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沈寒時,陸禾沒看到沈寒時。
說實話,就是看到瞭,哪怕沈寒時沒有戴墨鏡,露出清晰的五官,陸禾也認不出這個男人,就是七年前那個羸弱的少年。
她曾經勒索過,也挽救過的少年。
因為七年的時間,陸禾的五官輪廓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
氣質上,還是那個漂亮的,痞裡痞氣的少女。
隻是由青澀,變得更加柔媚動人。
但時光這把殺豬刀,在沈寒時的身上,卻是發生瞭天翻地覆的變化。
其實容貌變化不大,但氣質卻是迥然不同,於是給人的感覺,就已經是天翻地覆、滄海桑田的兩個人。
……
陸禾看到的是另外一個男人。
因為從這裡,可以看到一層宴會廳的某個角落。
角落裡,對坐著一男一女,看架勢就是在相親。
女人是誰,陸禾不在乎。
但那個男人,卻是自己青梅竹馬的男朋友宋昊。
宋昊來這裡相親?
那自己算什麼!
陸禾作為一個職業的小三勸退師,可以說是小三的克星。
現在看到自己的男朋友疑似出軌,那感覺就像是釜底抽薪,被人狠狠打瞭一耳光。
這是對她的挑釁,也是侮辱!
姑娘,你後院起火瞭!
陸禾臉上本來虛情假意的笑容,已經快要維持不住瞭。
媽的!
娘的!
去他奶奶的!
陸禾想殺人!
“艷艷……艷艷?你怎麼瞭?走啊!”
胡傑在一邊催促。
“沒……沒事……我們走吧……”
陸禾咬著嘴唇,從牙縫裡面擠出瞭這句話。
雖然現在她惱火得想要報復社會,但還是先把手頭的工作忙完,處理完這個胡傑再說。
這不僅是陸禾作為一個小三勸退師的職業道德,還因為她這一單生意隻拿瞭胡妻的定金,還沒有拿到所有的酬勞呢。
陸禾可以和任何人過不去,但不會和錢過不去。
這個世界,父母靠不住,男人靠不住,隻有錢才能靠得住。
於是隻能敷衍著和胡傑一起離開瞭走廊,往胡傑之前訂好的房間走去。
……
通過綠植的縫隙,沈寒時清楚地看到陸禾與那個男人同行的背影。
他微微搖頭。
七年之後,忽然以這樣的方式,見到瞭曾經心儀的女孩。
沒有追憶、感慨與唏噓。
有的隻是更加的鄙視、厭惡與憎恨。
鄙視、厭惡是對陸禾。
憎恨是對自己。
沈寒時憎恨自己,當初為什麼會對這樣一個女孩產生愛慕的情緒?
是瞎瞭眼,還是瞎瞭心?
何況,今天陸禾的所作所為,比七年前做的更加惡劣。
她已經從一個敲詐勒索的小太妹,變成瞭一個寡廉鮮恥的小三。
這樣的事實,讓沈寒時如同吃瞭蒼蠅一樣難受。
哪怕其實這個女孩和他沒有任何的關系。
曾經的想法,也完全是單方向的。
但還是讓沈寒時覺得好羞恥,好難堪。
好在,以後與這個女孩不會再有什麼關系瞭。
沈寒時在心中安慰自己。
此時他當然不知道,他與陸禾的糾葛,才剛剛開始。
他們的關系百轉千回、廝守一生。
……
豪華大床房。
床墊是心形的,鋪著粉紅色的床單,上面還灑著玫瑰花瓣。
屋裡面的燈光並不明亮,是那種曖昧的橘紅色。
窗簾搖曳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膩人的香氣。
酒店的這種香料是特制的,據說來自天竺。
不但聞著怡人,還有增加情趣的作用。
環繞立體聲裡面,播放著悠揚的爵士樂。
咿咿呀呀、淺吟低唱。
浴缸裡,註滿的不是水,而是牛奶。
整個房間充斥著浪漫、奢華、靡靡之音。
看來這個胡傑為瞭占有陸禾,可是下瞭本錢。
要用這種夢幻的氛圍,解除女人身心所有的防備。
呵呵,每一分錢,都不會白花的。
……
剛把門關上,胡傑就已經像是餓狼一樣,沖著陸禾撲瞭上來。
嘴裡面流著口水:“小美人,來吧!我可想死你瞭!”
陸禾像是一隻靈活的小狐貍,輕巧地躲開瞭男人的撲。
胡傑有些不滿:“親愛的,都這個時候瞭,你要是再吊我的胃口就不合適瞭吧?我該做的都已經做瞭,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陸禾咯咯嬌笑一聲,嗔道:“胡哥,你急什麼啊?人傢都和你進來瞭,那肯定就是你的人瞭,跑不瞭的。不過今晚是人傢的第一次,怎麼能這麼草率呢?總是要弄點情調不是麼?比如紅酒啊,燭光晚餐啊之類的,我們先說說話。”
現在胡傑欲.火焚.身,哪有心思搞這些小資的情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