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苦呢?
不想參加賞荷宴就應該早點逃走才是。出逃那麼晚,又很沒有出息地返回去,真是丟人!
太子相貌不算特別出眾,但是眉眼之間有一股狠戾的氣息,笑起來……有點陰森森的。
太子妃面容娟秀,發髻端莊,看上去無比雍容大氣,很有當傢主母的風范。
孟逢君特意選擇瞭涼亭圓柱後的座位,主桌的人根本看不見她,不僅有圓柱遮掩,而且還是背對著主桌那邊的。
一陣悠揚的琴聲之後,賞荷宴正式開始。
葉婉兒第一個站出來,想要表演一曲舞蹈。
在悠揚的絲竹聲中,葉婉兒長拋水袖,婀娜轉身,一張俏臉含情脈脈。
她借著舞蹈動作的遮掩,悄悄地打量主桌的顧令宜,他應該有認真在看吧?
果然,他的視線正看向這邊。
葉婉兒的心激烈地跳將起來,嘴角有著掩飾不住的得意和愉悅,舞姿也越發嬌柔起來。
一支舞蹈完畢,臺下掌聲雷動。
顧令宜的視線,越過舞臺,落到涼亭裡那個紫紅色的身影上。
怎麼她也來參加賞荷宴瞭?
本來第一眼沒有看出來,畢竟上次她戴著面紗,不過,一聽聲音,他就認出來瞭。
也不知道是哪傢的姑娘。
想來也不是什麼大戶人傢,誰傢的嫡女會在大街上橫沖直撞,闖入陌生男子的馬車裡胡鬧?
這一次可得看緊瞭,免得在賞荷宴上鬧騰,闖出什麼事端來。
太子在座,鬧出什麼動靜來,定國公府可要善後的。
陡然想起馬車裡那一瞥。
顧令宜咳嗽起來,為瞭掩飾自己的尷尬,他端起身邊的茶盞喝瞭一口。
剛倒的沸水,他毫無察覺,落入唇舌之中才呼出一口氣。
動靜不小,太子、太子妃和王玉娘都轉過頭看他。
“太燙瞭。”
“這才第一支舞曲呢。”太子笑瞭笑,露出一副“大傢都是男子,我明白”的神色。
王玉娘看瞭看兒子,又看瞭看正在舞臺上嬌笑著作揖的葉婉兒,疑惑不已:不是很早就表示沒有什麼嗎?難不成,突然擦出瞭愛情的火花?
顧令宜苦不堪言,完全不知道如何解釋,也許越解釋越亂,隻能別開臉,默默地繼續看戲。
葉婉兒咬瞭咬嘴唇,有點不甘心。
本來以為顧令宜會喝彩幾聲,沒有想到,主桌好像是平靜的湖面被投下一枚石子,“叮咚”之後,再無水花。
終於作瞭一個決定,她抬起頭,對著主桌笑盈盈地說:“啟稟太子、太子妃、定國公夫人,今年定國公府的荷花開得如此艷麗,那麼,湖心才露尖尖角的那一朵定然是荷中之魁,聽聞鎮北薑軍府的嫡女深得薑軍傳授,定然可以蜻蜓點水,來一支湖中舞蹈,並將花兒摘下,作為今日最佳才藝者的彩頭。”
正在吃桃花糕的孟逢君怔住,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頓瞭頓,她放下手裡的半塊點心,喝瞭一口茶。
如果不是聽到下人八卦,說這是一場相親宴,她肯定欣然出戰,但是此刻,她萬萬不想攪入這場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