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瞭一個小時到達墻腳,離遠看城墻並不高聳,但近距離才發現少說高度也有百米之上。下面全是沒有腦袋的屍體,還有幾隻斷瞭腿無法移動的僵屍揮舞著雙手挪動,胡天夏出手利落毫不留情。
墻體如蔣齊所說確實有傾斜的角度,磚塊多有凸起,跟攀巖差不多,以前到遊樂場玩耍陳慢經常玩這個。
“我先上去,這幾個人還得麻煩你們保護。”蔣齊看著正在給大傢分食物的小麥流露出不舍,如果可以他想帶著女兒一起爬。
“蔣大哥,我來!”陳慢脫下勒得她要死不活的機槍交給蔣齊,隨後活動下筋骨,“你太重瞭,爬的慢,我速度老快瞭!”
“不行!”蔣齊拉住她,“這可不是小事,萬一你跌下來,誰都接不住你!”
“嗨,不用接,這地上屍體都成山瞭,摔也算是有床墊!”
“不行!”在蔣齊的想法中,絕對不能讓未成年的小孩子冒險。
陳慢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也絕對不會貿然出頭,隻是這些裸露出來的磚塊實在太小,蔣齊大手大腳上去會非常吃力,自己手小腳也小,還有攀登的經驗,是不二人選。
胡天夏在旁邊沒有阻攔,他思慮跟陳慢差不多,隻是心中總有種不好的預感,那個瘦瘦……按照他的做法,早上絕對不會放她活著走出大廈,隻是當時陳慢在場,他……始終不想當面殺人。
蔣齊攔不住陳慢,隻好將目光投給所謂的搭檔。
“她說得對!你上去爬不到五十米絕對會摔下來。”胡天夏表示認可,轉而問道:“你認識一個叫做瘦瘦的人麼?”
“那個人?”小麥在旁邊安慰著幾個年邁的人,聽到這話露出鄙夷。
“嗯?”陳慢將細卻沉的繩子往身上纏。
小麥微微撇過臉沒說話。
蔣齊見他們知道這個名字,“你們是不是遇到她瞭?”
“昨天為瞭救她差點被僵屍活吞瞭。”陳慢簡單總結。
“誒……這種亂世,什麼事兒都能發生。”
“說說看。”胡天夏走過來幫忙,他高大許多,陳慢幹脆化成稻草人在他懷裡轉啊轉。
蔣齊靠著墻,周圍沒有移動的僵屍,他的心也算是稍微放松點。
“當初難民營建立,有三百七十二人,她槍法很準加上有領導力,我們幾乎都聽她的。可是後來難民營的糧食越來越少,所以她提出瞭一個想法。”說到這兒蔣齊抽出一顆煙,這是他身上的倒數第二根。
“什麼想法?”陳慢已經被纏成木乃伊。
“把年級六十歲以上的老人全都趕出難民營。”
“啊?”陳慢聽到這兒也不轉,“這不是讓他們去死麼?”
“是啊,這個提議遭到我們的反對,但也有人認同。後來情緒鬧得厲害,瘦瘦帶著近百人帶走一半的儲備離開難民營自立門戶,後來除瞭要跟僵屍對陣,我們還要不停地跟他們交手,說實話死在她手上的人不少。”蔣齊幾口就吸完瞭煙,剩下最後的煙蒂舍不得扔放在鼻尖聞瞭好久。
陳慢張張嘴想說點什麼,但也隻是抿嘴搖頭。
“好瞭。”陳慢原地蹦躂幾下,還行不是很重,“我走瞭!”
伴隨著大傢的不安,攀巖出發。
剛開始很順利,建築基層的傾斜度很不錯,爬起來說不上如履平地但也不會消耗體力,半個小時後傾斜度越來越抖,攀爬開始吃力,不過陳慢的肌肉量很大,這些力量逐漸彰顯威力。
“呼呼……”陳慢停下來大口喘息,她其實有個很小的毛病,有那麼一點點的恐高,隻有一點點。所以她可不敢回頭看下面,這可不是幾米高,這可是幾十甚至上百米。
加油啊!能贏!就在眼前瞭!
抬頭就能看到晃眼的光線,就像是比賽擂臺上的燈。
“慢慢,你能贏,師父相信你!”
“必須的師父!”
回憶閃過,竟有種歷史灰飛煙滅之感。
陳慢接下來的攀爬更加小心,突出的磚塊被風吹得有些圓滑,幸好表面粗糙拿捏起來並不難。
然而她還在專心的時候,下面突然響起槍響。
“繼續爬!”胡天夏的聲音及時傳來。
陳慢咬著牙繼續往上。
靠著墻角跟的白發老人捂著胸口低垂腦袋已經沒瞭氣息,所有人都趴在地上不敢動彈。
蔣齊匍匐著朝小麥身旁挪動,然後一記長槍彈準確打中他們中間位置,一個小坑出現,帶著警告意味。
“瘦瘦。除瞭她沒人的槍法能這麼準。”蔣齊皺著眉頭。
胡天夏微微抬頭觀察周圍建築,“為什麼城裡頭沒有車?”
“這個城市並不大,有車意味著需要石油,需要跟外界接觸,所以建城時就沒有。”
“她想幹什麼?”
小麥微微抬起頭,“她也想出去。”
孕婦抱著肚子側躺在地上,“怎麼辦?反擊?”
“不行,她既然出去就需要幫手。”蔣齊說著掃瞭眼趴在地上的幾個年歲較大的人,“我們還有用。”
三聲槍響,萬籟俱靜。
“爸……”小麥咬著牙哭成淚人,孕婦憤怒不已,想起身被距離最近的小麥覆蓋。
胡天夏不知道什麼時候戴上黑框眼鏡,一個紅色的身影出現在206米的房頂,看著周圍的掩蓋體他有十足的信心能除掉這個人。
“需要幹掉她?”
“不,我們同樣也需要她,最起碼現在不行。”
瘦瘦除掉所有弱者之後心情大好,早上出去還算順理,找到之前掩埋槍支彈藥的地方,還拿到幾把不錯的匕首,挑瞭最好看的一把放在腰後,扔掉長槍,扛著輕機槍愉快地出現在大傢面前。
“嗨嘍,帥哥!”
“你!”小麥梗著脖子想沖上去被瘦瘦拿槍對準瞭腦袋。
“哦吼吼,都長這麼高瞭?脾氣可不能學你爸,優柔寡斷會害死更多人。”瘦瘦占據著高地,手中拿捏著小麥,即便是蔣齊都瞬間沒瞭脾氣。
陳慢手指磨出瞭血跡,剛開始刺痛傳來還以為是摁倒什麼尖銳的東西,結果每次攀爬都痛苦萬分,直到最後才看到血淋淋的十指。
“誒呀嗎好疼!”
當最頂端的一塊磚沾染血跡之時,陳慢知道成功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