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過來送禮,蕭禛才把顧清兒叫到瞭長秋宮。
他順便留下瞭顧清兒用午膳。
午膳時,永淳公主還在念叨著打馬球,一副心有不甘的樣子。
“……皇兄,若是顧美人不會馬球,那你就要輸給雍王兄瞭。”永淳公主道,“她也是齊國公主,她的父皇怎麼會同意她學呢?”
蕭禛不為所動:“你有這伶牙俐齒的工夫,去磨父皇吧。孤哪怕同意瞭,父皇不肯,也是不行的。”
永淳公主:“……”
顧清兒在旁邊笑。
公主瞧見瞭她笑,問她:“顧美人,你的父皇怎麼會同意你學馬球?”
“因為燕國人喜歡馬球。”
“你們是學咱們?”
“不是學,是為瞭討好。”顧清兒笑道,“就像我和思柔,都要遠遠被送到燕國來。”
永淳公主一瞬間覺得她好可憐。
同樣都是公主,顧美人卻背井離鄉,不辭千裡嫁給她的皇兄;而永淳公主,將來可以留在父母身邊,還能有自己的公主府。
她頓時同情顧美人。
內侍和宮婢上菜,很快就將桌子堆滿瞭。
永淳公主不太餓,一邊說話一邊吃飯。其中有一道甜湯,裡面放瞭糯米圓子,有點像酒釀圓子,隻是個頭稍微大那麼一點。
公主很喜歡這道甜湯,舀瞭半碗。
蕭禛叮囑她:“當心嗆到瞭,要慢慢喝。”
永淳公主點頭,還是在說馬球的事。
她千辛萬苦,仍是沒有說動蕭禛。
飯後,她將釵子送給瞭顧清兒,就離開瞭東宮,回到瞭椒鳳宮,向皇後娘娘復命。
顧清兒則看瞭看那支釵子。
這是一根點翠花枝釵,釵尾做成瞭花枝的形狀,上面點綴著各色寶石,很是奢華。
她收瞭起來。
擔心蕭禛說什麼,顧清兒起身就要告辭。
蕭禛卻道:“不忙,孤有話跟你說。”
顧清兒道是。
她忍不住瞥瞭眼蕭禛,想要觀察他到底是什麼態度。
蕭禛慢慢飲茶,眼波收斂,一副冷漠至極的面容,看不出什麼端倪。
“明日你就及笄瞭。”蕭禛道,“明晚,孤去永延宮,提前告訴你,你讓人準備好,自己也準備好。”
“侍寢嗎?”顧清兒直接問。
蕭禛眉梢微挑,看瞭眼她。
顧清兒略感躊躇:“殿下,您不是說妾乃細作?細作也要侍寢?”
蕭禛的侍寢,都隻是給太監們一個記錄,一個對外的東西。
他不想讓顧清兒侍寢,是不想讓細作懷上他的孩子。
既然不是真的,走個過場也無妨。
顧清兒卻不知這一層。
“你是細作?”蕭禛反問。
這必須不能承認啊。
不管哪個年代,奸細都是要殺頭的。
然而這話卻不太好回答,有種“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的感覺,顧清兒用力攥瞭攥自己的手指。
她笑道:“當然不是。”
“那就回去準備。”
“隻是,妾不想侍寢。”顧清兒直接道。
蕭禛:“……”
這大概是他聽過最大逆不道的話。
“你真不怕死?”蕭禛沉瞭臉,“你以為宮規是兒戲?”
他是不是對她太好瞭點?
如今這細作行事、說話,都無法無天瞭。她居然敢直接說出如此藐視太子的話來。換做其他妃子,誅全族都夠瞭。。
“不,我是為瞭殿下考慮。”顧清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