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星看著閉著眼睛躺在床榻上受傷的幸冉,十六歲的少年面色蒼白,白凈的臉上還有幾道擦傷,唇上半點血色都沒有。
辛星有些嘆息,腿都斷瞭還一聲不吭的,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扛到現在的。
幸冉表情脆弱,惹人憐惜,俊秀的眉頭緊皺,睡夢中好似夢到瞭什麼不好的。
他額間冷汗直冒,低聲喃喃:“不要,娘,不要賣掉我,爹爹,救我,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辛星上前,聽清他的話,心裡更是對他十分同情,握著他的手輕聲安慰道:“別怕,沒人會賣掉你的。”
上官離塵帶著鐘誠趕來,走進來就看到面前這一幕,上官離塵頓時怒火中燒,上前開口,語氣諷刺:“哼!我當是什麼要緊事,原來是偷偷背著我會情郎。辛星,我真是小看你瞭!”
鐘誠也是捂著眼睛沒眼看瞭,心裡腹誹著辛星。
辛星趕緊松開幸冉的手,看到上官離塵一臉慌張解釋道:“不是你看到的這樣,幸冉和我什麼關系都沒有。”
上官離塵眸色幽幽的瞥瞭眼床榻上昏迷的少年,眼神冷冽的轉向辛星,語氣冷冷中帶著醋意:“幸冉?叫的這麼親切,還什麼關系都沒有?你是不是當我傻呀!”
辛星站起來走近上官離塵,拉著上官離塵的手解釋:“不是的,離塵,不是這樣的。我,我和他沒關系。”
上官離塵微瞇著眸子看著辛星,眉間戾氣橫生,揮袖推開辛星的手:“辛星,你真的是很能耐呀。一邊樊月辰,如今又在我眼皮子底和一個小侍從搞在一塊。”
辛星感覺自己解釋不清瞭,無奈的張瞭張口,語氣不耐道:“你能不能不要說的這麼難聽,我和幸冉什麼都沒發生,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
上官離塵冷笑著道:“對呀,要不是讓我看到,你們是不是得發生點什麼呀。少莊主,是我壞瞭你的好事對吧。不然你現在也不會這麼惱怒,這麼對我不耐煩瞭。”
辛星如今真是一個頭兩個大,他根本聽不進去!
幸冉不知道什麼時候醒瞭,虛弱的坐起身來,嗓音低啞:“少莊主,塵主君?”
上官離塵走瞭過去,雙眼含怒,眼神冷冽的直射幸冉:“我當時什麼絕色男子?相貌平平,不過如此,敢問少莊主是怎麼看得上他的?呵~”
辛星看瞭眼幸冉,幸冉低眉順眼,明亮的眸子水潤潤的,模樣有些受傷。
辛星覺得他這就是人身攻擊瞭,人傢什麼都沒做,你怎麼嘴就這麼毒呀,辛星微惱:“上官離塵!”
上官離塵看向辛星,冷呵:“呵~怎麼?我才說上一句,這就心疼瞭。辛星,你真的好的很呀。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又是樊月辰又是幸冉的。
著急火燎的來照顧這個小侍從,你還把我放在眼裡嗎?”
辛星隻覺得太陽穴突突的,太打腦子瞭。上官離塵這吃醋起來,陰陽怪氣兒的,真讓人受不瞭。
還有我不是兔子,我不是人,我也不愛吃草。
醋意上頭,理智沒有。
辛星不想說話,就這樣看著上官離塵,抿著唇角。
上官離塵見辛星不說話,走近冷笑著道:“怎麼不說瞭?編不下去瞭?”
辛星這個氣呀,她倒吸一口氣,就要開口。
幸冉從床上下來,撲通一聲就跪在上官離塵前,伴隨著清脆的咔嚓聲,幸冉雖然是跪著,但是腰板挺直。
幸冉這般樣子十分可憐,嗓音低啞:“塵主君,千錯萬錯都是奴的錯。求主君不要再同少莊主吵瞭,奴和少莊主真的不是主君所想。少莊主隻是單純的關心我吧,絕對沒有別的意思。”
上官離塵冷笑著看著他的伎倆,這個侍從!真是欠揍!
上官離塵居高臨下斜睨著幸冉罵道:“你閉嘴,主子說話哪有奴開口的份兒。
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給我聽著!最好收起你的爪子,不該碰的人不要碰!不該有的心思最好不要有!”
辛星看著來氣,上官離塵你嘴巴怎麼這麼毒啊,我以前怎麼沒發現?又是貶低又是恐嚇的,太過分瞭吧。
兔子急瞭還咬人呢!
幸冉眸光微閃,瞬間失魂落魄的低下頭,對著上官離塵就猛磕頭,碰頭有聲:“塵主君,奴不敢,奴惶恐。都是奴的錯,奴該死。
就是給奴幾百個膽子,也萬不敢對少莊主生出心思。”
辛星見幸冉頭都磕瞭,這般淒慘,看著上官離塵怒聲道:“夠瞭!上官離塵!”
上官離塵眼底全無笑意,冷冰冰的,但嘴角卻勾起瞭笑容:“怎麼?心疼瞭。呵~以前我怎麼沒發現少莊主是憐香惜玉之人,我大多看到的總是恭肅正經呢。”
幸冉抬起頭兩眼淚汪汪的看著辛星,額頭都磕破瞭皮,流血瞭。
辛星被他這可憐的模樣觸動瞭,開口道:“幸冉,你起來,你沒有錯,為什麼要跪下。
還有,上官離塵,這是我最後一次解釋,我和他什麼都沒有!你不要無理取鬧!你真是夠瞭!”
辛星這回是真的動怒瞭,水杏眸子裡滿是認真嚴肅,含怒的模樣也是氣勢逼人。
一下子,上官離塵好似被震懾住瞭一般,啞言不可思議的看著辛星。她……她吼我瞭。
辛星拂袖離去,氣惱極瞭。
一直以來,她對上官離塵的愛都是包容接受的,上官離塵對她的愛太過霸道瞭,她身邊一個男子都不能存在。
辛星憤憤的想:明明我和幸冉什麼都沒有,他又是對我冷言嘲諷,又是陰陽怪氣的,還這般辱人,真的!太過分瞭!
看來平時是太嬌縱他瞭,做什麼都依著他,才導致他現在一點小事就要跟我在這兒又吵又鬧,狂吃飛醋的。簡直就是無理取鬧!
上官離塵站在原地許久,俊郎的面容上滿是痛苦的不可思議。
他伸出手捂住心臟處,那裡如同針挑刀挖一般,真的很痛,很痛。
她竟然對我發脾氣瞭,她還吼我,她已經開始厭煩我瞭,她肯定已經不愛我瞭,她不愛我瞭。
否則她怎麼會放任樊月辰待在山莊,現在又跟這個侍從糾纏不清的。
上官離塵隻覺得身體都有些發冷,四肢漸寒,心臟更寒。
上官離塵神思恍惚的走瞭,鐘誠膽怯的在後面跟著。
屋子裡就剩幸冉一個人瞭,幸冉坐在地上捂著痛,痛的背都弓瞭起來。
他顫抖著痛呼兩聲,隨即發出愉悅的笑聲來。
我怎麼可能對少莊主沒有想法,我不僅有想法,我還要付諸行動,達到目的。
容王世子又如何?什麼高嶺之花,清貴公子,還不是連妻主的心都抓不住。
幸冉想起方才上官離塵的羞辱,冷笑連連,上官離塵,咱們走著瞧。今日之辱,我定要你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