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時跪在瞭沈傢的門口。
他是來報仇的。
想要報仇,就要先取得這些仇人的信任,融入他們的生活,才能往他們的心上捅刀子。
想要毀瞭沈傢,就要先控制沈傢,成為沈傢最有權勢的人。
然後在沈傢人的面前,獰笑著,把他們所珍貴的東西,一個個都捏的粉碎!
讓他們憤怒、抓狂,卻無能為力。
就像他們毀瞭自己最心愛的東西一樣。
就像自己看到媽媽躺在血泊中一動不動,卻什麼也做不到一樣。
所以沈寒時現在可以跪,可以磕頭,可以奴顏婢膝,可以匍匐在地。
尊嚴、人格都可以不要。
隨你們欺負,隨你們輕賤,甚至不用你們動手,我自甘輕賤。
隻為瞭有朝一日,可以在沈傢大宅裡,看到那一場觸目驚心的煙花。
轟的一聲,炸瞭!
……
沈寒時跪瞭2個小時,沈傢大宅的門,終於開瞭。
出來瞭很多人,為首的,正是那個逼死媽媽的老毒婦。
沈老太太居高臨下看著跪著的少年。
“你來幹什麼?”
雖然是她先提出要讓沈寒時認祖歸宗的,但此時面對這個血緣上很近,但其實卻無比疏遠的少年,沈老太太的臉上佈滿瞭冷漠與寒霜。
她絕對的強勢,絕對的霸道。
不錯,是我要讓你回來的,但你也得求我!
搖尾乞憐的求我,那才是她要看到的態度。
“我媽死瞭,沒人管我瞭,我要回傢。”
沈寒時看著老夫人。
他的語氣顫抖,帶著哭腔。
眼神中充滿瞭怯懦、恐懼、不安、希望和乞求,像是一個迷途的羔羊。
一個與單親母親相依為命的私生子,一個在底層煎熬,受盡瞭欺負與貧窮的孩子,現在母親沒瞭,渴望得到父族的庇護,就應該是沈寒時現在的樣子。
沈老夫人沒說話,還是冷冷地盯著沈寒時。
“奶奶,求你瞭,留下我吧,我無傢可歸瞭!”
沈寒時重重地磕瞭一個頭,咬字時,把“奶奶”咬得很重。
試圖喚起老太太血濃於水的慈愛。
再抬起頭時,眼中已經噙滿瞭淚水。
孤單、無助、仿徨、忐忑。
沈老太太還在盯著沈寒時的眼睛。
她想看看裡面有沒有怨毒與仇恨的情緒。
雖然沈老太太相信沈寒時不知道羅娜自殺的真相,因為她之前調查過每天沈寒時從學校回傢的時間。
羅娜墜樓時,沈寒時應該還在回傢的路上,不會聽到那場對話。
但她還是要確定一下。
如果沈寒時不知道內幕,那就按照沈老太太的原計劃。
如果他意外知道瞭是自己逼死的羅娜,那這個孩子當然是不能留瞭。
必須鏟草除根、永絕後患!
自己不能留一匹復仇的狼蟄伏在左右,那樣太危險,會被反噬的。
於是,沈老太太就狠狠地盯著沈寒時的眼睛。
之前的調查資料告訴她,這是一個單純的,沒什麼心機的少年。
老太太不認為,他可以在老於世故的自己面前演戲。
她已經動瞭殺機!
沈寒時稍微有一個反應不當,露出破綻,沈老太太就會毫不猶豫地毀瞭這個私生的孫子!
就像之前她對羅娜說的那樣,不能被自己所控制,就徹底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