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禛休養瞭一個月,重新上朝。
獵豹的肉,也送到瞭永延宮。顧清兒怕野物的寄生蟲多,不肯吃,讓丁嬤嬤幫著醃好、熏上,曬幹,等著明年燉湯的時候再放。
閆沐杭沒有再找過她。
失利一回,受瞭點傷,閆沐杭不知是嚇住瞭,還是有點灰心,沒有繼續再戰。
思柔公主也當做若無其事,死死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裡。
顧清兒依舊每天在窗下曬太陽,盤算著明年的日子。
快要過年瞭,一年就要結束瞭。
“明年怎麼辦?”她問自己,“走嗎?”
往哪裡走?
出去瞭做什麼呢?
現在的日子挺好的。哪怕她心思歹毒,蕭禛也沒怪罪她。
夜裡一起睡,他也不是每次都想要占便宜。上次的事,顧清兒事後想瞭想,挺意外的。
估計是蕭禛養病期間,素瞭一個月,才忍不住的吧?
他平時有那麼多的妃子,不至於夜裡失控。
如此想來,她倒也安心瞭。
現在真是很不錯的日子。
人都有惰性,顧清兒的惰性更強。她沒什麼大的野心,就想著能好吃好喝,死宅在屋子裡。
離開瞭東宮,很多美食就吃不到瞭。這可是古代,不是經濟高度發達的太空時代,有些好東西,有錢都買不到。
比如說巨大的寶石,肯定要進獻給皇傢,普通人連佩戴都沒資格。
又比如新鮮的瓜果,宮裡可以吃到,外面就是買不到的。
這些都是問題。
顧清兒又是個貪圖這些享受的人,她是過慣瞭好日子的。
“算瞭,得過且過,再忍幾年好瞭。”顧清兒對自己道。
臘月初七,又是天氣晴朗,顧清兒就和如櫻、另一名小宮婢在院子裡踢毽子。
她最近時常要踢一個時辰的毽子,腿腳比從前更有勁瞭點,沒那麼虛瞭。
蕭禛進來的時候,就見顧清兒穿著銀白色長褲、桃紅色小夾襖,正在踢毽子玩,像個小孩子。
“不冷嗎?”他主動問,“穿這麼點?”
顧清兒的額頭都見汗瞭。
她沖蕭禛燦然一笑,腳下不停:“殿下您來瞭。”
之前的不愉快,就好像沒有發生,顧清兒態度自然。
“怎麼突然想起踢毽子?”蕭禛好奇問。
顧清兒這才停瞭。
她叮囑小宮婢,讓她們繼續玩,自己回去簡單擦拭更衣,換下瞭有點汗濕的中衣,這才坐到瞭炕上。
丁嬤嬤捧瞭香甜的茶——仍是百果茶,裡面放瞭蜂蜜、花生芝麻等物,有點燙,卻是能果腹的。
顧清兒和蕭禛吃茶,告訴他說:“上次重陽節,妾陪著殿下去登高,走得腳酸。總不能一直這樣,所以踢踢毽子。妾比從前靈便瞭很多。”
蕭禛很滿意。
“孤早就想說你,太虛瞭不好。京裡冷的時候太冷,熱的時候又太熱。身子虛弱,一場風寒能要瞭你的命。”蕭禛道。
這絲毫不誇張。
在古代醫療條件落後,風寒感冒發燒,落下瞭病根,變成肺癆之類,多不勝數,一命嗚呼是常有的。
“其實還好。”顧清兒道,“京裡天氣幹燥。南齊的冬天,濕冷濕冷的,夏天又是濕熱,那才難熬。”
“這麼說起來,你反而很喜歡京都瞭?”蕭禛道。
他們倆就這樣,閑話傢常的,說瞭說風俗人情,把上次不愉快揭瞭過去。
他不提,顧清兒也半句話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