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婢端瞭茶。
蕭禛輕輕喝瞭兩口,才問顧清兒:“雪球咬人瞭?”
顧清兒:你現在問,有個屁用?
“不知怎麼回事,單單咬瞭我姐姐。”顧清兒道,“殿下,這小畜生您帶回去吧,我不想養瞭。”
蕭禛:“皇叔說,這小畜生通人性。顧側妃對你,怕是沒安什麼好心,這才被雪球咬瞭。”
顧清兒:“……”
這分明就是胡扯,一個小畜生,哪有什麼思想?
顧清兒終於抬眸,哀怨看瞭眼他。
蕭禛:“怎麼,嫌孤處置得不妥?”
怎麼不妥?
你坑我是妥妥的。
顧清兒敢怒不敢言:“妾不敢嫌。”
蕭禛冷哼瞭聲。
顧清兒又問:“殿下,您今日過來,可是有什麼事?”
“無事。”蕭禛大大方方道,“難道無事,孤就不能來看看美人嗎?”
這又是什麼套路?
你是嫌我死得不夠快嗎?
天天替我拉仇恨,引得東宮那麼多BOSS圍攻我,我的血條快要清零瞭。
我到底跟你有什麼仇什麼怨啊你這個狗男人!
“……你是不是又在罵孤?”蕭禛狐疑打量她。
顧清兒:“……”
還好你沒有聽心聲的能耐。罵你又怎麼瞭,我還想打你!
蕭禛這次來,的確沒什麼事,隻是路過時,正好想到她這裡坐坐。
同她坐一坐,有時候挺有趣的。
蕭禛很多時候,能預感到她在心裡大罵他,就像她寫他是中山狼那行字那樣,罵得又狠又毒。
沒有這個小狐貍不敢的。
聽說思柔公主送瞭燕窩給她,蕭禛問:“美人愛喝燕窩?”
“不是很愛。”
“若是想要什麼,派人告訴孤。”蕭禛道。
然後你又去滿世界宣佈,搞得你好像很寵我似的,打造我的妖姬人設是嗎?
顧清兒發現,自己在蕭禛心裡,是細作;然而,蕭禛希望外界聽聞過的顧美人,是把他迷得神魂顛倒的妖姬。
妖姬不僅僅被東宮眾妃不容,估計皇帝、太後和皇後,甚至朝臣,都不能容她。
顧清兒水深火熱。
總之,蕭禛巴不得她慘死。
顧清兒立馬拒絕:“殿下厚愛,妾什麼都有瞭,什麼都不缺。”
蕭禛的心思被戳破。
他也不惱,隻是伸手,輕輕捏瞭下她的面頰:“美人無需客氣。”
顧清兒:“……”
好不容易打發走瞭蕭禛,顧清兒得到瞭片刻安寧。
她派人去九華宮,詢問思柔公主的傷情。
思柔公主果然裝得很大度。
如櫻回稟說:“顧側妃已經無礙,還請美人別擔憂她。太醫說瞭,銀狐無毒,隻是輕傷。”
顧清兒就不再說什麼瞭。
她也沒有再派人去討嫌。
她和思柔公主的梁子,再次結深瞭一點。她這位親姐,將來遲早是捅向她的刀。顧清兒可沒心情同她玩“姊妹情深”這一套。
又過瞭幾日,顧清兒在認認真真臨摹字,蕭禛帶著飛鷹,快速進瞭永延宮。
顧清兒還在腹誹:又來瞭。
卻見蕭禛額頭微有薄汗,在這樣春寒料峭的時節裡。
“殿下。”顧清兒要行禮。
蕭禛扶起瞭她:“免禮。你快更衣,隨孤出去一趟。”
顧清兒很詫異:“出去?”
“去趟永康侯府。”蕭禛臉色很難看,“國舅病倒瞭。你上次不是說,他可能會有重病嗎?”
顧清兒:“……”
發作得如此快嗎?
她不再猶豫,恭敬道是,轉身去換瞭件像樣的短襖和長裙,又批瞭件薄風氅,隨著蕭禛去瞭永康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