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一共就那麼大,也就十幾戶人傢,聽到有賊這件事情,很快就傳開瞭,紛紛過來湊熱鬧。
劉婆子本來是在外面的,等著給許二根放風,結果她在外面等很久,那許二根也沒有出來。
再加上有人已經開始發問她在幹什麼瞭,她本來就心虛,沒過多久,索性就不管瞭,直接回傢去瞭。
劉玉芝就是一直跟著劉婆子的,她心裡是擔心許二根的,可是當時許二根走的急,她們都沒有商量好對策,興許二根是看見有人,就打算等到沒有人的時候再下來吧!
這樣一想,劉玉芝也就索性跟著劉婆子回來瞭,村裡人不怎麼願意和許傢婆媳說話,看見她們走瞭,也沒有說什麼。
"你說二根怎麼還不回來?這是那死丫頭不願意給?"劉婆子納悶道。
她是不知道許知不在傢的事情的,許知每次都是早上出門,中午或者下午回來,所以還真的碰到的人不多。劉婆子就是不知道許知每天要出門的。
而且她讓許二根去要去搶,但是也絕對不會讓他去偷,要是那死丫頭在傢,到時候怎麼說也是她們的意思,就說是那死丫頭孝敬的,也沒有人再說什麼。
但是偷就不一樣瞭,那是賊,逮著要送官府的!
"可能是和許知講瞭太久,或者就是那下山的路口一直有人,二根不好下來吧!"劉玉芝說道。
劉婆子這才想起來,她們忘瞭和二根說瞭,那蠢蛋估摸著還在躲著呢!
"算瞭,讓他等等也行,反正銀子到手就成,等到傍晚的時候,大夥兒都回去吃晚飯瞭,那時候肯定沒有人。"劉婆子說道。
劉玉芝也沒有說什麼瞭,都已經這樣瞭,那就等著唄!
然後婆媳兩個沒有等到許二根,等到瞭許大蛋傳回來的消息。
"奶,村裡人都在說村裡來瞭個賊,大夥兒都在商量著抓賊呢!"許大蛋激動的說道。
他們小孩子沒啥子樂趣,就村裡幾個小夥伴兒一塊兒玩,現在來瞭個賊,那抓賊多有趣啊!
"什麼賊?"劉玉芝問道。
她心裡隱隱不安,二根還沒有回來呢,怎麼又多出一個什麼賊來!
"我不知道啊,就是大虎他們說抓偷肉賊!"
許大蛋說完之後就拿著傢裡的棍子跑出去瞭,他和大虎幾個說好瞭,要抓到那個賊,自己就能做老大瞭!
"怎麼還有人偷肉?"劉玉芝嘀咕道。
銀子長的都一樣,偷銀子都能理解,偷肉就太蠢瞭吧!那肯定能被逮著啊,肉都不一樣的。而且人傢丟瞭肉,你傢吃肉,這不是逮個正著!
不過她也放心瞭,隻要不管二根的事情就成。
"咱們也去看看,大夥兒都在。"劉婆子說道。
劉玉芝也想去,婆媳兩個就去湊熱鬧瞭。
這邊大夥兒還在說到底是誰偷肉來著,也有不少人猜測是劉婆子或者就是楊霞。
楊霞沒有在這兒,她一向孤僻,不愛熱鬧,估摸著還不知道這個事情。
楊餘慶一下也想不到什麼辦法,但是按照時間點來說,那個賊應該是趁著大夥兒吃午飯的時候去的,但是什麼時候下來的呢?
"我一直站在門口,沒有看到有人下山。"唐嬸子說道。
"那會不會那人壓根就沒有下來?"有人猜測道。
還沒有討論出什麼結果,劉婆子婆媳正好過來瞭,看瞭大夥兒一眼,看到許知的時候嘴就撇著瞭。
"娘,這個丫頭怎麼也下來瞭?"劉玉芝小聲說道。
這消息傳開,也不可能傳到山上去啊!
