫生會來查房,昨天燒得厲害,也許還會燒起來,稍微註意點兒。別給他吃太油膩的東西。我得去一趟鄰市,晚上會回來。”

一晚上沒睡,他的精神雖然看起來不錯,但眼底卻是一圈青紫。下巴下冒著青色的胡子渣,看著憔悴極瞭。

祁安落點點頭,應瞭聲好。寧緘硯低低的嗯瞭一聲,又叮囑祁安落早餐趁熱吃。

他的心思祁安落是看不透的,叮囑他又上前看瞭看厚厚,這才轉身離開。祁安落遲疑瞭一下,在他拉開病房門時低低的道:“熬瞭夜就別開車瞭。”

寧緘硯的背影微微的頓瞭頓,他沒有回頭,應瞭一聲好,拉開門出去瞭。大概知道祁安落吃不下,早餐就隻有粥和豆漿,都是清淡的。

祁安落根本就沒有胃口,喝瞭豆漿就在小傢夥的床前守著的。怕又反復,時不時的伸手摸摸小傢夥的額頭。

顧西東來的時候醫生還未來查房,看到一旁放著的早餐,他稍稍的愣瞭一下。將帶來的粥放在一旁,就對祁安落道:“我在對面的酒店開瞭一個房間,給你帶瞭換洗的衣服,你去洗個澡休息一下,我會在這兒守著。”

他倒是挺體貼的,知道祁安落不會回去。祁安落搖搖頭說瞭句沒事,顧西東也不問寧緘硯去哪兒瞭,哄著道:“去吧,洗個澡也能舒服些是吧?而且厚厚應該不想看到那麼邋遢的媽媽?或者你是不放心我?”

祁安落被他堵得啞口無言,看瞭看時間,才道:“醫生查瞭房我再去。”她是睡不著的,隻是去洗個澡。

顧西東點點頭,拿出瞭帶來的橙子剝瞭一個,遞給祁安落。祁安落接過,說瞭句謝謝,然後有一下沒一下的吃著。

“你昨晚睡瞭嗎?”顧西東掃瞭一眼還亂著的邊兒上的床,裝作漫不經心的問道。

“睡瞭。”祁安落回答道。

顧西東唔瞭一聲,看瞭看時間,往外面去瞭。他沒過多大會兒就回來,一起來的還有查房的醫生。

如寧緘硯所說的一般,醫生也讓註意觀察。說是昨天燒得太高,也許會有反復。並說還好送來得及時,不然很容易燒起肺炎。大概是怕祁安落和顧西東什麼都不懂,他又叮囑瞭該忌口的東西。說是小傢夥醒瞭再去叫護士過來輸液。

這小傢夥昨晚是被折騰壞瞭,竟然完全沒有醒來的跡象。祁安落一一的記瞭下來,醫生又隨便說瞭兩句,這才離開。

厚厚還沒醒,顧西東就催促祁安落去洗澡。說是讓她放心去休息,小傢夥醒瞭他會給她打電話。

祁安落在他的催促下出瞭門,出瞭醫院,被冷風那麼一吹,忽然就想起瞭寧緘硯來。

她的心裡莫名的就酸澀瞭起來,不得不說,他確實是個盡職的父親。小傢夥的事兒點點滴滴他都是記得的。昨晚的那一幕浮現在祁安落的腦海裡,她在冷風中怔怔的站瞭會兒,才去對面的酒店。

沒有睡好,心裡又有事兒,她是恍恍惚惚的。剛進酒店,就差點兒撞到瞭走出來的人的身上。

她頭也沒抬,連連的說瞭兩聲對不起。站在前面的人卻沒有讓開,呵瞭一聲,道:“還真是巧巧巧啊。”

這聲音有些熟悉,祁安落抬起頭,竟然還是在寧傢遇到的那年輕男子。祁安落沒精神和他閑扯,立即就繞開他要走。

這人卻是死皮賴臉的,大概是看祁安落的臉色不好,倒也沒提上次的事兒,轉身就跟著她,問道:“沒精打采的,怎麼瞭?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祁安落簡潔的說瞭句沒有,他就哼瞭一聲,道:“我說你怎麼那麼不識好歹啊?大清早的你來這兒幹嘛?”

他一副要管到底的模樣,祁安落有些不耐煩,停住瞭腳步,道:“你能不能別跟著我?”

“不能,除非你告訴我你到底有什麼事兒。”大庭廣眾之下他也不覺得會沒面子,笑嘻嘻的說道。

“你有毛病是不是?”祁安落的眉頭皺瞭起來,已是不耐到瞭極點。

大抵是怕祁安落發火,他到底還是沒有再糾纏下去,舉起手來,道:“別生氣別生氣,當我剛才沒說,OK?”

他停住瞭腳步,示意祁安落走。祁安落沒再理他,進瞭電梯。男子在原地站著沒動,電梯門合上,他才轉過身,吹瞭個口哨,叫瞭侍應生,讓給他一杯咖啡一份報紙。說著就徑直往大堂角落裡的沙發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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