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星玩著紅鯉魚,清涼的水中,晶瑩玉手撥間,紅鯉魚驚慌的在空間悠閑的木桶裡遊轉著。
辛星咯咯咯的笑個不停,樊月辰衣裳被辛星弄濕瞭,無奈起身對辛星道:“你這個搗蛋鬼,真是從小到大都沒變。看弄得我一身濕,我先去換衣裳瞭。”
辛星頭也沒轉一下:“趕緊去吧你!”
樊月辰走後,辛星才覺得氣氛好瞭許多。
辛星對不遠處的蕓蕓擺瞭擺手,示意她走遠,蕓蕓端著糕點走瞭。
現在就剩下我們兩個人瞭,辛星轉過頭笑吟吟的看著上官離塵:“離塵,我們一起來釣魚吧,就小紅一個會孤單的。你釣一條來陪它,嘻嘻!”
上官離塵望著笑容美好的辛星,方才心裡再大的不開心頓時煙消雲散,心尖一暖道:“好。”
辛星將樊月辰的魚竿遞給上官離塵,上官離塵坐下認真的釣著。
辛星坐瞭許久,還不見有魚上鉤,嘟著嘴沮喪道:“怎麼還沒有魚上鉤啊?”
上官離塵好笑道:“不要著急嘛,你這才坐瞭多久。”
辛星可沒那麼大的耐心,將魚竿綁在欄桿處,背對上官離塵坐著。
二人此時都沒有說話,上官離塵想著怎麼提醒她自己的生辰,半天入神。
直接一點,豪放一些:咳~少莊主,三天後是我生辰,你看著辦吧,我隨意。
不行不行!
那心機一點:哎呀,少莊主,你能告訴我今天幾號瞭嗎?哎呀~我竟然給忘瞭!還有三天就是我的生辰哎~沒想到一年又這麼快過去瞭。
額……不行不行,我雞皮疙瘩都起來瞭。
看來必須得看起來正常一些呀,這些都不行,太矯揉造作瞭。我得說些什麼,然後來個拋磚引玉,自然而然的銜接到我生辰這。
對,應該這樣,先隨便的聊點兒什麼:少莊主,我們雖然成婚時間短,但是作為你的正夫,還不知道你什麼時候生辰。你說,我記著。等到你生辰的時候,我好為你準備一番。
然後,少莊主會為我的溫柔所折服,她會告訴我她的生辰,然後我會說:哦,我記住瞭你的生辰,原來在這天呀。
如果她恰好也問我的生辰,我就會告訴她我的生辰是在三天後。
如果她沒問我的生辰,那我就說出我的生辰!
然後……嘿嘿~她知道瞭我的生辰在三天後的上元節,肯定會為我舉辦的!嘻嘻~
上官離塵出神的思忖一番,這才有些放心。
辛星轉頭看上官離塵,上官離塵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辛星覺得奇怪,心裡不知道怎麼瞭又有些生氣。
方才和樊月辰聊的倒是有說有笑的,跟我待在一起怎麼就這麼木頭啊。
辛星背對著上官離塵躺瞭下去,腦袋枕在上官離塵的腿上。
上官離塵被著突如其來的接觸嚇瞭一跳,回過神來就對上瞭辛星的臉。
上官離塵心中微亂,方才腦中思忖的那些話一下子都忘瞭個一幹二凈。
辛星撅著嘴不高興道:“你想什麼呢?”
上官離塵面色不自然的看向別處,閃爍其詞道:“沒什麼,我什麼都沒想。”
她不會是看出瞭我的心思吧,上官離塵突然有些心慌。
辛星又覺得來氣:“上官離塵!你真是塊木頭!我看你腦袋就是被摔壞瞭!”
上官離塵有些懵,他不明白辛星為什麼突然就生氣瞭?
雲霧繚繞間,三位神仙註視著凡間這裡辛星的動靜。
隱山仙人撫瞭撫白須道:“煞江,我看此舉你做的有失妥當呀。”
樂河和煞江對視後,都從對方眼中看出瞭疑惑,二人又齊齊看向隱山仙人。
煞江皺瞭皺眉頭開口道:“大師兄,我好不容易回來一趟,被二師兄囑托著去凡間幫小師侄,怎麼我還做錯?”
