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生產成本,其實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用在瞭環保投入上。我已經想好瞭,新設備來瞭,我們在郊區建一個分廠,不掛牌,偷偷摸摸生產,所有的廢水廢料都給我排到農村的水井裡去。這花上幾十萬買通村長就可以瞭,這樣就不用浪費錢投資幾百萬進行排污處理瞭,這節約下來的都是純利啊。”
“還有啊,我為什麼要用新設備?除瞭生產的產品更好之外,還因為這提高瞭工作效率,可以節省人工啊。現在我們廠有200多名工人,我算瞭一下,可以開除一半,這就節省瞭一半的用人成本啊。你們回去先統計一下,把那些工作年限長的工人都給我開瞭!誰讓這些人工齡長,工資高呢?退休瞭還得養他們!以後我們工廠就隻招那些年輕的,用幾年就換人。反正做服裝又不是什麼高科技,培訓幾天就可以上崗瞭。”
許老板悠悠地說。
……
這個許老板真是一個唯利是圖,為瞭錢什麼都可以不管的黑心老板。
那些工人兢兢業業工作十幾年,甚至幾十年。
說開除就開除瞭。
絲毫不為那些工人的生活著想。
工人們失業瞭要怎麼辦?
怎麼維持生計?
他才不管呢。
……
“老板,現在《勞動法》有規定,不能隨便開除工人,並且就算是開除瞭,也得進行經濟補償的。”生產副廠長提醒。
“你啊,還是太老實!”
許老板點瞭一下下屬。
“誰說明著開除瞭?這樣,在下班之後,你去把現在的設備稍微做做手腳,然後明天生產出一批次品出來。然後以此為由,都給我罰款!罰款的數額定的高一點,工齡越高的罰款越多,逼他們自己辭職!既然是自己辭職的,就不用賠錢瞭。”
許老板笑瞇瞇地說。
“老板神機妙算!”
“老板牛逼!”
兩個屬下一起拍馬屁。
……
在服裝廠附近的一個小酒館裡面。
幾個老工人正在一起喝著小酒。
飯菜很簡單,氣氛很壓抑。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許老板的裁人消息,早就傳出來瞭。
這幾個老工人,都是在服裝廠工作瞭很多年。
馬上,他們都要失業瞭。
蔡師傅脾氣暴躁,他把酒杯重重地往桌子上一磕。
嘴裡面恨恨地說:“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啊!我們這些人在廠子裡當牛做馬幾十年,現在說扔就扔啊?把我們當垃圾啊!這個許老板太不是人瞭啊!這人眼睛一紅,心就是黑的啊!被狗吃瞭啊!”
其餘的幾個老工人有的眼睛濕瞭,有的唉聲嘆氣。
這些人大部分都五十出頭瞭,小的也四十多瞭。
這輩子最好的年華都給瞭廠子。
現在突然要失業瞭。
他們有技術,但是以他們的年齡,卻很難再找一份靠譜的工作瞭。
聽說許老板連離職補償都不想給。
這不是要把人逼上絕路麼?
“老李,要你是廠長該多好啊,我們跟著你幹,有奔頭啊!”
大傢都看向瞭一個頭發有些花白的老工人。
李師傅,是服裝廠的工程師,技術最好的,也是人品最好的。
之前沒少為工人們爭取權益。
可現在,他也自身難保啊。
……
許老板辦公室。
“對瞭,小超去哪瞭?他這個辦公室主任是怎麼做的?”許老板開始找自己的兒子。
“好像又去倉庫瞭,還帶回來一個女人。”
生產副廠長詭譎地一笑。
許超帶人去後面幹什麼,男人都知道。
“這小子,心思都在女人身上!沒什麼大出息!女人有什麼好?哪有掙錢爽!”
許老板對這個兒子很是不屑。
“是啊,就像是當年,那個小寡婦,多水靈啊?但許老板都沒動心,還把她送給瞭客戶。可惜那小寡婦不識抬舉啊。”
“哎,你說那個小寡婦?我也記憶猶新啊,現在想起來還心癢癢呢。”
“媽的,原來你早就看上她瞭?”
“你也是啊。”
“要不是老板有安排,我早就勾搭瞭。”
“我也是。”
“可我聽說她好像不是寡婦?有男人的,隻是被拋棄瞭。”
“可惜瞭啊。”
“對啊,後來自殺瞭。你說自殺之前讓我玩幾次多好?”
兩個副廠長開始說葷話。
許老板一瞪眼:“別說瞭!現在一提起那個女人我還生氣呢!因為她的不配合,我失去瞭多大的一筆單子啊?得罪瞭那麼重要的客戶。”
生產副廠長:“那個客戶,孫凱歌孫總,你們聽說瞭麼?最近出事瞭,港口被炸瞭,現在人都跑瞭,有人說偷渡瞭。”
銷售副廠長:“在海上死瞭,喂魚瞭。哎,那麼大的傢業,說沒就沒瞭。”
許老板似乎不願意多提起這個孫凱歌。
“別說這個人瞭,晦氣,還說我們生意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