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兒救瞭國舅,名聲漸顯,別說皇城宮闈、高門大戶聽說瞭,就連市井坊間也聽聞瞭個音兒。
知情人都在度量,這顧美人品級怎麼也該提一提瞭。
不成想,一個月過去瞭,她仍是個美人。
太子好像忘記瞭此事。
就連皇後,也特意召瞭太子到椒鳳宮,詢問他緣故。
蕭禛對皇後,不冷不熱。
雖然是親姨母,他的態度始終疏離。
見皇後問起,他道:“顧美人尚未及笄,也不曾侍寢。她的品級,孤還要在放一放。待她滿瞭十五,也真正侍寢瞭,再考慮提她。”
皇後一想,也是這個理。
她不再說什麼瞭。
東宮眾人,也在猜測蕭禛會如何提升顧清兒。
見太子沒動靜,都想到瞭侍寢這一遭上去瞭。
眾人都不曾侍寢。可除瞭宋側妃,其他人隻知自己,不知其他人,個個生怕被人取笑瞭去,諱莫如深。
南齊送過來的兩位,太子連表面功夫都不肯做,可能是不太信任她們。
太後那邊,也打聽到瞭此事。
皇後告訴瞭她。
太後知曉瞭,自然會派人告訴宋側妃。
宋側妃心情終於好瞭點。
“……娘娘,殿下推說那賤人尚未侍寢,這才不肯提她。奴婢揣度,這隻是借口。殿下始終介意她出身南齊,不肯信任她。
說到底,她不過就是南齊送給殿下的玩意兒,不值得您上心。”瑤華姑姑故意討宋側妃開心。
宋側妃立在穠華園,欣賞滿園盛綻的桃蕊。
有蝴蝶縈繞著桃花蹁躚,小宮婢在宋側妃的授意之下,正在捕蝶、摘花,很是熱鬧繁華。
宋側妃的心情,的確好轉瞭點。
“晾她千般本事,也不過如此。”她微微笑瞭笑,“殿下待咱們這些人,都薄情。誰讓咱們不曾落發為尼,守十年苦燈呢?”
京都眾人皆知,太子蕭禛心裡,住著趙五小姐呢。
宋側妃還以為,他待顧清兒不同。
如今種種跡象表陰,顧清兒也隻是另一個她們,到底比不上趙五小姐。
她們這邊采花,顧清兒換瞭件單薄春衫,正在永延宮挖土。
她要親手在走廊之下,種兩株桂花樹。
蕭禛過來時,瞧見她烏黑頭發從鬢角滑落一縷,陽光曬得她臉通紅。她玉色的手上,混合著泥污,有種別樣的鮮艷。
“做什麼?”蕭禛湊近。
顧清兒:“殿下,妾種樹呢。”
蕭禛眉頭微微蹙起:“你見過誰傢女子親自種樹?你這宮裡是短瞭使喚的人?”
“妾無聊。”顧清兒哀怨看瞭眼她,“殿下答應瞭,出去玩就帶著妾。前幾天殿下去圍獵,也不曾喊上妾。”
蕭禛:“……”
圍獵很危險,沒有女眷同行。
況且,他這次去是結交兩位大臣的,帶著目的,遊玩興致不大。
不成想,她居然記恨上瞭,說他失言。
“洗洗手,弄得一身臟,成何體統?”蕭禛沉瞭臉,“過幾日帶你去玩。”
顧清兒:“我快要種完瞭,殿下稍等。”
終於種好瞭樹,她重新更衣、梳洗,把蕭禛晾瞭好半晌。
蕭禛見她雙頰仍是泛紅,很顯然熱得不輕,問她為何要種樹。
“……若是今年能開花,可以在樹下埋幾壇酒。”顧清兒笑道,“等個十年八載開封,酒香沾染瞭桂花香,肯定很好喝。”
蕭禛:“……”
除瞭吃、喝、睡,你腦子裡還能裝下其他事嗎?
細作像你這麼不上進的,能有什麼大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