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天起,山莊裡傳出塵主君善妒惡毒的名聲。不僅對少莊主用強,還導致少莊主病氣入體,纏綿病榻。少莊主一氣之下將塵主君禁閉於東馨院,徹底厭煩瞭塵主君。
還有樊月辰衣不解帶的照顧辛星,二人漸有點意思的傳聞。
謠言在下人群體中四起,不少人在地下議論紛紛。
辛星修養瞭一個月才好瞭起來,期間她甚少說話,樊月辰幾乎日日都來。
辛星也就和亮晶晶玩的時候才會有幾分笑意,否則連笑都不願意笑一下。
期間她知道煞神醫走瞭,上官離塵也整天老實的待在東馨院。
辛星想:我隻是和他分居兩院,暫時不想見面而已。又沒有禁他的足,怎麼聽侍從說他成日裡不出院門,這可和他的性子一點也不相符。
辛星想瞭很多,自然想到那個荒誕可怕的夢,夢中血腥的一幕讓她每每想起記憶猶新。
最後,她認為這隻是一個惡夢而已。
上官離塵不是這種殺人如麻的惡魔,他本性不壞,隻是憤怒起來就沒有瞭理智,而且愛吃醋罷瞭。
但這次鬧得這麼大,二人感情有瞭裂紋。
辛星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做,隻能選擇逃避,一時不再見面。但是不見不代表不想不思不念不愛,反而多想多思。
是夜,夜風習習,寂靜無聲,辛星走出屋來,樊月辰正端著藥往來走。
兩兩相望,辛星面無表情,樊月辰眼前一亮,走上前關切道:“怎麼不在屋裡好好待著?晚上涼,你還沒完全恢復好,別待太久瞭。”
辛星沒理會,樊月辰也並不在意,笑著道:“辛星,快趁熱喝藥吧。”
辛星看著那藥,嫌惡的瞥瞭一眼道:“我好的差不多瞭,不用喝這藥瞭。”
樊月辰抿唇:“不可以呀,要完全好瞭才不用喝。”
辛星隻好端過,閉上眼睛緊皺眉頭,一飲而盡。
辛星喝完臉都皺到瞭一塊兒,可見這是有多苦呀。
樊月辰從口袋裡拿出糖,笑語盈盈的遞給她:“吃塊糖去去嘴裡的苦澀吧。”
辛星吃瞭糖臉色這才好瞭許多,辛星雖然如今嘴裡是甜的,但看著遠處,心裡竟泛出苦澀來。
樊月辰與她比肩而立,陪著她。
辛星察覺到樊月辰的目光,轉臉看他,就見樊月辰俊郎的面容上滿是溫柔,眸子脈脈含情。
辛星心裡嘆息,目光平靜的望著他說:“樊月辰,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愛我瞭,我們之間是沒有可能的。”
樊月辰目光一愣,隨即苦笑著勾起無奈的笑道:“對不起,辛星,這不是我所能決定的。就算我能決定,我也不願意不再愛你。
拒絕的話明明你說過無數次,但就算是如此,你把我趕走千萬次,我還是會回到你身邊。
我想就算是你讓我失望千萬次,哪怕一輩子都不會回應我的感情,我也心甘情願。
我想見到你,參與你的生活,每天能夠和你說話,我就算在你心裡沒有半點位置的這般存在,但我還是開心。
辛星,難道你要剝奪讓我開心的權利嗎?”
辛星望著樊月辰認真的表情,一時啞口無言,她轉過臉好半天才道:“可是你這般,會讓上官離塵不開心,上官離塵不開心,會讓我不開心。
如果你真的愛我,你應該會希望我開心的吧,可現在是你在剝奪我的開心。”
樊月辰眼神悲傷的望著辛星,不語,辛星看著遠處寂靜的夜色。
你看著遠處的夜,而我在看你。你若是一轉身,就會發現,我的眼裡都是你。
辛星覺得身體累瞭,轉身對著樊月辰嘆息著道:“愛本來就是自私的,你是自私的,我也是自私的。”
辛星對他說完就走瞭,樊月辰站在原地,看著她遠去。
東馨院,上官離塵已經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將近一個多月瞭,如今他正立在桌前。
身姿削瘦,一身白衣,長身如玉,溫柔矜貴,高雅出塵。
遠遠望著他,隻是一個背影,都像是一副畫。
公子隻應見畫,此中我獨知津。寫到水窮天杪,定非塵土間人。
上官離塵手指纖長,骨節分明,白皙如玉,漂亮的像是藝術品。
素手執筆,皓腕輕移,畫上人物栩栩如生。
俊郎的面容滿是認真,眸光流轉,含情脈脈,唇角溫柔笑意似有若無。
鐘誠氣憤的走進來道:“主君,你怎麼還在這畫呀?你都沒有聽到外面這些狗眼看人低的小人怎麼胡說八道!真是氣死我瞭!”
上官離塵停筆擱罷,滿意的看著畫中之人,溫柔的笑意從眸中溢瞭出來。
鐘誠見上官離塵對著畫傻笑,心中更氣瞭:“主君!那些個侍從背後裡嚼舌根!說你被少莊主厭棄瞭,還說樊月辰和少莊主好上瞭,還有的說你馬上就要被少莊主休棄瞭!”
上官離塵聽瞭眸色漸冷,最近這段時間,他怎麼可能不知道,但他又能做出什麼呢。
別人怎麼說他,他都不在乎。但若是談及辛星,他還是很難不生氣。
上官離塵道:“隨他們去吧。”
鐘誠泄氣的耷拉著腦袋道:“主君!少莊主又沒有把你禁閉在東馨院,你做什麼要為難自呀?
你都把自己關在這個屋子裡一個多月瞭,都這麼長時間瞭。你怎麼還不去找少莊主呀!
要知道,現在那個樊月辰可是個大大的隱患!現在可是他趁人之危的好機會,可不能給他這個機會呀!”
上官離塵目光終於從畫上移開,他目光淡淡的撇瞭一眼鐘誠說:“少莊主身體怎麼樣瞭?”
鐘誠立馬眼睛亮瞭,語氣難掩興奮道:“少莊主的身體好的差不多瞭,估計氣也消散瞭大半。
現在可是最好的時機去挽回少莊主的心,主君你確定要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上官離塵也覺得有理,但還是有些不安:“那我該怎麼去挽回她的心呀?萬一她的心已經不在我這瞭怎麼辦?”
鐘誠恨鐵不成鋼道:“你試都沒試,怎麼知道她的心在不在你這兒!再說瞭,我見少莊主挺喜歡你的呀。
這要是擱一般女子身上,你那般……咳~對吧,早就把你休棄瞭,哪能這麼簡單,就隻是暫時分居。”
上官離塵眸光幽幽,鐘誠見瞭瞬間閉嘴,隨即幹幹一笑:“當然,少莊主不是一般的女子,主君你也不是一般的男子。
少莊主對主君你那是情真意切,現在隻是暫時的惱瞭你。
隻要主君你多費點心思去哄哄少莊主,少莊主估計很快就能原諒你,你們就能繼續恩愛長久下去。”
上官離塵也覺得有理,若有所思的點瞭點頭。
鐘誠繼續道:“這世間男女之間的感情呀,就像……唉?主君,你幹嘛去?”
鐘誠話還沒說完,上官離塵就抬步離去,鐘誠趕緊小跑著跟瞭上去。
桌上白凈的畫紙上,辛星笑容甜蜜,眸光含情,一身桃紅五彩裙,手提白蓮花燈。