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薑戈突然覺得自己很吃虧。
他擺瞭擺手，反悔道：“我不要房子瞭，如果我贏瞭，你以後也得叫我哥，怎麼樣？”
“你比我小五歲，還想讓我叫你哥？但凡吃點花生米你也不至於醉成這樣。”
“咳，”薑戈咳嗽瞭一聲，“話說回來，如果聽慕斯年你喊我哥，我也覺得挺別扭的。”
慕斯年耐著性子，“所以你到底還要不要賭？”
“賭賭賭，反正我贏定瞭，到手的房子我為什麼不要？”
“好，那就說定瞭！”
他們打賭聊天時，慕君攸坐在鋼琴房裡。
不管怎麼彈奏，琴聲都不對。
“為什麼？”他看著放在黑白琴鍵上的十指，“我到底是怎麼瞭？”
是因為可西的關系嗎？
因為可西，所以他才無法彈好琴。
深夜，慕君攸把廖小維叫到自己跟前，詢問：“可西現在在哪裡？”
“在她自己的房間裡。”
“慕斯年那幾個人呢？也在別墅？”
“嗯，我安排他們住在四樓另外幾間房瞭……”
見四爺面色不好看，廖小維問：“您是不是不喜歡他們住在這兒？四爺放心，他們明天就會走瞭。”
慕君攸放在身後的手慢慢握成拳頭，沉默瞭好半晌才終於問：“可西呢？她和他們走嗎？”
“啊？”廖小維抿瞭抿唇，點頭道，“嗯，二少爺說明早就會帶可西離開島。”
本以為四爺會再說一些什麼，想不到他之後再沒有吭聲，重新坐回鋼琴前，看著琴鍵出神。
廖小維候在一旁，猶豫瞭一會兒，忍不住問：“四爺您想留住可西嗎？如果您親自和她說，說不定可西小姐會願意為瞭您留下來的。”
“為什麼？”
“啊？”
“為什麼要讓可西留下來？”
廖小維想也不想就直接回答道：“四爺您很喜歡可西小姐啊，喜歡一個人，當然希望她能留在身邊。”
他話語落下，慕君攸像是聽見瞭什麼十分莫名其妙的話，面露困惑，輕輕反問瞭一聲“喜歡”？
他看向廖小維，“小維你第一天跟著我嗎？你覺得我會喜歡人嗎？”
“換作以前的四爺，肯定不會喜歡任何人，但是現在的四爺就說不定瞭。”
“現在的我和以前的我沒有不同。”
廖小維長嘆瞭口氣，“四爺您這是在自欺欺人。”
指瞭指鋼琴，他接著說：“如果不是在意可西小姐，為什麼您今天彈琴一直出錯？還把手弄傷瞭？”
“因為今天發生太多事瞭，來瞭一波又一波不請自來、不想見到的人，我覺得有一點煩。”
“真的隻是這樣？”
“不然呢？”
不自信地輕吐出三個字，慕君攸轉移話題，“那些海盜，你打算怎麼處置？”
廖小維回答說：“全綁瞭，然後送出島，交到警察局去……謝傢父子也一樣，全送過去。”
說到這兒，他閑聊一般又隨意道：“謝立銘那小子年紀小，如果他爸爸入獄，他估計會被送到孤兒院吧，他們還真是活該，非把自己逼到這樣窘迫的境地……”
一個人嘮嘮叨叨說瞭一大堆，等再看向四爺，廖小維發現四爺根本沒在聽自己說話。
“四爺？”
伸出手在走神的慕君攸眼前晃瞭晃，廖小維說：“如果覺得累瞭，今天早點睡吧。”
愣愣地回過神來的男人眨瞭一下眼睛，突然沒頭沒尾地冒出來一句，“爺爺他和你怎麼說？”
“啊？什、什麼？”
慕君攸沒有拐彎抹角，直白道：“你聯系過他瞭吧？他是怎麼說的？”
“呃，四、四……爺，”廖小維明顯被嚇到瞭，“您……您怎麼知道我和老爺他聯系……”
“第一眼看見你，我就知道你是我爺爺安排過來監視我的，”慕君攸聲音清冷淡漠，“我不關心這些事，不代表我不知道，也不代表我傻。”
廖小維尷尬地解釋道：“不是監視，老爺是因為擔心您，所以才讓我來保護您。”
“好瞭，這件事情你不用解釋瞭，你隻管告訴我，關於可西的去留，我爺爺是怎麼安排的？”
“老爺和我交代，他交代說……”停頓瞭好一會兒，廖小維才艱難說，“讓三少爺他們接走可西。”
慕君攸眼底的落寞一閃而過，簡單“哦”瞭一聲。
廖小維很擔心四爺，忍不住安慰道：“如果可西小姐她自己願意留下來，三少爺他們肯定不會強迫可西小姐跟他們走，即使是老爺也……”
“好瞭，你別說瞭。”
“四爺，可西還是很喜歡你的，如果你爭取一下挽留她，或許……”
慕君攸眉頭一皺，“我讓你別說瞭！沒聽見嗎？出去！我想一個人待著。”
知道四爺現在情緒不穩定，廖小維忙點頭，“是，如果有事要吩咐，四爺隨時叫我。”
一整夜，慕君攸不眠不休，不停彈鋼琴，琴聲混亂得很，還斷瞭兩次指甲。
清晨。
可西睜開琥珀色的大眼睛。
身子一歪，她一眼看見坐在自己床邊的小粽子，靈動清澈的眼眸閃動著比朝霞還要更漂亮的光暈。
“小粽子！”女娃娃坐起身，拉著男人的手，“小粽子真的陪在可西身邊呢，可西好高興！”
“我答應過可西陪著你的，當然要做到咯。”
慕鐘倫怕發生變故，和慕斯年幾個人見完艾琳，一起回別墅之後，便一直守著可西。
他給可愛的小丫頭洗漱完畢之後，給她綁瞭兩條漂亮的辮子，“吃完早飯，我們就去坐船。”
“坐船？”可西眨巴瞭兩下大眼睛，“去釣魚嗎？太好瞭！大傢一起去釣魚，叫小柚子也一起去。”
慕鐘倫還沒反應過來，小可西又說：“澈哥哥的傷應該也好得差不多瞭，澈哥哥也去。”
這時門被人從外頭打開瞭。
笑聲從門的方向傳來，慕薑戈笑著問：“可西小懶豬起床沒有呀？”
興奮的小女娃一蹦一跳跑到小鴿子跟前，“可西早就醒啦，才不是小懶豬呢。”
她仰著小腦袋，抓著小鴿子的手，“小鴿子也去釣魚好不好？釣一條超級大的大大大魚。”
“釣魚？”呆滯住的慕薑戈一臉茫然，不由自主地看向慕鐘倫，眼神中全都是問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