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青結束,顧清兒又開始縮在永延宮裡,除瞭鍛煉、看書寫字,就是癱著。
她的雪球也和她一起癱著。
這隻小銀狐,一開始來還很活潑。然而,寵物隨主,顧清兒瞧著它,發現它越發好吃懶做,特別像她自己瞭。
謝子薇還是不肯吃飯。
蕭禛讓人給她灌瞭一嘴牛糞,她從此記恨蕭禛比顧清兒更甚。
此事,還是被丁嬤嬤等人嘲笑瞭良久。
“她活該!”丁嬤嬤每次說起來,都要笑半晌。
看到仇人倒黴,是挺愉快的。
然而,才過瞭三天,陳先從外面回來,告訴瞭顧清兒一件事。
“……大章良娣病瞭。”陳先道,“是腹瀉。從踏青那天回來開始,就沒好過。聽聞很嚴重,怕是不行瞭。”
顧清兒微微蹙眉。
小章良娣死後,顧清兒和大章良娣就沒有再說過話。
隻有大章良娣最清楚內幕,是小章良娣想要害死顧清兒,卻被顧清兒反殺瞭。
大章良娣不敢聲張,隻能在心裡默默記恨,兩人見面連虛套的禮數都沒有,除非是在蕭禛跟前。
“她病瞭就病瞭。”丁嬤嬤道,“又不與咱們相幹。”
陳先也隻是當個新鮮事,告訴顧美人知道。
他點點頭:“的確不關咱們的事。”
蕭禛也聽聞瞭。
他去瞭看瞭一次。
腹瀉是很常見的小病,卻也時常聽聞誰因腹瀉數月而弊的。哪怕常見,形成瞭頑疾,也是要命的。
蕭禛的東宮,最近折損瞭兩名妃子,他是不願再添事端。
沒有瞭妹妹撐腰,大章良娣的性格謹慎瞭很多,蕭禛對她沒什麼惡感。
他去看瞭大章良娣,很快就出來瞭。
腹瀉病人的臥房裡,一股子惡心的臭味,蕭禛對著她,就生不出什麼同情。
他素來情誼寡淡。
從此,他隻是叮囑內侍,讓派人去臨池宮給大章良娣請脈。
和平常一樣,蕭禛一個月又大半個月會歇在永延宮,他和顧清兒兩個人仍是並肩而眠。
晚夕時,他們也會閑聊幾句。
顧清兒不知怎麼的,提到瞭大章良娣,詢問她的病情。
“還沒怎麼好。”蕭禛道。
“太醫怎麼說?”
“無非是踏青那日受瞭風寒。”蕭禛隨口道。
顧清兒:“……”
她陡然的沉默,讓蕭禛不解。
“怎麼瞭?”
“一般情況下,腹瀉跟脾胃有關。脾胃虛弱,運化無權,清濁不分才會導致腹瀉;或者體內濕盛,濕盛也會導致清濁不分。”顧清兒道,“你說什麼受瞭風寒,要麼是你沒仔細問,要麼是太醫都是酒囊飯袋。”
頓瞭下,顧清兒繼續道,“妾覺得是殿下不走心。”
蕭禛:“……”
他那麼多的妃子,個個都走心,他得有多少心?
他伸手捏瞭捏顧清兒的臉:“睡覺吧,孤又不是太醫,操心不上。若太醫也沒辦法,就是她命該如此。”
見顧清兒還在沉吟,蕭禛又問,“怎麼,你想去給她治治?”
“妾不敢!”顧清兒立馬道,“她妹妹的死,她心裡有數。哪怕妾給她開瞭方子,她也不敢喝。”
蕭禛笑瞭下。
這倒是實情。
小細作很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