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比三？
慕薑戈和慕鐘倫稍稍一愣，這才註意到他們沒有把可西算在裡面。
這會兒小丫頭舉著一隻小手。
她用小奶音說：“教練叔叔說瞭好多比賽規則，還教瞭可西很多實用的招式，可西不參加比賽的話，教練叔叔會失望的。”
“那個教練不過是拿可西湊人數而已，”慕薑戈勸道，“可西不用管他。”
“爸爸說答應別人的就一定要做到，可西已經答應教練叔叔瞭。”
慕鐘倫擔心，“可是……”
慕憶南適時打斷瞭他的話，“阿倫，薑戈，你們倆從小就不喜歡爺爺替你們做決定，我想可西也和你們一樣，她雖然年紀小，但是有自己的想法，你們得學會尊重她。”
一句話令兩個人啞口無言。
兩個大男人，一個握著拳，一個咬著牙。
“好吧，”慕鐘倫選擇讓步，“我同意可西參加柔道比賽，不過我明天得在賽場旁邊守著，如果有危險，馬上上去阻止。”
慕斯年點頭，“這個沒問題。”
慕薑戈看慕鐘倫都同意瞭，隻得無奈道：“好吧……”
他緊接著又補充，“我也要在旁邊看著。”
“你不用拍戲嗎？這麼閑嗎？”
慕斯年剛說完，慕薑戈立刻回懟，“我再忙也比你這個大總裁清閑吧？”
“我工作效率高，很多事情晚上集中處理就好瞭，大不瞭通宵。”
“呵呵，我效率更高，別人拍幾個小時的戲，我幾十分鐘就拍完瞭。”
“可你不過是個演員，又不能掌控自己的時間，還不是要聽導演的安排？”
慕薑戈怫然不悅，“難道你不知道明星的知名度越高，話語權越高嗎？以我這個等級來說，導演組也得聽我的！”
慕斯年輕笑，“聽你的？得瞭吧，我看你待會得去求導演批準你請假。”
“就算求又怎麼瞭？我這是請求，是禮貌問題，你懂嗎？你當然不懂，畢竟你隻懂得對下屬呼來喝去……”
他們一開始吵就無休無止。
慕憶南咳嗽一聲，“別吵瞭！我覺得你們去瞭也沒用，我去就好瞭。”
其他三個人聞言瞬間變成一隻隻被踩到尾巴的貓，激動地反問：“憑什麼？”
“就憑我是醫生，會處理傷口，會急救，你們會嗎？”
沒人接得上他的話。
慕薑戈漲紅瞭臉，耍賴道：“我不管，就算我什麼都不會，我也要陪著可西。”
慕鐘倫說的是，“不親眼看著可西平平安安的，我不安心。”
至於慕斯年，他的理由極其充分，“道館是我的，所以我必須要去。”
聽他們大傢嘰嘰喳喳地說瞭一大堆，小可西歪著小腦袋問：“小年糕、小鴿子、小粽子和小南瓜明天都要來看可西比賽嗎？”
“嗯！”四個人無一例外地點頭。
“哈哈，太好瞭，”女娃娃大眼睛裡仿佛裝著滿滿的星光，拍著小手說，“大傢都來給可西加油，可西超級超級開心！”
慕斯年捏瞭捏她的小鼻子，“小傻瓜，別開心得睡不著瞭。”
“嘻嘻，”小女娃熟稔地摟著男人的脖子，“小年糕的聲音像大提琴，有小年糕給可西講故事，可西很快就睡著瞭。”
“好，”慕斯年眼底都是寵愛，“等我們回到傢，我就給可西講故事。”
一行人出瞭醫院，慕斯年帶可西回慕宅，慕薑戈車子跟在他們後頭。
慕憶南因為自己沒有開車，隻能坐慕鐘倫的車子回傢。
“要去喝一杯嗎？”路上，擔心慕鐘倫還在為廖玉和的事情傷心，慕憶南問。
“不喝，明天要去給可西比賽加油，我喝多瞭宿醉頭疼怎麼辦？”
“今天發生這麼多事，你確定你已經接受瞭？”
