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久？沒出什麼事吧？”許鏡月上上下下檢查著葉瑾，確定她身上沒什麼傷痕後才松瞭一口氣，隨即，她意識到不對，“瑾，你父親呢？”

葉瑾眼眶紅紅地看著許鏡月。

許鏡月頓時意識到什麼，立刻轉身跑去屋內，拿出一盞煤油燈來，她的手顫抖著，想要點燃那盞燈。

火苗並未亮起來。

許鏡月失聲痛哭。

這是葉問舟先前用異能燃起的命魂燈，雖然異能消失，可燈還在。燈滅瞭，預示著人已經不在瞭。

葉安不明白發生瞭什麼，看到媽媽和姐姐都掉下眼淚，他嘴一扁，也哭瞭起來。

葉瑾很少哭，她哭起來很克制，死死咬著自己的下唇，隻是默默的流眼淚，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她用手背抹去眼淚，摸著衣服上的胸針，走過去拉許鏡月。

“媽媽……時間不夠瞭，先上飛機去好麼？”葉瑾聲音很啞，她必須撐過來，媽媽沒有異能，弟弟還小，她必須撐著。

許鏡月看著葉瑾，忽然甩開她的手。

“你告訴我，怎麼回事？你告訴我啊！為什麼會怎樣！……當年族內老人說你末日出生天煞孤星，我反駁。沒想到……沒想到……”許鏡月痛苦地閉上眼睛，“為什麼不是你……為什麼……”

葉瑾眼圈紅瞭起來，“媽媽，對不起。先上飛機好麼？還有安安，您還有安安啊！”

小小的女孩已經察覺到瞭什麼，她沒有提自己，隻是一遍遍地說起弟弟。

葉安有些害怕，他輕輕地抓住葉瑾的小拇指，“姐姐……”

“別怕，安安別怕，沒事的。”葉瑾摸瞭摸葉安的頭，想要轉身給他一個擁抱，卻被許鏡月瞬間推開。

許鏡月將葉安摟進懷裡，“離安安遠點。”

葉瑾靜靜地看著，沒哭，隻是再一次重復：“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

是我不祥，害瞭父親。

是我。

……

上瞭飛機後，基地工作人員告知他們因為位置不夠，他們三人隻能坐兩個位置。

葉安乖巧地抱著許鏡月的手臂，“媽媽，你抱著我好不好？我很輕，不會占位置的。”

這樣姐姐就有位置瞭。葉安想。

他被保護的很好，雖然不清楚為什麼母親和姐姐會吵架，但是他很乖很乖地用自己的方式對兩個人好。

許鏡月沒說話，抱著葉安坐到座位上。

冷靜下來以後，許鏡月知道自己無理取鬧瞭。

也更清楚瞭一個事實，她的阿舟沒有瞭。

那個會在下雪天在宿舍外等她等成一個雪人，看到她以後還傻傻地笑的男人，那個會臉紅害羞，表白時連話都說不利索的男人，那個因為她一句‘別人傢男朋友給女朋友做飯超暖誒’就不服氣地學習做飯，差點連廚房都炸掉的男人——

沒有瞭。

他不在瞭。

許鏡月閉上眼睛，她感覺自己是有些想哭的，可是疼得厲害，她反而哭不出來。

葉瑾小心翼翼地在她身旁坐下，隻占瞭座位的一個小角落，與她隔著半個座位的距離，那副小模樣看得許鏡月眼眶瞬間紅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