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在說著，忽然間沈寒時走瞭進來。

王曉純不再理會陸禾，而是拿著一本書，像是小燕子一樣跑到瞭沈寒時的面前，雀躍道：“小沈總，你喜歡歐陽江水的書麼？”

“你這麼有品位，一定會喜歡的！”

“我可是歐陽江水的忠實粉絲，他的每一本書，我都看過！”

“因為人傢也是一個情感豐富、細膩的女孩子。”

“我也希望能遇到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

“我對愛情也是充滿瞭憧憬和向往呢。”

“歐陽先生說，每個女孩子都是誤入凡間的天使。”

“小沈總，你看人傢像不像天使呢？”

王曉純嘰嘰喳喳地說著。

還做雙手捧臉可愛狀。

陸禾發現自己雖然看不上王曉純，但是卻是真的很佩服她。

因為她真有一種本事，那就是再惡心的話，她也能面不改色地說出來。

絲毫不覺得羞恥。

……

“是啊，我也是他的忠實讀者呢。”沈寒時微笑回答。

“太好瞭！我和小沈總果然是知音！”

“周末歐陽先生新書簽售，我們一起去參加好不好？我要把這麼多書，都讓歐陽先生來簽名呢。”

王曉純很開心。

“那天我可能去不瞭，不過曉純你可以幫我要一本簽名書。”沈寒時道。

王曉純點頭。

陸禾看這兩個人，像是看兩個傻逼。

不過她自然不會提醒他們，你們喜歡的作傢就是一個人渣。

……

沈寒時回到瞭自己的辦公室。

打開瞭電腦，裡面就是歐陽江水的資料。

歐陽江水43歲。

本名王大虎。

公開資料，他是米國斯坦福畢業。

真實學歷，國內某三流高校二本。

公開資料，他米國畢業後，一直在全球旅行，直到5年前回國，成為全職作傢。

真實履歷，他大學畢業後，在老傢的縣城裡面，一傢電視臺的購物頻道工作。

就是晚上12點以後，專門賣八心八箭的名表，各種紀念幣的。

說白瞭，就是騙傻子的節目。

再後來，他成為瞭京漂。

在華京打拼瞭接近十年，換瞭十幾份工作。

賣過保健品、做過傳肖、當過群頭（群眾演員的頭）、辦過雜志、混過網站、在廣告公司當過策劃……

有時候很富裕，有時候很潦倒。

但都沒什麼名氣。

直到五年前，歐陽江水發現瞭一個好地方。

那是一個叫“花果”的社交網站。

裡面很多人都在分享自己對電影、音樂和圖書的理解和評價。

這個網站的人普遍都愛裝文藝，裝深沉。

總之就是大傢都喜歡的東西，他們覺得俗。

偏偏喜歡很小眾的東西，才顯得自己有格調。

花果網站曾經有一件很出名的事情。

某一年，有一個網友，自己編造瞭一個電影。

《即使變成甲殼蟲卡夫卡還是進不去城堡》。

然後又用同事的英文名制作瞭一份演職員表。

使用瞭某歐域現代派畫傢的插畫設計瞭一份海報，隨便寫瞭一段劇情，添加到瞭花果網電影庫中。

其實這是一部不存在的電影。

但是卻有很多人聲稱自己看過這部電影，還打瞭分數。

……

盡管很多人都吐槽這個網站的人都太能裝叉。

可網站卻深受小資們的喜愛。

而王大虎則是利用自己之前做過三教九流，慣於坑蒙拐騙的本事，在網站上混的如魚得水。

他改瞭名字，不叫王大虎瞭，改叫歐陽江水。

開始全身心混花果網站。

別人寫文章，都是希望人能看懂。

歐陽江水寫文章，則是希望別人看不懂。

越寫得讓人看不懂，他的名氣就越大。

再到後來，他索性找瞭好多個搶手，替他寫文章。

他開始扮演情感導師的人設瞭。

而他騙的女人，很多都是花果網站上的。

……

其實單單就是一個炒作的渣男，不值得沈寒時關註。

但他之所以有歐陽江水的資料，隻因為他早就認識歐陽江水瞭。

在歐陽江水還叫王大虎的時候。

他小時候曾經真的以為王大虎是個好人，還管他叫過王叔叔。

甚至都希望，王大虎當自己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