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得很匆忙。
身上十幾萬的高訂阿瑪尼西服被他穿得皺皺巴巴,像是在批發市場買的幾十塊一身的廉價貨。
襯衫一角塞進瞭褲腰,另一角落在外面。
連襪子都沒穿。
顯得那麼的狼狽。
不像是沈傢的大少爺,更像是一個逃難的。
他走的近瞭,每個人都聞到瞭他身上的一股酒氣。
並且眼尖的人還看到瞭,他的脖領子上還有一個鮮紅的口紅印。
……
不用問,這肯定是昨晚又瘋狂瞭一晚,今天早上剛從哪個女人的被窩裡面被拽出來。
每個人都知道這位沈大少是一個紈絝子弟,是酒色之徒,很荒唐,很不靠譜。
但沒想到他居然這麼不靠譜!
為瞭玩女人,連祭祖都會遲到?
這特麼是人幹的事!
簡直是聳人聽聞,滑天下之大稽。
很多人看到瞭沈知書,都想到瞭那個已經死瞭的沈萬森。
還真是父子啊,傢學淵源。
在吃喝玩樂這方面,這對父子是一脈相承,並且青出於藍啊!
沈萬森當然雖然是全華京最出名的花花大少,但至少不會因為女人耽誤正事。
相反,他在經商上還是有些才華的。
沈傢在沈萬森掌舵的時候,也是有很大發展的。
而到瞭沈知書這裡,似乎就隻會玩女人瞭。
他擔任公司總裁的這幾年裡面,雖然沈氏集團還很牛逼,還是每年都能獲取巨額利潤。
但明眼人都知道,那不過是在吃前人的紅利。
沈傢的基礎太雄厚,別說沈知書瞭,就是一個白癡去當總裁。
隻要他不瞎指揮,那麼沈氏集團還是會很強大。
可同時,有這麼一個不務正業的總裁,沈氏想要再上一個臺階就難瞭。
隻能故步自封。
不說別的,就說沈傢與呂傢相比。
沈傢與呂傢,都是華京的一流傢族。
兩傢一直是競爭的關系。
在沈萬森時代,兩傢幾乎並駕齊驅,沈傢隻是稍有落後。
可現在,兩傢同樣都換瞭新的掌舵人。
呂傢在年輕總裁呂天驕的帶領下,一日千裡。
沈傢在沈知書的帶領下,原地踏步。
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現在呂傢已經領先沈傢一個身位瞭。
可對這些,沈知書並不在乎。
反正沈傢有花不完的錢,再去打拼,不是太傻瞭麼?
……
所以對比沈知書和呂天驕,還真讓人感慨。
火車跑得快,全憑車頭帶。
一將無能,累死三軍啊。
難道沈傢嫡系的後人,就真的是黃鼠狼下耗子,一窩不如一窩麼?
都是酒色之徒?
但沈寒時又怎麼解釋?
他明明那麼出色,卻被郭萍刻意打壓。
對沈傢的事情,人人心中都有桿秤啊!
……
“奶……奶奶,昨晚……昨晚應酬瞭,為瞭……為瞭公事……”
沈知書到瞭沈老夫人面前,結結巴巴地說。
沈老夫人看著沈知書的眼睛。
沈知書羞愧地低下瞭頭,不敢與沈老夫人對視。
沈老夫人輕嘆一聲。
她當然知道沈知書在撒謊,但為瞭嫡系的面子,不能公開發作。
“去吧,都等你呢!”
“好……好……”
沈知書忙不迭的點頭。
可是他左顧右盼,抓耳撓腮,像是一隻猴子一樣手足無措。
顯然完全忘記瞭祭祖該有什麼程序。
旁系已經有人在偷笑。
沈如畫小聲說:“這個廢物!”
西門衡臉上帶著微笑,輕聲說:“廢物的好啊!他越是廢物,我們的機會越大!”
沈如畫還是憤憤不平:“你看看他那德行?就這樣去祭祖麼?不行,我必須提出把他換下來!”
西門衡一把拉住瞭沈如畫:“你安分一點吧,不要再碰老太太的黴頭。”
沈如畫隻能忍住瞭。
……
“還不趕緊去幫少爺?”
郭萍吩咐郭管傢。
郭管傢小跑著過去,在一邊小心提醒著,沈知書終於想起瞭應該怎麼操作。
他第一個進入瞭祠堂。
然後是沈老夫人,郭萍。
以及嫡系幾個輩分高的人。
沈如畫也進去瞭。
趁著這個空隙,西門衡走到瞭沈寒時的面前。
他還沒有結婚,所以是沒資格進祠堂的。
並且嚴格說,就是結婚瞭,也沒資格。
除非他真的入贅。
因此可見之前沈如畫提出讓西門衡代替沈知書祭祖,是多麼無禮的要求。
西門衡用手輕輕拍瞭拍沈寒時的肩膀,親呢地說:“寒時,不好意思啊,你也知道如畫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實她就是被驕縱慣瞭,沒有什麼壞心眼的。剛才的事情你別往心裡面去,以後我們是一傢人,我們還要多親多近。可千萬不要因為這些有什麼矛盾啊,讓外人笑我們嫡系的人不團結。剛才的事情,我替如畫,給你道歉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