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禛與自己的三位妃子,坐在臨池宮的西梢間喝茶。
西梢間裡空氣清淡,大章良娣除瞭消瘦,身上也不再帶惡臭。
大章良娣生死裡走瞭一遭,劫後餘生,變得更加開朗瞭。
“若不是顧美人說起邪祟,我真不知。”大章良娣感嘆道。
一旁的思柔公主,眼眸微微一靜。
思柔公主輕笑著,看向瞭蕭禛:“其實,妾也是瞎猜的。當時就想著,章妹妹的病很蹊蹺,怕是撞邪瞭。
妾這才去告訴瞭德清,她來看瞭,果然說是撞邪。幸好猜對瞭,要不然真耽誤瞭章妹妹的病。”
蕭禛看瞭眼她。
大章良娣很詫異:“原來是顧姐姐您猜到的?我還以為是顧美人。她居然也不說……”
宋渝慢慢喝茶。
她那張孩兒面,安靜無波,就連眼神都不曾動一下,好像思柔公主說的話,跟她完全無關。
是宋渝提出的“撞邪”,如今被思柔公主不打招呼占為己有,宋渝居然沒有半分不悅。
蕭禛不知內情。
大章良娣感激思柔公主。
幾個人又閑話瞭幾句,蕭禛叮囑大章良娣好好養身體,早日恢復健康,這才起身離開,讓思柔公主和宋渝也莫要打擾大章良娣。
眾人離開,大章良娣身邊的嬤嬤就感嘆:“顧美人多奸詐!她姐姐的主意,她居然一句話也不提。”
大章良娣很感激思柔公主,但她也不能抹殺顧美人的功勞。
“主意歸主意,本事算本事。”大章良娣道,“若不是顧美人,我就要病死瞭。她的本事,這個人情我是要記住的。”
嬤嬤就不再多言。
而思柔公主離開時,心情很不錯,因為蕭禛特意又和她多聊瞭幾句閑話。
宋渝看在眼裡,面上仍是毫無波瀾。
蕭禛看完瞭她們,轉而去瞭永延宮,說起瞭大章良娣的病。
“……才喝瞭兩次藥,就痊愈瞭。”蕭禛道,“你的本事,果然有些出神入化瞭。”
顧清兒笑笑。
“對瞭,顧側妃說,撞邪是她提出的,此事真的嗎?”蕭禛問。
他不是很相信思柔公主。
說心裡話,思柔公主的矯揉造作,在蕭禛眼裡並不高明。
顧清兒:“應該是宋側妃說的。”
蕭禛點點頭。
果然如此。
他再次回想瞭下當時宋渝的表情和神態。功勞被搶占,思柔公主的嘴臉那麼難看,宋渝卻神色如常。
又是個厲害的。
年紀小的女孩子,都這般有城府嗎?
蕭禛提醒顧清兒:“這宋渝怕是比從前的宋湲更厲害,你得當心她。”
顧清兒道是。
蕭禛又道:“禦花園如今貼瞭很多的符,都是祭拜花神的。以後神神鬼鬼的話,還是少說,免得人心惶惶。”
顧清兒無語看瞭眼他。
何為“過河拆橋”?
這位太子殿下,把這四個字詮釋得淋漓盡致。
顧清兒都不歇沖他翻白眼瞭。
蕭禛卻捏瞭捏她的臉:“你又在心裡罵孤。”
顧清兒:“你還管別人心裡怎麼罵你?”
“旁人不管。你在心裡罵,孤就要管。”蕭禛道,“不許你腹誹孤。”
顧清兒:“……”
看樣子,你真是吃飽瞭撐的。
她白瞭他一眼。
蕭禛似乎很受用,哈哈笑起來,滿屋子都被他的笑聲填滿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