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憶南一句話打斷瞭楚姍桐的哭訴。
他說的是，“你沒有猜錯，慕城是我爺爺。”
女人愣住瞭。
“你說慕城是你……”
“嗯。”慕憶南從衣櫃裡拿出一件熨得筆直的白色襯衫，穿在身上。
衣服從楚姍桐的鼻尖輕輕拂過，清新感如從鮮柑橘中擠出來的氣息，很好聞。
她好喜歡聽慕憶南說話，也好喜歡他身上這好聞的味道。
明明隻是穿著再簡單不過的白襯衫，慕憶南依舊是那麼好看，像白色鈴蘭，高雅聖潔……
原來他真的是慕傢的人，是慕斯年的哥哥。
楚姍桐從衣櫃裡走出來，“為什麼慕寒武當初說自己隻有一個獨子慕斯年呢？你們的媽媽到底是誰啊？”
“大傢族的關系很復雜，我們幾個兄弟以前一直在爭奪三城集團總裁的位置，幾乎老死不相往來。”
“你的意思是，最後慕斯年搶到瞭總裁的位置，所以慕寒武隻承認他一個人？”
背對著楚姍桐，慕憶南點頭，音色帶著一股落寞，“嗯。”
楚姍桐上前一步，“為什麼你現在願意告訴我這些瞭？
你對我是不是……”
話說一半，稍微停頓瞭一會兒，她紅著臉，“你是不是喜歡我瞭？”
“我沒有喜歡人的能力，對不起，我告訴你這些，隻是希望你不要再跟蹤可西，她是無辜的。”
聞言，女人音調拔高，“什麼叫做沒有喜歡人的能力？我不懂。”
她走到慕憶南正面，對視上他的眼睛，“承認喜歡我很難嗎？你就是喜歡我的，對不對？你說話啊！”
慕憶南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說：“你知道嗎？在可西沒有出現前，我們幾個兄弟好多年沒有見瞭，對彼此一直很抵觸。
是因為可西，我們才能冰釋前嫌，一起住在這裡，像很多年前一樣一起生活……”
“我不想聽慕可西的事，我隻想知道你對我到底是怎麼樣的感覺，我們能不能不分手？”
害怕失去慕憶南，楚姍桐克制不住傾身抱住他，抱得很緊很緊，“我們不要分手好不好？好不好？”
“對不起。”
“為什麼？為什麼又和我說對不起？你明知道我想聽的不是對不起。”
慕憶南摸瞭摸楚姍桐的頭，薄唇輕啟，依然是那句，“對不起。”
他說瞭很多句“對不起”，十句或者二十句，透著無限的溫柔，“對不起，我對不起你。”
雖然沒有說任何理由，但楚姍桐的心越來越柔軟，她覺得慕憶南是愛著自己的，他是有苦衷的。
一定是慕傢有問題，慕憶南一定是不想連累自己。
慕寒武當初宣佈慕斯年是自己孩子時，新聞鬧得很大。
他沒有結過婚，從未被拍到身邊有女人，卻突然冒出來一個這麼大的孩子。
慕斯年的眉目和慕寒武有六七分的相似，肯定是親生父子無疑瞭。
不過慕斯年的媽媽到底是誰呢？
沒有人知道他的媽媽是誰。
如今想來，慕斯年身邊也從來沒有出現過任何一個女人。
這些人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
楚姍桐皺眉思索時，隻聽慕憶南說：“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
還有，對不起，我傷害瞭你。
你想怎麼報復我都可以，請你不要傷害可西，她隻是一個單純天真的孩子，她對傢族裡的事毫不知情。”
男人的眼神是懇求的，不帶一絲虛假，像一隻受傷的小鹿，求她的原諒。
“我知道瞭，”楚姍桐慢慢放手，松開慕憶南，“我答應你，我不會再跟蹤可西，不會再調查下去。”
她心軟瞭。
這個男人讓她心軟瞭。
楚姍桐離開慕宅，胡思亂想，慕傢該不會有什麼詛咒吧？
隻要生下慕傢的孩子，女人就會死掉嗎？
不管慕可西的爸爸是誰，可以確定的是，她也沒有媽媽。
回憶起慕憶南看著自己的眼神，楚姍桐覺得他是在保護自己。
已經夠瞭！
就算不能在一起，隻要憶南心裡面是有她的，這就夠瞭……
慕宅，慕城房間。
晚上可西把自己畫的畫給爸爸看，看見小南瓜也在。
小萌寶開心地跑到慕憶南身邊，“小南瓜剛剛在和爸爸玩嗎？”
“嗯。”男人笑著朝可西點頭。
他已經待瞭很久瞭。
一小時前，楚姍桐離開後，慕憶南就去見瞭爺爺。
其實在楚姍桐剛進慕宅時，人臉識別系統就發現她有問題瞭。
保安查出瞭楚姍桐的身份，得知她之前曾經是慕憶南的女朋友，於是第一時間匯報給瞭老爺。
關於楚姍桐和慕憶南分手的事，消息靈通的慕城自然已經知道瞭。
他還知道小南瓜演這麼一出戲不為別的，就是想要糊弄自己。
把楚姍桐跟蹤可西溜進來的事告訴給瞭慕憶南，慕城沒好氣道：“你惹出來的禍你自己處理。”
“抱歉。”
和爺爺道歉後，慕憶南對身旁的李德紳說：“麻煩李管傢幫我一個忙，帶她去主宅。”
從一開始慕憶南就在演戲，假裝有心事的樣子，還表現得自己好像喜歡瞭楚姍桐一樣，都是在騙她。
慕鐘倫是被蒙在鼓裡，什麼都不知道，還以為哥真對楚姍桐有感情瞭，想著哥的眼光不太好啊。
“你確定她放棄瞭？”慕城看著落地窗外逐漸消失的人影。
“軟的不吃就隻能來硬的瞭。
這是我給她的最後一個機會，如果她再跟蹤可西，就交給慕斯年處置吧，我想他有很多方法讓她消失。”
見慕憶南眼底沒有一絲溫度，滿滿都是薄涼的氣息，慕城嘆息瞭一聲，“不用做得那麼絕。
再怎麼說她也是你自己交往過的女朋友啊。”
“在她跟蹤可西，想傷害可西那一刻，就已經是我的敵人瞭。”
慕城無奈地搖瞭搖頭，心想：嘖！這些小子，一個個的，冷血得很。
還以為可西讓他們懂得什麼是珍惜和愛瞭，沒想到……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對於不關心不在意的人，小南瓜完全就是當做工具利用，毫無愧疚。
能被小南瓜放在心上的女人也不知道在不在這個世界上。
不僅是小南瓜，慕城覺得自己這幾個孫子估計要單身一輩子瞭。
他隻能把希望寄托在可西身上，希望小丫頭不要變得像這些混小子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