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宥謙也沒有解釋說許知是女孩子,怕他爹多想,對她名聲不好,但是也拒絕瞭要人傢當廚子的事情,好好的姑娘傢幹什麼非得天天窩在後廚給人做菜啊!
"爹,你晚上不是吃過瞭嗎?"顧宥謙無奈的說道。
這總共一大盤子鹵味,愣是被他爹吃瞭一半,這味道重,他爹都辣出眼淚來瞭,就是不願意停下。
"我晚上沒有吃飽不行啊!你這不孝子摳搜的很,一點東西都不舍得給你老子吃!"顧老爺子吹鼻子瞪眼道。
"玉姨娘和小弟都在,爹怎麼還沒有吃飽呢?"
"你這小子不要陰陽怪氣的,你玉姨娘也對付不到你,旭景才七八歲,更不可能與你為敵,你就老老實實的回傢做生意,顧傢以後還是你的。"顧老爺子皺眉道。
他心裡有數,妾是妾,嫡子就是嫡子,顧傢以後就是宥謙的,留些錢財和鋪子給小兒子和玉姨娘就行瞭。可是這小子就是陰陽怪氣的,顧傢生意很少管,天天就知道不務正業!
"我也是正正經經的做生意來著,就是顧傢還有您呢,我就不多管瞭。"顧宥謙笑道。
免得有人狗急跳墻,怕他這麼快就拿下瞭顧傢。
"老爺,這麼晚瞭,您怎麼還沒有回去啊?"一個嬌柔的聲音說道。
等到走近瞭,就看見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看起來嬌柔虛弱,穿著一身單薄的衣服,略施粉黛,看起來無害極瞭。
"宥謙也回來啦,我說老爺怎麼沒有回屋,原來又陪宥謙喝瞭幾杯。"玉姨娘笑著說道。
"玉姨娘都找過來瞭,爹還是回去吧!"顧宥謙舉著酒杯笑道。
"你還管起你老子的事情來瞭,我再等一會兒,玉娘,你先回去吧,我過一會兒就回。"顧老爺子說道。
顧宥謙也笑著沒有說話,菜也吃的差不多瞭,酒也喝完瞭,他把冰糖葫蘆打開,咬瞭一口。
"你這又吃的什麼?就不知道孝順一下你爹我!"
顧宥謙鼓著腮幫子咬著糖葫蘆,表情有點無奈,他怎麼不知道他爹還這麼貪吃啊!
"爹,不是我不給,這個是甜食,而且還很硬,不適合你吃。"
"你這臭小子,你是說你爹老得連東西也咬不動瞭嗎?"顧老爺子怒道。
他才五十一!保養又得宜,什麼東西吃不下!
"成成成,我是覺得爹晚上都吃瞭許多東西瞭,而且你也不愛吃甜的,所以才沒有招呼你,我那還有,我給你拿去。"顧宥謙無奈道。
"那你多拿幾串來,給旭景也帶兩串。"顧老爺子說道。
"我那一共也就幾串,爹還是最疼小弟啊,成,我拿兩串分給小弟吧!"
顧宥謙也真的沒有在意這個,但是心裡難免失落,他也愛吃甜食呢,也不知道他爹知不知道。
一共就還有四串瞭,顧宥謙直接讓小廝遞給那邊三串,他自己留瞭一串豆沙的。
算瞭算瞭,大侄女手藝好,她還說明日請他吃飯來著,他期待著呢!
肯定不能空手去,送什麼好呢?