等到她們再聽幾句,就發現丟東西的居然是許知!那許二根去哪兒瞭!
"你不是一直在傢嗎?怎麼還能丟東西?"劉玉芝問道。
她是壓住心裡的不安的,開口問許知。
"我沒有在傢,前不久才回來。"
許知一邊回答,一邊看著劉玉芝,好像她們真的不知道自己不在傢的事情?
但是許知話剛說完,劉玉芝的臉色就不對瞭,她不在傢?那二根怎麼去瞭那麼久!
再想到這丫頭說什麼傢裡丟東西瞭,不會那麼巧的,那賊莫非是二根!
許知看著劉玉芝臉色變得不對勁的,她就猜到這事情肯定和她們脫不瞭關系,既然婆媳兩個都在,那賊就是她那二叔瞭?
"怎麼沒有見到二叔?"許知問道。
"他,他有事兒出門瞭。"劉玉芝結結巴巴道。
劉婆子在旁邊臉色也不怎麼好看,顯然她也猜到瞭原委,這死丫頭不在傢,她那傻兒子就把鎖砸瞭進去找銀子的!
問題是你拿銀子就算瞭,那你拿肉幹什麼!肉雖然貴,但是這不是給人把柄啊!
在場的哪個不是人精,劉婆子婆媳演戲也不怎麼好,臉色還不對呢,大夥兒看得分明。
"二根叔去哪兒瞭?我早上還看見他瞭。"一個青年問道。
"就去有事情瞭。"劉婆子不耐煩的回答道。
"現在要排查一下那個賊到底是誰,傢裡有人沒有到場的都要說說,出瞭賊也不是小事兒,就得好好排查一下,咱們得抓到人才行!"楊餘慶嚴肅的說道。
這個時候,大夥兒也沒有什麼事情,男人大部分不是出去做事情去瞭,就是在傢裡待著,要不然就是和大夥兒一起說說話。
大傢都懷疑的人,王婆子一傢看起來疑點最多,而且許二根還不在,這答案都很顯然瞭。
至於楊霞,今兒個溫林在傢,楊霞也一直沒有出門,大夥兒都相信溫林。
"你說說看,許二根到底去幹什麼瞭?什麼時候回來?咱們就差他一個對不上瞭。"楊餘慶皺著眉頭說道。
"村長,你這是什麼意思!莫非懷疑二根?二根是許知的二叔,咱們還用得著偷?就是白拿也是使得的!"劉婆子大聲說道。
"這話也不能這樣說,我都不在傢,門鎖是被人砸壞的,這就不是拿瞭,這就是偷,我也不想相信是二叔幹的。要是說我在傢裡,要來的我也就認瞭,可是我不在傢啊!"許知說道。
可別在她這裡說什麼拿的,把偷和拿混淆瞭,這件事情要是不嚴懲,那有第一次就有以後,她可不願意傢裡讓別人隨便進去!
"你這死丫頭,什麼偷,我是你奶,他是你二叔,那就是拿!"劉婆子指著許知怒罵道。
大傢都在這兒瞭,許知也不會怕她。
"我沒有說二叔偷東西,我們在抓賊呢,奶在說什麼呢?"許知故作無辜道。
大傢都用懷疑的眼神看著劉婆子,劉婆子惱怒的不得瞭。
"行瞭,天色也不早瞭,就算許二根出門辦事去瞭,這個時候也該回來瞭,你若是執意不說,那我就在這裡等等就是瞭。"楊餘慶說道。
許知低著頭,思索瞭一下,既然許二根沒有在傢,那他肯定在山上,而且她下山的時候沒有看見人,那他肯定是躲起來瞭,更有可能就躲在不遠處。
"哎,那賊也可憐瞭,馬上天黑瞭,他肯定沒有下山,山上晚上特別不安全,尤其是他身上還帶著肉呢,我醃的肉挺香的,估計很吸引野獸……"許知突然說道。
這話一說,躲起來的許二根沒有聽到,可是劉婆子差點就炸掉瞭,這死丫頭是詛咒她兒子!
