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初降,永延宮的西閣燈火透明。燭臺的光,透過窗欞,落在庭院的石榴樹上,將滿樹榴花染得晶瑩璀璨,宛如紅寶石雕刻。
顧清兒洗瞭澡,隻穿瞭件銀白色中衣,坐在床榻之上。
她那藕荷色的幔帳,換成瞭桃粉色。
燭光映襯著,落在她臉上,她似塗瞭層胭脂。
丁嬤嬤瞧著她:“殿下一定會喜歡美人的。”
這麼看著的顧清兒,十分雅致嫵媚,姿色竟不輸思柔公主。
她隻是吃瞭年紀小的虧。
若是再等兩年,未必沒有傾國之姿。她此刻的年紀太小瞭,總像個沒有長開的孩子,是一朵尚未盛綻的花骨朵。
到底能開出怎樣的絕色,目前尚未可知。
酉正剛過,東宮各處還沒落鎖,太子就來瞭。
他瞧見這架勢,問:“用過晚膳瞭?”
“是。”丁嬤嬤回答。
蕭禛:“孤還沒用膳,你去廚房端些吃食來。”
丁嬤嬤詫異。
今晚不是過來禦幸顧美人的嗎?怎麼飯都不吃就跑過來瞭?
丁嬤嬤親自去瞭趟廚房。
路上,她誤解瞭蕭禛的意思,想著:“殿下這是心急瞭吧?”
她便很高興。
顧美人受殿下寵愛呢,待她到底與旁人不同。
蕭禛進內殿,看瞭眼顧清兒。
見她隻穿著中衣,端莊坐著,眉目低垂的模樣,那般安靜嫻雅。
“……晚膳吃飽瞭嗎?”蕭禛問她。
顧清兒:“飽瞭。”
“別裝貞淑。”蕭禛道,“過來,服侍孤用膳。”
顧清兒抬眸看瞭他。
蕭禛瞧著她那單薄的小身板,居然頗有曲線,在中衣的襯托之下,玲瓏有致。
她長得還不錯。
“穿瞭外裳,別在孤跟前裝腔作勢。”蕭禛說。
顧清兒:“……”
這狗太子太難伺候瞭。
片刻,丁嬤嬤帶著廚房的小內侍,端瞭太子的份例晚膳過來。
他的晚膳,比顧美人的豐富太多,其中還有燕窩羹。
顧清兒看瞭眼,懷疑蕭禛吃得比人傢坐月子的女人還要好,她微微咋舌。
蕭禛將燕窩羹推給瞭她:“吃一點吧,這個是甜的,你不是愛吃甜?”
顧清兒沒有推辭。
因此,她和蕭禛坐在餐桌前,兩人吃瞭起來。
顧清兒喝完燕窩羹,有點開胃瞭,索性拿起瞭筷子,把蕭禛的菜都嘗瞭一遍。
然後,她對蕭禛道:“殿下,同樣的香酥鴨子,您這道比妾份例那道要好吃太多瞭。”
“不是一個廚子做的。”蕭禛道。
“妾能用您的廚子嗎?”
“可以,你不怕其他妃子嫉妒死你,你就用。”蕭禛道。
顧清兒:“民以食為天,妾不怕!”
蕭禛這貨,一次次坑她,如今才來擔心她是否受人嫉妒。嫉妒的火種,早已被蕭禛親自埋下瞭。
他今晚留宿永延宮,豈不是更招人嫉妒?
膳食上的嫉妒,顧清兒還能得一點好處,何樂而不為?
“行,孤明日吩咐下去,以後你的飯菜,也由朱廚子做。”蕭禛道。
顧清兒道謝。
晚膳之後,丁嬤嬤帶著宮婢,過來服侍蕭禛漱口、凈手。
蕭禛站定,讓她們服侍著寬衣。
兩人都穿著中衣,丁嬤嬤這才帶著宮婢們退瞭下去。
顧清兒看著蕭禛。。
蕭禛往床上一坐,對她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