許知第二天還是很早去瞭,一共就帶瞭兩壇子,打算到時間就回去,今天賣多少就多少瞭,還得回去做飯呢。
一開始去的時候賣的快,後來就是陸陸續續的人瞭,許知去瞭兩個時辰,賣的也差不多瞭,然後她就開始收攤瞭。
"你這丫頭今日怎麼這麼快就回去瞭?都賣完瞭?"於嬸子詫異道。
"還剩一些,我今日回去有事,就賣這麼多瞭,明日再來。"許知解釋道。
然後許知就麻利的收攤兒,然後麻利的回去。
她傢裡確實也沒有什麼好吃的,本來想弄點魚,但是還是沒有來得及,隻能用傢裡囤著的菜瞭。
板栗燒鴨腿飯,辣白菜炒咸肉還有豆皮雞絲,主菜帶飯就是這三個瞭,剩下的再炒兩個素菜就行。
板栗是在山上找到的,許知一直沒有舍得吃,主要是不多,如今拿來煮鴨腿倒是正好。鴨腿也是醃制的,山上的野鴨子,很肥美。
把板栗洗幹凈放入鍋中,等到栗子也咕嘟咕嘟地煮滾瞭一會兒瞭。用竹筷攪動栗子,又煮瞭一會兒,把水倒掉,栗子上那層褐色帶著小絨毛的皮就能輕松地揭下來瞭。
把兩條鴨腿斬成小段,把大米洗幹凈,先在陶鍋裡鋪上米,再放上剝凈皮的栗子,最後鋪上切成段的鴨腿,重新添上水,放在火上煮。
醃制的鴨腿蒸好瞭之後截面是種美麗的深粉紅色,油光鋥亮的皮呈半透明的橙黃色,鴨腿裡的油脂滲入瞭米粒和栗子裡,栗子的甜味也滲入鴨腿和米粒裡,雪白的米粒現在帶一點黃色,也油亮亮的。
接下來就是咸肉辣白菜瞭,辣白菜是許知早就醃好瞭的。醃菜的時候先在壇子裡放上一層鹽,再把鹽、糖、還有大量的辣椒末混合在一起,攪拌成醃料。
取一顆新鮮的白菜,垂直從中心切成兩半,掰開菜葉,把醃料一層一層均勻地撒在菜葉之間,放在壇子裡,最後在菜上壓一塊大石頭。壇子放在陰涼通風的地方,視氣溫而定,多則一周多,少則三四天,白菜就醃好瞭。
這時白菜會析出很多水分,掀開壇子蓋,綠瑩瑩的白菜像泡在一汪紅色的水裡面。
許知把白菜葉放在壇子口上方,擰出裡面的水分,讓這些又咸又辣的汁水重新流進壇子裡。然後,她把菜葉切成幾段,菜幫扔進鍋裡,菜葉放進一隻碟子裡。
把醃肉切好,是要那種帶點肥肉的才好吃,把菜幫子和切片的咸肉一起炒,肉香味就出來瞭,等到肉片熟瞭,再把菜葉子放進去。
辣白菜的香氣混著臘肉的特殊味道,不管是顏色還是味道,都是一絕。
那隻野雞許知是最後殺的,砍掉雞頭雞腳,再次沖洗一遍,燒上一大鍋水,水中隻放瞭幾片薑片、一把花椒粒和一根蔥,水燒開後,整隻雞放進去,蓋上鍋蓋,四十分鐘後,雞肉就燙熟瞭,但仍然多汁鮮嫩。
許知把雞撈出來放在盤中放涼,取出兩張曬幹的豆皮,豆皮還是唐嬸子給的,是幹豆皮,得泡著吃。
許知把豆皮浸泡在剛才炮制雞的熱水裡,等皺巴巴硬邦邦的豆皮全都舒展開瞭,取出來瀝幹,這時,雞也不燙手瞭。
許知又拿瞭幾個雞蛋,打碎攪好,火上支起油鍋,蛋液澆進去,鍋子輕晃,讓金黃的蛋液在鍋底變成瞭一個薄薄的蛋餅。將一根長竹筷子放在鍋子中間,支在鍋邊上,鍋鏟揭起蛋餅邊緣,往筷子上一放,再用另一根筷子夾著,握著兩根筷子頭一卷一卷,蛋餅就變成瞭蛋卷。
然後夾起蛋卷,放在案板上,抽出筷子,把蛋切成細絲,然後,她把豆皮折疊成幾層,也切成細絲,雞肉也扒下來,撕成絲,雞絲、豆皮絲一起加上芝麻油、鹽、糖、醋和醬油,再放一小勺油辣椒,用手反復抓起攪拌,然後就成瞭。
大碗裡現在的顏色可美極瞭,金黃,紅辣椒,夾著豆皮和雞絲,聞起來也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