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禛這一起、一驚,確定瞭最關心的兩件事都有瞭著落,才松瞭口氣兒。
勁兒一松,他渾身似針紮般的疼。
顧清兒攙扶瞭他:“殿下。”
蕭禛看著她,見她唇色也有點白,頓時心生憐惜。
他想到昨晚那一刀。
蕭禛今年二十三瞭,他十四歲就上過戰場,也受過好幾次傷。
什麼傷、多重,他心裡是有譜的。
昨晚那刀,能直接要瞭他的命,太醫是絕對治不好他的。
若不是有個巫醫,就像上次救治靈蛇那樣,他和飛鷹哪怕退回瞭東宮,也是死路一條。
“你救瞭孤?”他問顧清兒。
顧清兒點頭:“是。”
蕭禛朝著她伸出手。
顧清兒握住瞭他的手。
他還有點發燒,掌心滾燙,又有薄繭。用力包裹住瞭顧清兒的手,他低聲感嘆:“好孩子。”
顧清兒:“……”
說罷,他又看瞭眼飛鷹。
飛鷹也知道自己在顧美人的內殿裡躺著不妥,隻是太子還沒醒,他不知該怎麼辦。
昨晚的行蹤,是一點也不能露的。
此刻,他掙紮著站起身:“殿下,屬下這就出去瞭。”
“你別動。”蕭禛道,然後又問顧清兒,“你這裡的宮人,也不知孤和飛鷹在此?”
“沒人見到,不過有點猜測,倒有可能。”顧清兒說。
蕭禛沉吟。
他讓飛鷹繼續躺著:“你待夜裡再走,暫時別動。”
飛鷹道是。
他們倆都不能吃什麼東西,顧清兒隻讓丁嬤嬤端瞭米粥,給他們倆喝一點。
蕭禛喝不下,顧清兒讓他趴著,小心翼翼喂他幾口。
半夜時,各處落鎖,顧清兒院子裡所有的粗使宮人,都去耳房裡休息瞭,飛鷹才離開瞭。
他走得很慢。
顧清兒千萬叮囑他:“不能劇烈運動,傷口撐開瞭就麻煩瞭。你出去之後,也要靜養。”
飛鷹道是。
蕭禛還在永延宮。
這天的後半夜,靈蛇進來瞭,是翻墻而入。
“……殿下,今日早朝時,國舅回稟瞭陛下,說您有急事,去瞭趟滄州,要五日才能回。”靈蛇道。
“陛下怎麼說?”
“陛下有些不相信,卻也沒在朝堂之上說什麼。”靈蛇道。
蕭禛點點頭。
靈蛇又道:“昨晚那批埋伏的人,是雍王的。”
“他從哪裡弄來這些高手?”
“是從天偃樓買的殺手。”靈蛇道。
蕭禛的神色頓時陰沉:“怪不得如此厲害瞭。天偃樓的人,果然是瞭不得。”
“雍王就是想抓住您與楚國商隊秘密會面的證據,去向陛下告您謀逆。”靈蛇道,“咱們的人,已經從楚國商隊裡撤離瞭。”
“很好。”蕭禛舒瞭口氣。
他所有擔心的事,都解決瞭。
“告訴飛鷹,讓他好好休養,孤以後儀仗他的地方還很多。”蕭禛道,“孤就在這裡,養幾日再說。”
靈蛇道是。
交代完畢,靈蛇又悄悄離開瞭。
顧清兒趁機問蕭禛:“密道還安全嗎?”
“密道若是不安全,孤就回不來瞭。”蕭禛道。
顧清兒松瞭口氣。
她這院子,可以連接著密道的。她真怕什麼殺手找過來,到她這裡,要瞭她的小命。
可沒有第二個人能像她救蕭禛那樣,救她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