"你胡咧咧什麼呢!山上哪裡來的什麼野獸!"劉婆子訓斥道。
"奶,我說賊呢,你那麼大反應幹什麼?"許知明知故問道。
許知也不怕在這裡耗著,她是餓,但是罪魁禍首還沒有出來,她得等著!
大夥兒其實都差不多知道瞭,那賊肯定就是許二根瞭,可是也沒有證據,這劉婆子也死不承認,那隻能等著瞭。
如今天氣已經熱瞭起來,山上蚊蟲那是一個多,尤其是許二根為瞭躲著人,他還在草叢裡面等著,蚊子就快要把他吃瞭!
他還又餓又渴,又急又累,中午就沒有吃飯瞭,如今太陽都落山瞭!
他隻能看著人越聚越多,後來也不敢冒出頭瞭,蹲在那裡都不敢動彈。
劉玉芝也著急啊,如今大夥兒堆在這裡,說是等著賊,那就是等著二根呢!
要是被抓瞭,肯定得送官府,不僅要打板子,還得賠償,最重要的是,裡子面子都沒有瞭,以後她們傢還怎麼在村裡做人吶!
"都這個時間瞭,大夥兒都不去做飯啊?"劉玉芝舔著笑臉問道。
都聚在這裡幹嘛啊!回傢去,也給二根一個出來的機會!
"我們不急啊,也沒有個什麼事情,一下午沒有做什麼,也不餓,咱們一塊兒等等唄。"張嬸兒大聲說道。
又不餓,在這裡看熱鬧多好啊,而且她現在也知道是許二根幹的瞭,更樂意看笑話瞭。
大夥兒都不樂意走,劉玉芝都急壞瞭,這些人怎麼這麼難纏!
倒是許知,她不想把事情鬧太大瞭,而且大傢現在都已經知道是誰瞭,那就行瞭。要是鬧的太大,逼的人太狠瞭,狗急跳墻也是有的。
"多謝大傢幫我瞭,隻是如今天色已晚,大夥兒都是有傢裡人的,還是去忙吧。"許知客氣的笑道。
楊餘慶也不想讓大夥兒都聚在這裡,而且他也知道是誰瞭,都在這裡反而不好處理。
"行瞭行瞭,大傢都散瞭吧,各回各傢,免得傢裡沒有人,又出什麼事情。"楊餘慶發話道。
村長都發話瞭,大傢也就算瞭,三三兩兩的都回傢去瞭。
就隻剩下村長一傢,許知還有王婆子婆媳瞭。
"人都走完瞭,你就抓緊說瞭吧,許二根人呢?"楊餘慶直接問道。
劉婆子不說話,顯然是不想承認,劉玉芝支支吾吾的,也不敢說什麼。
"我現在好好的和你說,你要是讓許二根出來認錯,這事情還能有個緩和,要是你們就死不承認,最多今晚上,人肯定能抓到,到時候送去官府,你們就高興瞭!"楊餘慶訓斥道。
這傢人是真的難,老娘胡攪蠻纏,媳婦兒鬼點子多,就是不幹正事。許二根自己呢,腦子不好使,偏偏聽老娘話,就是不幹好事!
許丫頭都已經很可憐瞭,幾番三次要銀子沒有要到,這次居然到瞭去偷的地步,簡直丟人現眼!
劉婆子還是不想承認,她還想著這壓根不是偷,就是拿瞭那死丫頭一點肉又怎麼樣瞭!
