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星此時縮著脖子抱著自己,在伸手不見不見五指的山上艱難前行。
她不知道方向,不知道是否正確。她也放棄瞭下山,天亮時她下不瞭山,更別說天黑瞭。
辛星隻想找個避風的地方,秋風寒冽,她身上衣裳根本無法抵禦。
她此時正是饑寒交迫,一時餓不死,但晚上說不定會被凍死。
辛星頭一次覺得黑夜這麼可怕,以前她有人陪,有星影,有蕓蕓,還有上官離塵。
可是如今,她隻有自己,一個人。
辛星抬頭看瞭看黑夜,好黑,沒有一顆星星。
秋風發狂的往她脖子裡灌,辛星趕緊縮著脖子,不行瞭,好冷,好冷。
哪裡是我的避風港呀,找不到瞭吧。
辛星走的也累,幹脆坐到一棵樹下,縮著身體。
辛星隻覺得四肢越發無力,凍的都快麻木瞭。
辛星抱著自己,瑟瑟發抖。
辛星閉著眼睛,想到瞭上官離塵,想到瞭爹爹。
辛星徹底昏迷瞭,但身體的冷她還是可以察覺出。
爹爹,離塵,兩個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人。
可是我不想死呀,以前想著死瞭就能見爹爹,但如今我還有離塵呢。離塵要是知道我死瞭,他該多難過。
離塵,離塵,離塵……我不想死,我想活著,我想同你好好活著。
越天帶著人馬搜尋著,但富言山太大瞭,一時怎麼也找不到辛星。
越天慌瞭,怕瞭,辛星這個蠢女人到底跑哪裡去瞭!南山沒有,不會在……北山吧!
北山,北山!那裡有狼群出沒!不!不!不會的!她一定會沒事的!
越明帶著人與越天匯合,越明嘆著氣道:“三弟,東西面都沒找到!辛姑娘估計在北山吧,我們還去找嗎?”
越山隻覺得心突然好痛,好似刀剜針刺一般,一陣又陣的,一陣比一陣痛。
就連呼吸都有些亂,越天瞪著眼,粗喘著氣。一片火光的映襯下,冷峻的面容上滿是悲痛,那雙墨黑的眸子水水的。
越天隻覺得腿都有些站不住,心臟傳來的痛,痛徹心扉。為什麼?難道我……不可能!
越天大喝道:“找!弟兄們集結,十人一隊,搜北山!”
清境殿。
隱山仙人一身仙袍,仙風道骨。
樂河仙人一身灰袍,邊走邊喝著酒,走近瞭,還沒形象的打瞭個酒嗝。
樂河仙人呵呵一笑道:“師兄,小師侄在人間如何瞭?”
隱山仙人緩緩睜開眼睛,看瞭眼樂河仙人又閉著眼睛打坐,語氣緩緩道:“我怎麼知道,你不是說要幫她吧,怎麼還問起我來瞭。”
樂河仙人尷尬一笑,卻又一副樂呵呵的憨厚模樣道:“嗯……凡人命數我怎麼能管的瞭呢,不過師兄前段時間不是還去人間瞭嗎?”
隱山道人道:“我是去解決水神私自下界之事。”
樂河仙人道:“哦~原來如此,我看那水神對我那貌美小師侄也是深情,都追去人間瞭。”
隱山仙人顰瞭顰眉道:“樂河,你去看看邢星,她如今有一難,恐危急生命。”
樂河仙人一聽道:“好!我立馬去!不過,我要是幫瞭她,她受劫豈不是越發久艱瞭?”
隱山仙人站起身,揮一揮衣袖,手中出現一面銅鏡道:“拿著這個,會幫到你。你隻要保證她的生命安然就好。厲劫久方多苦多辛,如此對她是好處。”
樂河仙人接過,高興的摸瞭摸銅鏡道:“我知道瞭師兄,師兄的麟光鏡我還是頭一次摸呢。”
隱山仙人眼神輕飄飄的看向樂河道:“樂河,用完早點給我還回來,趕緊去吧。”
樂河仙人笑瞭笑道:“我知道瞭,師兄。”
樂河仙人收起麟光鏡,一個仙術就去瞭。
樂河仙人飛身在雲端,看到烏雲遮月,下面也看不清。
隨拿出麟光鏡一照,立馬可以看清人間瞭。
辛星昏迷不醒,蜷縮著身軀。
黑夜裡幾隻狼出沒,它們聞到瞭獵物的氣息,黑夜裡幽幽的有幾隻幽綠的眼睛。
漆黑的天突然多瞭一輪圓月,比平時的月亮還亮。
那幾隻狼對月長嚎,幽寂的夜被狼嚎打破,越天等人心驚。
一個山匪抖瞭抖道:“三當傢,附近有狼群出沒。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這麼久瞭,辛姑娘說不定已經死瞭。”
越天一把揪著那人的衣襟,眼神凜冽,眼底盡是狼般的兇殘,咬牙切齒道:“回你娘的!她沒死!要是她出點什麼事,我第一個拿你喂狼!”
“……”
那山匪雖然抖的越發厲害,一副害怕之色。但也不禁腹誹:辛姑娘出什麼事,管我什麼事,又不是我叫她來山裡采草藥的。三當傢受什麼刺激瞭,幹嘛拿我出氣。
越天冷著臉大喝:“給我找!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