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斯年你……”
看不慣慕斯年鄙夷的態度，薑戈被激怒得大吼瞭一聲，話沒說完，聲音把睡夢中的小女孩吵醒瞭。
可西從床上坐起身，揉瞭揉眼睛，“小鴿子你醒啦？”
“啊？可、可西，抱歉抱歉，把你吵醒瞭，你要是困的話繼續睡。”
“不困，”小可西伸瞭一個懶腰，“可西已經睡醒啦。”
薑戈走到床邊，一把抱起她，“可西什麼時候來我房間的？我怎麼都不知道？”
“早上呀，有事想問小鴿子，不過看小鴿子睡得很香，就沒叫醒你，然後可西也覺得好困，就睡著瞭。”
聽小可西解釋完，慕薑戈覺得很疑惑，“可西有什麼事想問我？”
“小鴿子知不知道小柿子去拍什麼戲啦？可西也想去拍，小鴿子可以幫幫我嗎？”
薑戈一聽，原本舒緩的眉頭忍不住皺瞭起來，“啊？和夏寺井拍戲？”
小可西點點頭，“嗯！小柿子去靈夏瞭對不對？可西也想去！”
“不行不行，馬上就要過年瞭，拍什麼戲呀？你知不知道靈夏有多冷？冬天零下十多度。”
他緊接著說：“可西要是想拍戲的話，明年和我一起拍，我讓咸魚把劇本給我，我們兩個人一起挑。”
小可西撇瞭撇小嘴巴，目光下意識往小年糕的方向看去。
被女娃娃可憐巴巴地望著，慕斯年無奈之下，隻好幫忙可西說：“可西既然想和夏寺井拍戲，你就打聽一下吧，看他進的是哪個劇組？”
“打聽啥呀？沒那麼快，我昨天聽夏寺井媽媽說瞭，他們今天才去見導演，估計合同都還沒簽呢，就是先談談，商量一下。”
“這麼說他也有可能不會演那部電影？”
慕薑戈隨口道：“這個我就不清楚瞭，不過看葉花榮昨晚那態度，估計是挺想讓夏寺井拍的。”
慕斯年問：“大概是什麼電影？你知道嗎？”
“我有王坤導演的微信，看他朋友圈上發的，應該是一部反映社會問題的現實題材電影。”
薑戈接著說：“這種電影對演技要求挺高的，沒幾年演技經驗估計不行。”
想知道更多關於電影的信息，慕斯年忍不住問：“故事內容大概是什麼？你知道嗎？”
慕薑戈面露難色，猶豫瞭一會兒，搖瞭搖頭，“我不知道。”
為瞭安撫可西，他拍瞭拍小可西的頭，“關於和夏寺井拍戲的事，我下午再幫可西問問，有消息瞭再告訴你好嗎？”
女孩點頭，“嗯。”
趁著可西吃飯的時候，慕斯年拉著慕薑戈去瞭另外一個房間，“電影內容你應該知道吧？”
“啊？”
“別裝瞭，我看得出來，你知道故事內容，但剛才故意沒有說。”
薑戈嘆瞭一口氣，解釋道：“不是我不想說，而是感覺這故事太悲慘瞭，不適合可西聽。”
“現在可西不在，你和我說吧，到底是怎麼樣一個故事？”
慕薑戈拿出手機，快速翻找瞭一下王坤的朋友圈。
“大山裡出來的女人在夜場工作，意外生瞭很多孩子，八歲的哥哥，六歲的妹妹，三歲的弟弟，一歲的妹妹，全都沒有上戶口，黑戶。
生下一歲的妹妹沒多久，女人又認識瞭一個有錢的男人。
她怕被發現自己有孩子，於是把孩子丟給偏僻農村裡年老的母親帶。
傢裡貧困，揭不開鍋瞭，姥姥為瞭給孩子摘樹上的長棗，爬上樹，結果失足摔死瞭。
為瞭活下去，四個孩子一起去找媽媽，結果孩子們在路上也一個一個死瞭……
所以劇名叫《無聲無息》，黑戶的孩子們無聲無息地來這個世界，無聲無息地走。”
聽完介紹，慕斯年皺眉，“這部電影也太沉重瞭吧？”
“是啊，不過編劇是黃金編劇鹿鳴，導演是王坤，文藝片領域的標桿人物，業內的人都說這部電影是匹黑馬，拍出來就是為瞭拿獎的。”
“怪不得剛才在可西面前你也沒有說故事內容，可西確實演不瞭。”
慕薑戈感慨，“可不是嗎？要面對媽媽的拋棄，姥姥的死亡，弟弟妹妹的死亡，沒有一定的社會閱歷，根本演不瞭。”
他接著說：“而且扮相臟兮兮的，拍攝條件也肯定很艱苦。”
他話語剛落，門突然被人從外面一把推開。
小可西鼓著腮幫子，“可以的！可西可以演的！”
“啊？可、可西，”薑戈詫異，“你吃完飯瞭？這麼快嗎？”
“我看見小年糕把你拉出去，猜到你們有悄悄話要說，所以就偷偷跟過來瞭，對不起，可西偷聽瞭你們說話。”
不知道應該和可西說些什麼，慕薑戈和慕斯年對視瞭一眼，兩個人臉上都寫滿瞭為難。
“小鴿子，可西可以演的，可西不怕臟，”女娃娃抓著慕薑戈的衣角，仰著小腦袋，“小鴿子不相信可西嗎？”
“我不是不相信可西，隻不過這部電影對可西而言太沉重瞭，不適合你，懂不懂？”
小女娃搖頭，“不懂，為什麼小柿子能演，可西不能？”
薑戈“呃”瞭一聲，好一會兒才回答說：“那小子一向人小鬼大的，有時候懂的東西比我還多呢，他拍哥哥這個角色一點問題都沒有。”
“那可西呢？”
“可西嘛……連臺詞都記不住呢，電影和電視劇不一樣，對臺詞的要求是很嚴格的，不能像你之前拍戲一樣，一直都是臨場發揮。”
慕薑戈說完，小可西低垂下頭。
她傷心地想：可西太笨瞭，語文那麼差，聽不懂成語，還老是背不住課文，所以不能和小柿子拍戲。
為什麼可西比小柿子笨那麼多呢？上語文課的時候，小柿子一聽就能懂瞭，可西卻老是聽不懂。
小丫頭越想越難過，眼淚在眼眶打轉，傷心地轉身跑出瞭房間。
“可西！”薑戈著急想去追，手臂被慕斯年一把拉住，“別追瞭，讓可西自己冷靜一下吧。”
走廊裡，可西胡亂地跑呀跑，和人撞瞭一個滿懷。
“可西？”肖澈看清楚撞在自己懷裡的孩子，見她豆大的眼淚往地上掉，心驀然一提，“你怎麼瞭？撞疼瞭嗎？”
見可西隻是哭，他更急瞭，“哪裡疼？額頭嗎？”
小丫頭搖頭，許久才抹掉眼淚，哽咽著，“可西想成為演員，像小柿子一樣真正的演員……”
抬眸，她眼底滿是淚光，“澈哥哥，你幫可西好不好？我想學好語文，學好成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