樂河也道:“師兄,我看小師侄在凡間歷劫還都一帆風順呀。”
隱山仙人斜睨瞭一眼樂河,語氣無奈道:“歷劫哪有什麼一帆風順?第一劫她未受其害,乃是她在凡間命數有變,但厲害會加持在後面歷劫上。如今你們又在第二劫上橫插一腳,如此怎麼算得上圓滿?”
樂河有些不解:“師兄,此言何解呀?”
隱山仙人面對煞江道:“三師弟下凡助辛星,施法引她入虛空鏡與方無痕相見,解瞭她心裡思念父親之苦。如今她頓悟,遂心裡喪父之痛破瞭大半。
如今,邢星命數又變。早不是我當初算的瞭,劫數又變且愈演愈烈呀。”
隱山仙人這麼一說,樂河和煞江也是臉色一變。
隱山仙人看著凡間的辛星,嘆息不止。當初邢星下凡歷劫,他曾算上一卦,邢星當遇三劫,第一劫就是生難劫,第二劫是逝親劫,第三劫是情人劫。第一劫也就是她身世會淒慘,剛出生就會差點喪命。
但被樂河救下,又因洽遇凡間一個氣運旺盛的人,就是方無痕,所以才陰差陽錯未遭生劫。
這第二劫就不能再避瞭,否則劫難未滿,飛升無望啊。
隱山仙人如此一想道:“如今,得用仙術抹去她以前相見過方無痕的記憶,這樣她才會背負著喪父之苦。”
樂河和煞江也點瞭點頭,煞江無奈嘆氣:“凡人最苦,做人尤辛呀。”
樂河看著隱山認真道:“師兄,小師侄會不會承擔更多更痛苦的劫難?”
隱山仙人喃喃道:“那是必然的瞭,凡事總要圓滿,躲得過初一,終究躲不過十五。劫難隻增不減。”
樂河看著凡間的辛星,心裡不禁心疼,這會的辛星面上已有瞭像正常人一般的情緒瞭,這麼快就要抹殺瞭。
隱山仙人施法書咒,白色的咒術飛落凡間,正落入辛星額間。
辛星閉著眼睛躺在上官離塵腿上,她額間散發著凡人肉眼看不見的幻光。
她閉著眼睛,眉頭緊蹙,唇瓣微微顫抖,好似夢魘瞭一般。
上官離塵察覺到她的不對勁,辛星額間冷汗虛冒,長長的睫毛不安的扇動,努力想要睜開眼睛,卻感覺眼睛被黏住瞭一般怎麼也睜不開。
“少莊主,少莊主!你怎麼瞭!哎?辛星!辛星!”
上官離塵趕緊搖著辛星的肩膀,他緊張害怕的想要叫醒辛星,但辛星怎麼也不睜眼,她的肩膀小幅度的抖動。
辛星隻覺得腦袋好痛,心裡也好痛,眼前是血色的一片,她感覺有什麼重要的信息在流失,卻怎麼也看不清到底是什麼。
然後,她看到瞭上元節那天,爹爹中毒死瞭,大口的鮮血從爹爹口中流瞭出來。
她心臟處傳來瞭久違而又熟悉的痛,一開始好似被緊緊揪著,然後有針在挑,刀在挖一般,真的好痛。
爹爹,爹爹!爹爹!爹!不要死!啊啊啊!好痛!好痛!啊!
“辛星!辛星!你怎麼瞭?趕快醒來呀!你到底怎麼瞭!辛星!”
上官離塵見辛星臉色越發不對勁,心裡好似火燒一般難受,他半抱著辛星,去拍她的臉試圖去喚醒她。
“爹爹!”
辛星額間幻光消散,辛星睜大瞭眼睛,好似從惡夢中醒來一般,但內心的痛苦絕望不安卻從心底裡慢慢滲透出來,悄悄的吞噬她自己。
上官離塵看著這般不一樣的辛星,她的眼睛是渙散的,盛滿瞭痛苦絕望,他隻覺得面前的辛星陌生極瞭。
一時間,上官離塵愣住瞭,呆呆的註視著面前的辛星。
辛星兩側的頭發都被汗水打濕,緊緊的貼在臉上,她大口的喘著氣,眼睛驚恐的瞪著一處,醞釀著恐懼痛苦。
辛星坐著,緩緩抱上膝蓋,肩膀微微發抖。
她心裡又痛又難受,她將臉埋在膝蓋上,淚水無聲的侵濕瞭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