“本來沒有接受，但經過你們這麼一鬧，我已經想通瞭。”
慕憶南好奇，“想通什麼瞭？”
沒有立刻回答，慕鐘倫騰出手，從香煙盒裡抽出一根煙銜在嘴裡，熟練地用打火機點燃之後，吸瞭一口，朝窗外悠然吐出煙圈。
“想通我隻需要在意真正需要我在意的人。”
“真正需要你在意的？指可西嗎？”
“可西……還有爺爺，我對不起爺爺，改天我見到他，得和老爺子道個歉，順便問問他是不是錢太多瞭。”
男人又抽瞭幾口煙，“錢太多給我呀，給那個貪婪惡心的女人幹嘛？老糊塗瞭？”
“爺爺是怕你……”
“怕我覺得自己基因的X染色體來自那種女人，我會想不開？我有那麼傻缺嗎？”
慕憶南被他自嘲的話逗笑瞭，“沒有嗎？”
慕鐘倫把煙摁滅瞭，“說起來，你如果早一點告訴我真相，我也不會像白癡一樣被那個女人唆使離間，還誤會你這麼久。”
“怎麼早一點？七年前爺爺不是沒有想過把真相告訴你，可是你聽嗎？”
“我怎麼不聽瞭？”
慕憶南一臉無奈，“你聽？你確定？那會兒誰敢說廖玉和一句壞話，你會直接沖上去和人拼命！”
慕鐘倫皺眉，“我哪有？”
“廖玉和死後，你一副所有人都想害你的樣子，覺得爺爺想控制你，所以故意害死你在意的人，不是嗎？”
聽慕憶南說完，慕鐘倫一臉難受道：“我現在聽見“廖玉和”這三個字就反胃，我以後都不想聽見這個名字瞭。”
“現在反胃瞭？”慕憶南溫潤的眸子染上一抹淺淺的笑，“你當時不是還覺得我老是用‘那女人’稱呼她，覺得我不尊重她嗎？”
慕鐘倫尷尬得想找一個地縫鉆進去，“行瞭行瞭，不要再說那時候的事瞭，我承認我是傻缺，好瞭嗎？”
“好！你承認就好。”
車子不知不覺已經開到瞭慕憶南公寓樓下。
慕憶南打開車門時，猶豫瞭很久的慕鐘倫再忍不住喚瞭一聲，“哥！”
在絕交前他一直叫慕憶南“哥”。
從小一起長大，他們一直是最親的兄弟。
為瞭隱藏和三城集團的關系，慕傢六個兄弟上的學校都是非常普通的公立學校。
慕憶南初三時成績直接保送到全市最好的重點高中，而慕鐘倫那會兒正在讀初一，一直是年段裡的吊車尾。
“阿倫，你成績這麼差，以後肯定不能和我上同一所高中瞭，至於大學……
你也許根本考不上大學，然後因為文化水平差太多，我們會變得越來越沒有共同語言，成為沒話說的陌生人。”
那會兒慕鐘倫正開心地拿著手柄玩遊戲，聽見慕憶南的話，突然“哇”的一聲哭瞭。
從那以後，慕鐘倫開始發奮讀書，勵志要考上和慕憶南一樣的高中，一樣的大學，這一輩子都能和他有好多好多的話說。
明明把慕憶南當成瞭最重要的人，為什麼後來因為一個女人……
大概對父愛太求而不得瞭吧？傻到想通過母愛來彌補。
慕鐘倫越發覺得自己蠢到無可救藥，朝背對自己的慕憶南內疚道：“對不起，還有……謝謝，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
“你沒有對不起我，那個女人是我幫你查到的，潘多拉盒子是我打開的，一切的後果我都接受。”
慕憶南走下車。
關門前，他眉目溫柔，“還有，你要謝就謝可西吧，如果不是她，你不會見我，可能至今也依然聽不進任何人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