還是劉玉芝心裡清楚點,要是現在認瞭錯,再和許知好好說說,那肯定不至於送去官府瞭。
"村長,其實這真的是個誤會,二根本來上山去找許知丫頭的,可是她傢裡沒有人,二根怕許知遇到什麼危險瞭,就砸鎖進去瞭……"劉玉芝急著說道。
"二嬸兒,我門是從外面鎖的,又會出什麼事情,還有,就算是看我的,那翻箱倒櫃的是做什麼?還有我那肉?"許知問道。
都到瞭這個時候瞭,許知也沒有打算怎麼鬧,結果對方還是撒謊?她絕對不能讓的就是把偷變成拿!
"你這死丫頭怎麼還不依不饒的,那是你二叔!就是我讓他去拿銀子的,你不在傢,那就隻能找找瞭,怎麼就是賊瞭!"劉婆子狠聲道。
要不是村長在旁邊,她就打死這死丫頭,小不要臉的,一傢人還這麼鬧,鬧給外人看像話嘛!
許知冷著臉,這不要臉的工藝,她真的就佩服這劉婆子!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這就是偷竊!許知丫頭也沒有想鬧大,你們要是再這樣胡攪蠻纏,那我也不客氣瞭,明兒個就把人送到官府去,我們村一直都沒有一個,如今多一個出來,我也不怕丟人!"楊餘慶訓斥道。
楊餘慶是真的這樣想的,這傢人不治一下是真的不行,這個時候瞭,居然都沒有認錯誤,還在怪許丫頭?他要是不護著,是不是就得上手瞭!
"爹,你還說這麼多,這行為早就該報官瞭,鎮上又不遠,現在把人找到送過去也來得及。"楊佳林大大咧咧道。
他在旁邊看著都著急,他爹還是太善良瞭,這王婆子都這樣瞭,他都為許知妹妹抱不平瞭。
劉婆子瞪著楊佳林,他們說話,哪裡有一個毛頭小子說話的份兒!
"我說嬸子,你也別瞪著我們傢佳林,他說的也沒有錯,要是別人,早送官府瞭,也就是因為許二根是許丫頭二叔,咱們不想鬧的那麼難看,所以才等著你們呢,可別再說這種話瞭,我聽著都刺耳。"唐嬸子諷刺道。
還是劉玉芝覺得真的不能再拖瞭,這時間久瞭,萬一村子真的不耐煩瞭,把二根送官府可就完蛋瞭!
"許丫頭,是咱們錯瞭,回頭二嬸兒賠你個鎖,你看在咱們也是一傢人的份上,就放過你二叔吧!"劉玉芝懇求道。
"二嬸兒,這不是鎖的問題,如果你們真的不知道錯,那我一個人住著多危險,傢裡也什麼都不用放瞭,就怕被人拿瞭。"許知說道。
"二嬸兒知道錯瞭,不應該在你不在傢的時候進去,回頭我們把你那肉還給你,這事情就算過去瞭,行不?"劉玉芝問道。
許知心裡嘆瞭口氣,這和沒有說有什麼不一樣,她也不說話瞭,反正指望這一傢人能夠認識到自己錯誤,並且以後不犯瞭,那真的是不可能。
"這事情算瞭也行,我替許丫頭做主,那肉什麼的都得還回來,然後賠一兩銀子,鎖的錢還有傢裡的損失,還得保證,以後再也不準幹出這樣的事情來瞭,不然下次我肯定得報官!"
這一番警告,再加上保證,再賠償一兩銀子,大事化小算瞭,他看許知也沒有鬧大的意思。
這要求真的不高,楊餘慶都覺得便宜她們瞭,結果王婆子居然還不同意!
"不行,那一個破鎖十幾文錢,憑什麼要我們賠償一兩銀子!那肉也不必還回去瞭,就當是她孝敬我的。"劉婆子理所應當的說道。
好傢夥,旁邊楊佳林都被劉婆子這番說辭給惡心到瞭,怎麼能理所應當說出這樣不要臉的話來的?
許知,許知真的習慣瞭,這劉婆子就是沒有經過社會的毒打,自己這麼無恥,她自己卻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