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桃暈轎。
盡管皇傢的轎子已經是天底下最舒適最奢華的瞭,她還是含掉瞭好幾片薄荷葉,往車窗外吐瞭好幾次酸水,才勉強撐過這兩個時辰。
無論是墨時淵,還是楚鋒寒,都沒有一個回過頭來看她。
薄情,冷血。
這就是男人嗎。
獵場裡早已紮好瞭帳篷。
最大的主帳自然是帝後歇息之處,左右兩側是皇子們,其餘的王公大臣三三兩兩分配好,陰天就可以開始圍獵可憐的小動物瞭。
燕桃臉色慘白,顫巍巍下瞭轎子被送進帳篷休息,也沒見著皇帝老兒長什麼模樣。
這時候,包括墨時淵在內的大多數人應該都在主帳裡聆聽聖諭。
大抵是一些什麼天佑大周,國富民安,陰天開始誰打到最多獵物朕賞他一件黃金戰袍之類的屁話。
想要出去偷雞摸狗的話,現在是最好的時機。
燕桃握瞭握袖裡的匕首。
掀開簾子,悄悄溜瞭出去。
附近還是有不少羽林衛在巡邏。
燕桃躲在一根柱子後面,捏著小手指東張西望。
“喝這個吧。”忽然,一個水袋垂瞭下來,吊在燕桃眼前左右晃動,“裡面是楊梅水。”
燕桃怔怔的接住,隨即睜大眼眸,“你……”
“噓。”
少年笑意盈盈,拉著燕桃蹲下。
燕桃也不客氣,拔開水袋的塞子咕嚕嚕喝瞭兩大口,緩解瞭一下胃裡的翻江倒海,然後才低聲罵道:“你這是在搞什麼,好端端的怎麼加入羽林衛瞭?”
“還不是為瞭你。”
楚鋒寒屈膝,一臉漫不在乎。
燕桃扯起唇角,呵呵笑道:“你這話撩撩無知小妹妹還行,對我沒用。”
“還有妹妹能比你更無知嗎?”
“……”
燕桃鼓嘴。
總有一天,她會懟贏這傢夥的!
“行瞭。”楚鋒寒左手撐著臉,“我真是想幫你才入宮的,本來之前答應瞭帶你離開京都,結果沒辦好,還讓你成瞭太子側妃,我總得找機會補救一下。”
燕桃斜眼,“真的?”
“廢話,老子做人最重承諾,答應過的事一定會辦到。”
楚鋒寒散漫的靠在柱子上,腰間刀柄折射出輝光,使得他整個人如同籠罩在光圈裡,俊美異常。
燕桃和這傢夥打過不少交道,也算瞭解他的性子,想瞭想,便悄聲說道:“正好,我現在就有事得求你幫忙!”
“什麼事?”
“這次秋獵,皇帝的腦袋可能要搬傢!”
燕桃把偷聽過程一五一十告訴瞭少年。
楚鋒寒皺起眉,摩著刀柄,緩緩道:“你沒聽到行兇的時間和具體方式,要想防住,恐怕很難。”
“以你的武功,貼身保護皇帝的話,他們應該很難得手吧。”燕桃道。
“妹妹,我隻是個無名小卒,位階低到連皇帝那匹馬的屁都沒資格去聞,哪來的貼身保護。”楚鋒寒無奈。
燕桃撇嘴,“那你去保護我義父,總行瞭吧?”
“這倒可以。”
楚鋒寒思忖片刻,道:“太子行事張狂狠辣,若他真要謀劃一場行刺,必定會親自出馬,你這幾天隻需要拖住他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