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他和宋奈奈那雙濕漉漉的貓瞳對視上的時候，傅霆川的臉色瞬間一沉。

“你怎麼在這裡！”

他嗓音低沉，語氣中不自覺露出幾分不滿。

小姑娘緊緊地攥著被子，她半張臉埋在被子下面，整個人看起來說不出的瘦弱。

她咬瞭咬唇，眼眶紅瞭一圈：“我……”

下眼睫毛上沾染瞭幾滴水色，她抓著被子的手用力，指節都開始泛白。

“你不喜歡我嗎？”

宋奈奈有些委屈地看著傅霆川：“你不要我嗎？

傅霆川的氣息有些沉戾。

他盯著宋奈奈，眸光晦暗不明。

許久，傅霆川才移開目光，他低頭看著手裡的財經雜志，“以後別這樣瞭，一分鐘，回到你的房間裡去。”

哦豁。

宋奈奈握著被子的手一松，趁傅霆川沒看過來，她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緊接著又委屈巴巴地下瞭床，赤著腳，她扯瞭扯身上輕薄的紅色絲質睡裙，緩步走到傅霆川旁邊。

伸手扯瞭扯傅霆川的浴袍，宋奈奈低下頭，聲音輕得像是小奶貓的叫聲，“你、你生氣瞭嗎？”

傅霆川看都沒看她一眼，嗓音更沉瞭：“回去！”

宋奈奈似乎被嚇到瞭，她身子一抖。

但是卻固執的又顫抖著聲線盯著傅霆川：“你為什麼會生氣？”

宋奈奈又低下頭。

軟綿綿的嗓音有些沙啞，好似哭過一樣：“之前晚飯的時候，那個霍先生問我，我們是什麼關系。”

宋奈奈的眼淚掉瞭下來，哭得卻美極瞭，梨花帶雨，有種春日裡蒙蒙細雨的美感。

“我當時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因為我也不知道，我以為、我以為我們是平等的，可是……”

宋奈奈抽噎著：“可是實際上好像不是這樣的。”

“當初是你從王經理手上把我救下來，後面也是因為你，我才有勇氣和宋玉霜決裂，我現在什麼都沒有瞭，我就隻想和你在一起。”

她抹瞭抹淚，聲音又輕瞭很多，微微顫抖著：

“但是我沒有那個資格，我現在就像是一個寄人籬下的可憐蟲，你之前給我卡，給我買衣服，還要給我裝修房間，讓我覺得、覺得……”

傅霆川這才把視線放到宋奈奈頭上。

宋奈奈鼻尖紅紅的，眼瞼上掛著淚，隨著如蟬翼似的睫毛撲閃，很快又掉瞭下去。

貓兒似的圓瞳都萎靡瞭起來，有些紅腫，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委屈壞瞭。

“覺得我是被你包.養瞭。”

小姑娘可憐兮兮的說出這句話，眼淚掉得更兇瞭。

傅霆川愣住。

的確，從一開始他就沒有好好考慮自己和宋奈奈的關系。

傅霆川從來沒有想過包.養宋奈奈。

在他看來，宋奈奈孤身一人，又主動要跟著他，加上她長得和謝清菡太像瞭，是唯一一個讓傅霆川感到興趣的女人。

所以他才會把宋奈奈帶回傢。

可其他人會怎麼想？

——傅霆川居然包.養瞭一個和謝清菡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女人！

想著，傅霆川黑沉的眼底便被幽暗覆蓋，他微微瞇起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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